在这种地方,能让高月差点把“狗日的”脱口而出的人,不是西门吹雪又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他究竟为何而来?是为了饮血剑,还是寻仇陨星阁?
他的目的是高月接下来计划的关键,要不要去试探一番?该怎么试探?
高月在沉思,她在注意力完全集中的时候身子是不动的,眼也不动,整个人好似一尊冰冷的雕像。
粉红色的纱帐在轻轻地飘动,床上的被褥也是粉红色的,不仅很干净很暖和,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无论谁躺在上面,都一定不舍得起来。
陆小凤躺在上面,他看起来完全不像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一张铁板上,下面还烧着火,生怕受热不均匀似的,躺一会还要翻个面。
高月完全没有看他,坐在椅子上,不动、不说话、面无表情。
“哼!”陆小凤再也忍不住,忽然坐起来,凉凉道:“刚才那小子莫非是你的旧情人?”
高月眨着眼,托腮道:“你吃醋啦?”
陆小凤冷着脸道:“我只是很奇怪,你嘴上说着喜欢我,为什么要盯着他看?”
高月笑了,真心实意地被他逗笑了:“你的意思是,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不能看其他男人?好好好,那我以后出门就把眼睛遮住,免得让那些野男人闯进来,对了,我是不是还要把脸也一块遮起来,免得被人看到啊?”
“你!”陆小凤不是这个意思,被她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生生气红了脸。
烛火下,红着脸的少年看起来很好欺负,高月故意气他,满面憧憬道:“我虽然不认识他,可他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但长得好看,最关键的是,他应该还很有钱,我实在想不明白,像他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陆小凤冷冷道:“他到这里,当然是为了睡觉。”生怕高月不理解似的,他冷笑着补充道:“跟女人睡觉。”
少年的天敌往往是一个跟他们很像的人。老实说,陆小凤在看到西门吹雪的第一眼就在想:我和他,究竟谁的剑比较快?
白衣少年,眉眼凌厉,神色冷傲,对望向他的视线全都视而不见,仿佛他天生就该引人注目一样。陆小凤也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一向很少去注意别人,然而他注意了对方,对方却连个眼神也欠奉,这让他很不舒坦!
尤其……是这个叫倪蝶的女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到头来却盯着那小子看个不停,更是叫他升起一股莫名的醋意。
难道我比他差?
他忽然站起来,走到纱罩灯边,一一吹灭了灯架上所有的蜡烛,外头霹雳一声,闪电的光在屋子里闪了闪。
高月道:“你这是干什么?”
“你莫非看不出?我要睡觉!”说完,他已脱了鞋子,躺在了那张又香又软的床上。
床可真大,陆小凤枕着手,架着腿躺在上面,居然还能空出两个人的位置。
“你睡吧,我出去一下。”高月出去,并带上了门。
陆小凤没说话,好像真的睡着了。
……
妓院本不是女孩子该来的地方,可只要口袋里装了足够的钱,便是一口猪,一只狗也能在这里成为座上宾。
高月很有钱,她拿出了四锭金子放在了老鸨房间里的桌子上。
“刚才进来那男的,穿白衣服背着剑的那个,有没有叫姑娘陪他?”
按道理,老鸨是不可以随意透露客人**的,然而无论走到哪里,钱永远都是最硬的道理。
倘若这个道理不够硬,那只能说明钱还不够多。
老鸨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妈妈,比较矜持,一边瞄着金子一边道:“那位公子要了一桶水,还有本院的四个花魁。”
四个……一时间,高月甚至都不知道该夸西门吹雪有钱还是该夸他腰好。
她记得他之前明明挺纯情来着,怎么短短一个月变化这么大?自己的失踪让他受这么大刺激么?
高月又摸出两块金子:“现在,我就是那四个花魁中的一个,明白?”
老鸨自然是明白的,于是高月换上了花魁的衣服,穿戴好,跟着其她三个姑娘敲开了西门吹雪的房门。
他在沐浴,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浴桶在一扇屏风里面,透过屏风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长发垂下来,剑横在浴桶上。
还没等靠近,就听他道:“站在那里,不要动。”
接下来的发展有些出乎高月的意料,倒还在情理之中。
西门吹雪还是她印象里那个纯情的少年,如花似玉的美人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叫一个人帮他梳头束发,两个帮他剪指甲,还有一个在帮他打理衣服。
高月就是给他梳头的那个。
西门吹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也不让别人说话,眼睛直视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像他这样的怪客,妓院里几年也碰不到一个,也没什么人敢开口,都是该干嘛干嘛,想着赶紧完事赶紧走,守着个冰块脸,再待一会儿简直要窒息。
高月故意梳得很慢,当然,也是她手艺实在不大行,在这令人难以忍受的寂静中,她试探着道:“公子可是为了饮血剑来的?”
她用糟糕的手艺把他一捧发丝揪来揪去,他都没回头看一眼,但就这一句话,让他稍稍侧过头。
他道:“你知道饮血剑?”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我捋捋,晚上再来一更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