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要想多和齐夫人来往孙女不反对,只是两家恐怕没有再修秦晋之好的可能了。”陆禾诗态度不冷不热,给老太太说出个因果来,“外人都知道那齐大陷害孙女的事,若我陆家如此不计前嫌,恐怕外人会说陆家没有骨头。”
“您不是不知道,这明城人人都爱嚼舌,一来二去要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别说爹爹,就连二叔在皇上眼里都要落了下乘。”
老太太眼神躲闪起来,能让陆禾诗嫁出去固然有利可图,可长远来看两个儿子的仕途才是最重要的。
“你且安分在院中做女红,不要再出去走动。”老太太吩咐下去,想起来要不是陆禾诗私自出门,又怎么会被那齐大哄进了那等腌臜地方。
陆禾诗乖巧应是,福身之后袅袅退了下去。
转头,陆禾诗换了身衣裳,带着纤雨从院墙无人处翻了出去。主仆两人走得快,没注意到后面进门边上黑了脸的陆沝。
陆禾诗雇了辆骆驼车子,径直朝着明城外一处大营而去。她的脚程慢,北境军的大军已经重新扎营于此了。
陆禾诗的人刚站在营门前,守门的兵士立即飞奔进去通报,陆禾诗的样子就算化成灰他们都要认出来!
“先生稍等,小的这就去请将军。”
陆禾诗等了片刻,一个男子走了出来,挺拔的身形上穿着轻甲,腰间挂着长剑,玄色披风拖在身后无风自动,显得男子英气逼人,正是“木四”。
陆禾诗穿的是男装,见他走近,抱拳见礼,“将军。”
萧佑见到她,嘴角按捺不住往上扬了一点,不忘顺着她的意思称呼道:“先生这边请。”
陆禾诗同他并肩而入。
因为陆禾诗不能随大军一同回程,上次向乾泽侯所提人质之事,萧佑亲自去提了杨闳,另外称已经将陆禾诗带回营中,立即启程。实则,陆禾诗是带上了陆家的亲信,慢悠悠回程的。
“我去见见杨闳。”陆禾诗道。
杨闳不见她出现,必然心生疑虑,以免节外生枝,她一定要先去见一见杨闳。
杨闳作为人质被带回明城,本来性子就暴烈,如今按捺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帐中一个劲的喝闷酒。
见陆禾诗掀帘而来,两个箭步就走到了面前,“先生,你可受委屈了?”
在北境军这几日,他连陆禾诗的影子都没见着,还以为陆禾诗早就逃了,亦或者被萧佑下了暗手埋了。
陆禾诗退了半步,谦虚见礼,“在下无恙,劳烦将军挂念。”
“侯爷让我照料先生,这就是某的本分。”
萧佑后脚跟了进来,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挂在脸上,让杨闳如临大敌。
陆禾诗暗暗称奇,“木四”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让在南州府军有悍将之名的杨闳都心生敬畏。
“杨将军,营外便是明城,你曾是明城人氏…”陆禾诗道,“木四”非得要来杨闳,无非是想要借此追查明恩伯旧案,她帮上一把就是。
杨闳听得此言,粗犷的面庞上面皮动了动,往日在南州府叫喊着杀光明城“猪狗贱民”,现在反倒像是近乡情怯了。
“想必将军在此也苦闷,不如随我出营居住。”陆禾诗又开口,一下子说到了杨闳的痒处,他这般性子,怎可能忍得住长年累月被拘在营帐中。
杨闳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先生能出营?”
“在下于明城亦有去处,将军若是不弃,自有能安置将军的去处。”
萧佑知道杨闳的疑虑,顺着陆禾诗的意思道:“本将不是要你们的命,要留在营中还是城中居住随你们心意,唯独不可擅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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