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梵璃两人都连忙奔向甑蕾的房间,进门就看见侍女正在将甑蕾扶起来,而温玉安就喜滋滋的端详着自己的杰作,不时的对侍女说道:“帮她活动一下手关节,她在床上躺了太久了,突然间起不来是正常的事情。”
白玉妆惊喜的奔向甑蕾,很快,她就发觉了她目光涣散,神色迷茫,似乎完全不认识自己一样。
她试探着唤了一声甑蕾,立即被对方报之以惊讶的眼神。而后,就在大家都以为她会大喊大叫的时候,甑蕾开口说道:“你在叫谁啊?我不叫真雷,我叫裴笑笑。”
白玉妆和梵璃,还有温玉安面面相觑,相对无语。他们都搞不清楚,怎么醒来之后的甑蕾的确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她怎么又有了一个名字,叫做裴笑笑?
而裴笑笑更是莫名其妙,醒来之后她总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是想不起来了。等她看清楚眼前的环境,在看清楚眼前的几个人之后,更是无奈的只能确认,自己似乎穿越了。
可是,只要一想起之前在现代的那些经历,她又会本能的觉得,中间似乎少了一些什么内容。
而且,看这几个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对自己并不陌生。不但不陌生,而且看起来似乎还很熟悉的样子。
裴笑笑发挥了自己的磨工,缠着白玉妆问了半天,最后才总算勉强问到一个并不满意的答案。
那就是,她是他们在海上救起来的人。因为她与白玉妆的一个朋友长的很像,所以她才对她格外照顾。
裴笑笑自然是不相信这个故事的,不过,她也没有继续再盘根问底下去。因为她相信,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总有一天会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整个人都十分的虚弱。不但饿,而且还四肢无力,头脑不清醒,等侍女们端来了饭菜之后,才吃下几口东西,她又吐了个一干二净。
温玉安急急火火的再度赶来,他给她把了脉之后长叹了一口气,道:“太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肠胃一时间接受不了。只能先从白粥开始,油盐什么的,要等过几天才能一点一点的添加一些。”
于是,被饿的头晕眼花的裴笑笑在醒来之后,眼巴巴的看着那一堆精致的美食都被人端走之后,换上来的,只有一碟小菜,和一碗清到可以见水的白粥。
她苦着一张脸,皱着眉头勉强喝了几口之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叫:“妹的!谁都没告诉我,原来穿越的过程中是有可能会饿死人的啊!”
而就在她坐着波斯国的大船在海上越走越远的时候,京城定安王府内,君啸白却正在对着她的画像闷头喝酒。
宝旦十分担忧的看着自己主子在书房里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这中间不少人来过,都被他拿王爷的命令打发回去了。
可是这回,宝旦却有点招架不住了。事关来的人,就是定安王府的宝贝郡主,君流玉。
君流玉见自己被挡在书房外,十分的不满,可是今非昔比,若不是因为甑蕾的后事,此时她只怕已经嫁入了江府。而且因为汾阳王乱党谋逆之事,母亲刘重昭被杀,刘氏家族被连根拔起,就连刘霜霜都被判做了官妓。
而今王府里二房的宁双儿掌权,她的父兄在这次铲除乱党的过程中被认定平乱有功,所以,宁双儿待她也不如以前的百般客气。君流玉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觉得惶惶无依的时候,昔日那个疼爱自己的兄长,却因为沉溺在失去妻子的悲伤中,甚少对自己再有从前的关怀。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十分的不适应。有时候,甚至在半夜醒来的时候,还会从梦魇中惊醒。
这天吃过晚饭之后,眼见着天色一点点黯淡下来,在打听到大哥君啸白今日并没有外出之后,君流玉就带着侍女来到了重云殿的书房,她想跟自己的大哥好好说说话,就跟从前一样。
可是宝旦却不敢让她进去,事关君啸白早就吩咐过,不管什么人,他现在都不想见。
君流玉被挡在外面,十分的气愤,可是她仍压低了声音,说道:“宝旦你这是干什么?我进去跟大哥说说话,你这个奴才也敢拦着?”
宝旦连连赔笑,心里却厌烦不已。“郡主,您也知道,王爷最近心情不好,他说了,今晚……他什么人也不想见。”
“可是我今晚就是想跟他说说话,你让开,再不让开我就真要发脾气了!”
宝旦哪里敢让?不但他不敢,就连守门的那两个侍卫,也连忙跑过来,一道将君流玉合力推搡着往院子里轰。
君流玉气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她开始大声叫骂,可是还没说几句,就听见一个冷硬的男声喝道:“什么人敢在此放肆?活的不耐烦了吗?”
大殿的珠帘被挑开,走出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君流玉一看,差点就没叫出声来。
这哪里还是她昔日那个英俊清秀华贵的大哥?眼前的君啸白,几日不曾刮过的胡茬长满了半张脸,一身的酒气十步以外都能熏死人。再加上他那冰冷狂躁的眼神,双手负背之后所展现出的那种戾气与杀气,腰间那柄他以前甚少随身佩戴而今却几乎形影不离的宝剑,君流玉终于不得不相信,原来她们说的居然是真的。
她甚至开始庆幸,自己没有亲眼看见那一幕。据说,在当日得知甑蕾的死讯之后,刚刚清醒过来的君啸白登时就仰面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而后,他二话不说,夺过宝旦手里的长剑,就往紫宸宫大殿而去。
当时的大殿里,文武百官们都还没有散朝。甑王妃的尸体被一袭白布覆盖了,而汾阳王仍正和皇帝在唇枪舌战。
看见穿着一身寝衣手持长剑径直闯入的君啸白,众人都慌了。有人大叫护驾,皇帝却以手势按住了正要拔剑的侍卫,道:“昔日太宗皇帝曾赐定安王与定国公佩剑上朝的殊荣,以褒奖他们开国辅助的伟大功勋。而今君啸白既承袭王位,就自然享受他父王留下来的这份尊荣。谁敢拔剑,就是对太宗皇帝的不敬。按本朝律法,对先帝不敬者,当诛灭九族!”
皇帝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都只有眼睁睁看着君啸白一步步逼近汾阳王凌翊。凌翊初时还不以为意,后来见他果真对自己拔剑砍来,这才连忙从旁边的侍卫手里抢过一柄长剑,两人在大殿里厮杀到难解难分。
君啸白当时双目通红,与凌翊过了十几招之后,他只道:“凌翊!你敢逼死我的妻子,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凌翊举剑回招,只咬牙切齿的回道:“君啸白,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全场官员们都纷纷闪避到一边,就连宫中的侍卫们都不由的出来观望。他们不知道,一个是以军功扬名的定安王,一个是自幼武艺高强的汾阳王,这两个人交手时,到底谁会更占上风一点?
后来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个信号,一声尖啸之后,只见许多的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手持长剑,脸上蒙着黑布,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进到大殿之后,旋即不由分说,见人就砍,见人就杀。
文武百官当中有许多人是不会武艺的,有不少人就此躺在血泊当中,一命呜呼。
宫中的禁军也纷纷赶至大殿,双方人马展开了一场混战。其中更有不少禁军将领大呼:“汾阳王犯上作乱,刺杀皇上,其罪当诛!”
汾阳王当时正与君啸白打的难解难分,听到这话时,仍不免气愤的转过头,大叫了一句:“老子要当皇帝,用得着刺杀他吗?这是有人要污蔑老子,我呸!”
君啸白趁他转头说话的功夫,当即一剑刺出,直直逼往他的心窝处。汾阳王大惊,迎面一避,而后觉得耳畔一热,接着是鲜血喷涌而出。原来,他的右耳竟然被君啸白齐刷刷的削了下来。
“殿下小心!”见此情景,原本以为汾阳王武功不在君啸白之下的汾阳王身边的亲信侍卫,连忙过来护驾。君啸白被两个侍卫隔开,宝旦等人也早就加入了厮杀,君啸白意在取汾阳王性命,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最后还是宝旦眼见他脸色不对,这才示意几个侍卫将他前后围住,君啸白当时只对他们说道:“速速将王妃移到偏殿去,本王今日一定要手刃凌翊!”
宝旦等人没有办法,只得一路守在他身边,另外几个人则连忙将甑蕾的尸体抬往隔壁的偏殿。好在后来宫中侍卫也尽数赶到,就连皇帝身边的隐卫也现身杀敌。汾阳王等人很快就被逼到了殿角,但就在此时,门外也有人进来传报说,宫门外有不少汾阳王的军队试图闯宫造反。
皇帝凌靖也一直在殿中与众人一起厮杀,闻言他冷笑一声,霍然举剑而起,道:“朕今日就要看看,这些乱臣贼子到底会是何等下场!”
说完,亲率禁军赶往神武门前。至此,宫中侍卫人心大震,不多时,便将汾阳王生擒于殿外。
最后,凌翊被君啸白亲自手刃。据说,他是当场一剑刺入了凌翊的心窝处,然后,再斩下其首级,这才一手提着凌翊的首级,前往偏殿吊唁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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