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盐城整整流浪了几日的江盈秋,被孟繁落一句话问得羞臊难当,又是怒又是尬地带着玉川站在门口。
忍着心里压抑的怒火,她蓦地上前几步,凄凄切切地道,“繁落,可是繁落吗?我是你娘亲啊,这么多年不见,你怎得竟是连娘亲都忘了?娘亲有好多话跟你说,咱们进去慢慢谈。”
青城和墨画看着江盈秋那饱含泪光,又暗自指责的模样,若非不是她们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只怕是要被江盈秋给骗了过去。
简单的一番话,便是能够做到严慈并存,软硬兼施。
不得不说,这孟家的大夫人演技果然了得。
而早已对江盈秋口是心非习以为常的孟繁落,则是有些愣怔地询问着,“母亲……您怎了来了?”
如此明知故问的一句话,简直是掏了江盈秋的心窝子。
江盈秋一下子就回想起了这几日带着玉川露宿街头,食不果腹的日子,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个野种给害的!
孟繁落则是挡在门口,就这么静静地欣赏着江盈秋那张明显崩溃,却又极力强撑着的老脸。
想要进她的门?
可以。
但首先得把骄傲喂狗,把姿态放低!
江盈秋看着挡在门口的孟繁落,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她给活活掐死。
她如此不辞辛苦的来到盐城,难道还要放低姿态求着进这个野种的门不成?
“三姑娘可是忘记了,前些日子嬷嬷们已经登门说过了,大夫人这几日会亲自来接三姑娘回孟家的。”玉川说话的时候,悄悄地拉了拉江盈秋的袖子。
她自然知道大夫人不待见这个野在外面的三姑娘,但不管是教训还是折磨这个三姑娘,总是要先进门的。
满心怒火的江盈秋被这么一拽,彻底回了神。
没错,现在的她已经是彻底走投无路了,就算她再看不上这个野种,也一定要进这个野种门,将这个野种带回到孟家去。
“繁落啊,娘亲知道这些年在外苦了你了,娘亲一想到你吃的苦,娘亲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是娘亲的错,这么多年不曾找过你,可,可是娘亲一直以为你已经,已经……你可是能够原谅娘亲吗?”
此刻的江盈秋把自己所有的骄傲抛掷脑后,满眼的恳求之意不说,更是主动握住了孟繁落的手。
孟繁落低头看着自己被攥紧的手,目光忽然被江盈秋手腕上戴着的镯子所吸引。
“这么多年女儿未曾给母亲尽孝,也是女儿的不对,不过看母亲的穿戴,母亲这些年在孟家过得也是极好的。”孟繁落话是说的凄凄切切没错,但一双眼睛却在看着那镯子放光。
既然是暂住,那么伙食费她总是要提前收下的。
墨画瞬间便是明白了孟繁落的心意,忽轻声开口道,“啊呀,我倒是真的想起来了,前几日那两个拎着礼品登门的嬷嬷,确实说过大夫人要来的。”
礼品两个字,重重敲在了江盈秋的耳朵里。
她知道,连两个老奴才过来都是拿着东西的,可身为‘亲娘’的她两手空空确实说不过去。
可是她的镯子……
这可是她当年陪嫁的嫁妆里最稀有的宝贝,一个野种怎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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