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婷沉默了下来。

良久，她才说，“不记得了，就好像做了一个梦，醒了以后本来都记得，但过了一会儿又不记得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

她又说，“我醒来以后是在我们家的浴缸里。”

我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她红了脸，说，“之后我询问刘育嬅，她才告诉了我事情的具体经过。”

我问，“她告诉你什么了？”

端木婷说，“说我出了大丑。”

我没话说了。

端木婷看了看我的眼睛，娇羞道，“很丑吗？”

我嘀咕道，“也不是很丑。”

端木婷咬了咬下唇，娇声骂了我一声，“流氓！”

我说，“在酒吧灌你喝酒的那个男人才是流氓，我不是。”

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又在想什么，忽然问，“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我愣了愣，说，“我已经说过了，我有女朋友。”

她说，“谁说真的男女朋友了，是假的，假扮男女朋友，就一天。”

我错愕道，“你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她说，“心里难受啊，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我说，“你爸爸妈妈爱你不就好了。”

她不依不饶地说，“做不做嘛，就做一天的男女朋友。”

我说，“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她翻了个白眼，“我看你随便起来就不是个男人！”

我笑说，“别闹了，我这个年纪，不适合跟你这个小朋友过家家。”

她说，“我昨天……不，前天就已经满十八岁了，不再是小朋友了！”

我说，“那你也是心智不成熟。”

她轻“呸”了一声，“你才心智不成熟呢！”

我说，“好了，别瞎闹了，你奶奶家不是在河口县吗，我送你回去，顺便在你家蹭顿饭，我饿了。”

她说，“我看你就是想甩开我。”

我说，“真的饿了，中午就没有吃饭。”

她说，“才不信。”

我无奈了起来。

她又道，“好不好嘛，你做我男朋友啊，就一天，你教我怎么谈恋爱，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好笑道，“你不会亏待我什么？”

她说，“我可以给你钱，我每个月有好多好多的零花钱。”

我说，“我不缺钱。”

她问，“那你缺什么？缺什么我就可以给你什么。”

我反问，“你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她说，“我是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但是我爸爸可以，他很厉害的。”

我发了个怔。

端木婷的爸爸确实很厉害。

我说，“昨天晚上我送你回家的时候，你妈给你爸打电话了，我就在旁边，我听见你爸对你昨天晚上的行为很有意见，在电话里大发雷霆！”

端木婷问，“你是说端木磊？”

我笑说，“还能有谁。”

哪成想我这话刚落，端木婷却说，“那个老龟毛才不是我爸爸呢！”

我没往心里去，说，“端木磊不是你爸爸还是谁？”

端木婷说，“说了呀，他就是个老龟毛！”

我说，“这话要是让你爸爸听见，他肯定会骂你，甚至是打你的，还会扣掉你所有的零花钱。”

端木婷郑重其事地说，“端木磊真的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比那个老龟毛可厉害多了！”

我愣住了。

怀疑端木婷话里有话。

但我刚要问端木婷一句你爸爸是谁，她却忽然低下了头，说，“但是……他不认我，我找过他很多次，他都不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