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月忍不住抽了嘴角,完全把她当成麻袋了,亲哥无疑了。
她无奈地抚了额角,无奈地提醒:“大哥,我还没换衣服。”
昨个被病美人剥得干净,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对襟小衫和亵裤。
这阮哥哥完全不把她当及笄的女孩子,毫不避讳,一口一个阮包子。
“不用换了,你那么丑,没人会注意你。”
阮铭城一本正经地解释,大步流星地把人抗住了门。
仿佛她是棉花做得,没有任何分量,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阮洛月醉了,只是翻白眼,她哪里丑了,分明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貌比西施,赛过嫦娥。
这大哥的的审美成迷了!
她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被阮铭城扛到了客厅,直接丢在饭桌上,如同孩童。
紧接着就是对老父亲的无休止控诉。
“爹,你怎么回事,把阮包子养得这么丑!眼睛小了,鼻子塌了,嘴巴也歪了……”
阮铭城抱怨,怎么看都不顺眼,简直是南曙第一丑。
阮洛月:……
非要当着她的面儿吐槽她的容貌吗?
“小时候勉强入眼,长大简直是一塌糊涂,还不如卖豆花的婆婆。”
阮铭城喋喋不休,用筷子夹了一颗肉包子强行往阮洛月嘴里怼。
那拳头大小的包子硬生生地被塞了进去。
阮洛月差点被噎死,脸都憋红了。
确定这是投食,不是谋杀?
关键是一颗包子还没来得及吃完,一颗肉圆子又送到了嘴边。
她严重怀疑这大哥是把她当成猪崽子来喂养了。
“城儿,等你妹妹嘴里吃完了再喂。”
阮浮生盛了一小碗莲子桂圆羹递给了阮铭城。
父子俩在喂胖阮洛月这件事上,不约而同地达成了共识。
“爹爹,哥哥,我不要吃了。”
阮洛月气急了,踢腾了悬空的小白腿,像个稚气未脱的孩童。
她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了这对父子。
“脾气真臭,一点没改。除了我跟爹,还有谁愿意照顾你,张嘴。”
阮铭城嫌弃,把滚烫的粥直接往某阮嘴里塞。
烫得她眼泪直冒,慌忙从桌子上跳下去,逃得远远地。
“大哥,你还是回边疆去,那儿更需要你。”
她是怕了这大哥,虽然眼神特别地干净,却是在一本正经地坑害她这个弱小无助的妹妹。
“大哥特地回来,去会会那个珩王,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人敢娶了你,又敢休了你。”
阮铭城粗狂,脾气也是暴躁,一点就着。
跟原主的火爆脾气简直是一模一样,只是更霸气了几分。
阮洛月:……
有什么法子能把这个对她造成一千级心理伤害的大哥送走?
“大哥,是我休了珩王,不是珩王休了我。”
她努力地咧着嘴,解释一句。
病美人巴不得把她囚禁起来,怎么舍得休了她,大哥这信息有些滞后啊!
她这话一出,完全是惊吓到了阮铭城。
他是一本正经地质疑,“还有人不嫌弃你?肯娶你这个丑八怪?”
阮洛月欲哭无泪,她多少有点质疑自己的容貌了,迫不及待地需要暮秋对她一番吹捧,以此找回自信心。
为了避免大哥对病美人下手,她还是给大哥找点其他的事情做,分分心,比如替她找出放蛇谋害她的人。
她赤脚,朝着餐桌走了过去,坐在了阮铭城身旁。
眼神瞬间变得柔软,楚楚可怜,瞳子上蒙了水汽,矫揉造作地哽咽了一声:“哥哥,昨个有人在我房间放了好多毒蛇,我差点被毒蛇要死了,太可怕了,呜呜……”
本以为阮哥哥会大发雷霆,发誓弄死害她之人,可事实上阮铭城的反应跟她想象中截然不同。
“毒蛇?取了蛇胆泡酒,可是大补。这蛇胆泡过的就,女人喝了养颜美容,男人喝了壮阳补肾,礼品啊!”
阮铭城突然就来了兴致,丝毫不关心她是不是受了伤,执著于泡酒。
阮洛月简直无言以对,确定大哥不是个傻子?
“快速换件衣裳,哥哥带你去黑市买蛇!”
阮铭城兴致来了,是当即就要出门,顾不上几日的舟车劳顿。
阮洛月被催得几乎是要起飞了,匆匆回了闺房。
阮铭城也跟着她去了。
面对哥哥连番催促,她只能喊了暮秋准备衣衫。
阮铭城没见过暮秋,初次见暮秋,就对她印象极好,不断地在她耳边夸赞:
“阮包子,你这丫鬟不错,细皮嫩肉的,生得也柔柔弱弱,伺候你这个丑姑娘真是亏了。这容貌,完全可以去选秀女了。”
暮秋闻言,羞涩地低着头,“多谢大少爷夸赞,小秋能照顾小姐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阮洛月:……
暮秋虽然长得不错,可跟细皮嫩肉,柔柔弱弱几个字完全不搭边。
莫非阮哥哥的审美是相反的?
眼瞧着暮秋已经准备好了衣裳,可阮铭城没丝毫出去的意思。
阮洛月是忍无可忍地提醒一句:
“哥哥,小秋要替我更衣,你先出去。”
阮铭城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出门前不忘补刀,用不怎么小的声音,小声嘀咕:“换再漂亮的衣服,也遮不住丑啊!妹妹变丑了,怎么办?”
她当真是欲哭无泪,再次望了铜镜中的自己,分明是个倾国倾城的精致人儿。
阮洛月身着白色长袍,袍身上绣满了栩栩如生的竹叶。
她一身男装,少了几分柔媚,更是飒飒生姿。
这一身打扮,让阮铭城着实头疼了一番。
“妹妹,好像更丑了。”
他简直没眼看了。
小时候妹妹虽然丑,但是肉乎乎地,倒也可爱。
现在是丑得不堪入目啊!
“大哥,你能不要再评论一个女子的容貌了吗?这十分不礼貌!”
阮洛月的小宇宙要爆发了,气得牙痒痒。
只能阮铭城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着:丑,还不让人说了……
她差点是当场去世了!
阮铭城亲自驾了马车去买蛇,没有丝毫镇守大将军的架子。
他们去了南曙的鬼市。
所谓的鬼市,做得几乎都是官家禁止的买卖,譬如买奴隶卖奴隶。
阮铭城虽然自十三岁起就在边疆领兵打仗,但是对帝都还算熟悉。
鬼市,阮洛月也是感兴趣,好奇地东张西望。
“阮包子,这地方可不能乱看,小心被挖了眼睛。”
阮铭城提醒,这儿可是灰色地带,皇帝老儿都管不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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