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佐顿时哑口无言,要是真能拿住乾泽侯的把柄,他们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陆禾诗对乾泽侯百般维护,滴水不漏,乾泽侯顿觉欣慰不已,只要有陆禾诗在,他就没有吃过亏。
“伍先生巧舌如簧,不过…”萧佑顿了一下,声音沉了半分,“某这北境军可不是讲道理的。”
“朝廷怀疑侯爷有逆心,在下势必会为朝廷殚精竭虑,宁杀错,不放过!”
萧佑冷下脸来,无形的气势四散而出,下座的将士一并停住了动作,看向主位的方向,只要萧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化成修罗,取下敌人的首级。
乾泽侯怔住了片刻,随即脸色变得阴沉,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沐王非要蛮不讲理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好,他也不是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
拿起手边的白玉杯,里面斟满了美酒,乾泽侯作势手上力道就要一松。
“侯爷,将军为朝廷忧虑,所以有疑。既然侯爷不是那等奸臣,又何惧人言?将军有惑,我等为其解忧便是,既解开了误会,又不伤了和气。”陆禾诗一手拉住了乾泽侯的动作,小小的酒杯依然稳稳地停在乾泽侯的手中。
她费尽心力,所为的就是要止干戈,免得南州府涂炭,让这整个南夏能真正的休养生息,现在怎么会轻易让祸端生发。今日若是两方动起手来,不管谁胜谁赢,最后都会让两方大军骚动起来,一个不慎又不知道会多了多少亡魂。
“将军此行,想必也不是来取人性命的。而侯爷诚心相邀,将军何不与人一个方便?将军要如何才能相信侯爷并无反意?”陆禾诗话语间坦露诚意,在二者之间斡旋。
乾泽侯非常相信陆禾诗,于是坦率而道:“将军只管说来,本侯是忠臣,心中无愧。”
萧佑视线一直都落在陆禾诗身上从未移开,“侯爷问心无愧与我何干?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侯爷不想开战,定要付出些保证。否则一旦我大军一退,侯爷复遣军作乱,我等又复前来,难道陪侯爷在此费口舌不成?”
凡是行军打仗,没有不糜费精力钱粮的,乾泽侯想光靠嘴皮子和些许酒食就让北境军退回,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敢问将军有何条件?本侯经营多年,酬劳将士们还是足够的,本侯愿意献上银钱十万两犒劳。”乾泽侯自恃财大气粗,可也不认为用些银钱就能说动萧佑。
“除此之外,本将还要两个人作为人质。”萧佑不容置疑,拿捏人质的事古来就是常有之事,多为一方的子息。
乾泽侯闻言,噤声不语,他子息不丰,唯有一个嫡子,不敢轻易送去当人质。
“敢问将军想要何人?还请说来?”陆禾诗替他问了出来,乾泽侯的儿子送去当人质…那没什么要紧的。
南夏朝廷她清楚,领头的皇帝徽喆帝是个浪漫主义者,断不会做背约的事,一帮大臣还拗他不过;乾泽侯对唯一的嫡子宠爱至极,其妻妾至今又再无有所出,恐怕接下来的一辈子都生不出了,乾泽侯很难下决心舍弃唯一的儿子。
这就很好了,只要各自稳定下来,给她时间把南夏的生机恢复几分,之后未必不能化干戈为玉帛。说到底,用她的眼光来看,如今南州府有窥视京畿的声音,在于如今有限的资源,匮乏的生产,双方争的是资源。
南州府虽是如今南夏的“天府之国”,生产和民力都有所恢复,可还是远远不够。加之明城同样富饶,又旧属南州府,才会有人主张北上取明城。乾泽侯不过是其中的佼佼者,还有几分野心。
只要生产力搞上去了,每家每户有余粮,再多的矛盾都能化解。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安于安逸的,丰衣足食之后可不想顶着叛逆的声名大动干戈北犯。
到时乾泽侯再不收敛野心,便是失了南州府的民意,不愁扳不倒他。
萧佑还不知道陆禾诗的想法,径直指着对面之人,“本将要的,一便是先生,二是杨闳。”
陆禾诗指着自己,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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