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失神之际,陆禾诗前出,对着“木四”见礼,“将军威武,还请众将士移步帐中休憩。”
陆禾诗做男子装扮之后,五官经过描画更显英气,隐去了小女儿的娇态,不仔细探究是看不出来她女儿身的。
不过五官在那,萧佑和萧佐一眼就能看出是她。
“四哥,都说没骗你吧,她胆子大着呢。”萧佐靠近了萧佑一步,压低了声音。
萧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像是有战鼓在擂打,好在刚才还没勒住缰绳就看到了她在。他不太明白,为何自己会有些害怕被陆禾诗识破自己的身份。
“阁下是?”做戏做全套,萧佑出声询问。
乾泽侯看重陆禾诗,向前一步做介绍,“将军,这是本侯的幕僚——伍先生,本侯素来倚重于他。”
陆禾诗朝他弯了弯唇,不怕被旁人瞧见,道:“在下只是替侯爷执笔,不足为说。”
“伍先生?”萧佑回味了一番这个称呼,她一个女子到底是如何博取了乾泽侯的敬重,其中想必辛苦…
“小的在,将军还请带众将士入席,莫让酒菜凉了。”陆禾诗以为他在唤自己,再次催促。
萧佑随即大手一挥,众人各自寻席入座,好酒好肉摆在面前,香味扑鼻,却没有人擅自先动。
等萧佑和乾泽侯对坐入主位,萧佑举杯,众将士一同举杯。
“诸位辛苦!”
“将军威武!侯爷慷慨!”众将士回应,一饮而尽,大块朵颐。
主位坐着的不过萧佑萧佐兄弟,乾泽侯和陆禾诗在一侧。等众人放开了吃,他们这里才正式开始。
乾泽侯斟酒一杯,敬向萧佑,“将军一路北来,本侯无以慰劳,以薄酒一杯敬将军。”
“侯爷过谦,本将因何来此侯爷难道不知?”萧佑却不与他虚与委蛇,单刀切入。
乾泽侯的笑脸僵住,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萧佑既然来赴宴,又如此不讲情面,真当他泥捏的不成!
“将军!那等谣言岂可轻信!”陆禾诗适时出声,缓和了两边的紧张气氛。
“谣言?不得王命却调府军北上,威胁朝廷安危,如此大事伍先生居然随口就说是谣言?”萧佐冷嘲出声,他们对乾泽侯观感真的不好,如此包藏祸心之人,若不是陆禾诗求稳,他们只需找一个把柄定会将乾泽侯斩杀。
陆禾诗坦坦荡荡,面不红心不跳,“侯爷是忠君爱民之臣,岂会威胁朝廷?府军北上,不过是侯爷在演练军略。”
乾泽侯回过神来,忍下怒气,“本侯素来忠君爱民,不行那等不忠之事,将军不要听信了小人谗言。”
“本侯已经派人进京面圣,本侯是忠是奸,皇上定会定夺。”
一切顺利的话,朝廷那边已经开始动摇,应该已经着人带着谕令前来调回北境军。
光靠徽喆帝一道谕令未必能够真的让沐王收兵,所以乾泽侯便听从了陆禾诗的建议,在此设宴款待谋取沐王的信任。
萧佑两人装作不知道此事,面露诧异,等到再开口时,语气已经软了几分。
“就算如此,侯爷所图,当真以为无人可知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侯爷此时来做慷慨,不过是怕了北境军这一万人。”萧佐仍然语气讽刺,像是刻意让乾泽侯下不来台。
陆禾诗又立即开口,“将军说得哪里话,所谓‘司马昭之心’不过是奸佞妄言。听风是雨,这难道便是沐王麾下的行事?”
“你怎么空口胡说?”萧佐气结,陆禾诗就算要装未免也太气人了。
“将军才是信口雌黄,否则凡事要有佐证,试问将军可有铁证?”陆禾诗盈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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