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钟鱼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栽倒在薛棠的怀里。
薛棠低下头见她连鞋都没穿,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抱回了床上,虞倩倩见状,立马退位让贤,静悄悄的出门,还把门给他们带上了。
“你的手……”
“你的手……”
二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噤声。钟鱼有些不自在的往床边挪了挪,却瞥见了薛棠隐藏在床下的手掌。
血肉被翻了出来,还带着血丝,看起来骇人极了。钟鱼深吸了一口气,此刻也顾不上别的了,一把抽出他的双手,
“你!”薛棠有些措手不及,只能任她摆布。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手都快烂了,也不找大夫来看看,随便上上药就能好的话,那京师的医馆都得黄摊子了。”
钟鱼嘴上一边埋怨,但手上却仔细着,好在房间备着各种药。
她让薛棠把药箱拿来,然后从里面找到治疗烫伤膏,给他细细的涂上一层,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细腻的血肉,纵使薛棠有意屏气,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钟鱼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痛么?”
薛棠犹豫了片刻,然后小幅度的点点头,谁料钟鱼白了他一眼,说道,“忍着!”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还是放轻了不少,半晌后,钟鱼又用包扎伤口的细布给他包裹上。
“这药只治寻常的烫伤,你这么大的烫伤保不齐要留疤的,你还是要去看大夫的,这么好看的手,留疤了就可惜了。”钟鱼垂下眼眸,也不知在想什么。
薛棠温声道,“我晓得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着都行,倒是你,平白挨了一刀,不好受吧!”
钟鱼撇撇嘴,“谁知道那胡老太是个疯子,啊,对了,那胡氏夫妇,他们怎么样了,案子是不是破了?”
薛棠见她激动的要跳起来的模样,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肩,安抚的点点头,然后说道,
“案子是破了,不过,胡老太死了,那场大火,烧毁了所有的灯笼,胡老太吸入了太多的浓烟,没救回来。”
钟鱼沉默了一会,了然的点点头,“胡老太本来就没想活,如今能和她的女儿一起死在大火里,也算是成全了。胡老太死了,那胡老头呢?他不是被抓了么?”
“对,但是他听说胡老太死了之后,晚上就撞墙自尽了。不过好在那些物证什么的都在,可以往上交差了。”
听到这个消息,钟鱼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感,胡氏夫妇杀人剥皮制成人皮灯笼是错,可是背后那些利用他们的人更是罪大恶极。
然后她想起了她做的那个梦,她再次在梦里看见了薛棠,可是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原主是自尽而亡,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棺材里,她到底要嫁给谁?
梦里,薛棠在她的棺材里在找什么,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如果自己现在问他,他会说么?
钟鱼抬眼看了看薛棠,许是那目光太过灼热,薛棠有些不自在,“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大人,你之前是不是见过我?”钟鱼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说天气怎么样。
薛棠身子一顿,可还没等他回答,就听到门外砰砰的敲门声,虞倩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钟鱼,你的家人来找你来了!”
家人?这个词对于钟鱼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来说,可真是太遥远了。
钟鱼刚想下去,却见薛棠拦住了自己,脸上十分严肃,绷得紧紧的。
“你在屋子里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
说罢,便离开了,薛棠来到院子里,看见一个男人背着手,四处打量。
“听说你是钟鱼的家人?”
男人闻言点点头,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小侯爷,所以态度可谓是十分恭敬,
“大人安好,小人是钟府的管家,里面那位是我家二小姐,钟毓,前段日子,因为和家里人闹矛盾了,就离家出走了。
听说她在这当差,老爷大怒,这女子抛头露面的怎能在大理寺这么严谨的地方当差,所以特地让小人过来带小姐回去,免得惊扰了小侯爷。”
“哦?原来是离家出走啊,那确实此事不妥,不过……”薛棠微微停顿了一下。
那男人立马急道,“不过什么?”
“不过,人你恐怕是带不走了,本官不知道你们家那些个歪歪绕绕,那她,可是白纸黑字签了任书的,甭管她是钟鱼还是钟毓,那都是本官的人。
她若想跟你回去,本官绝不拦着,可若是,她不想回去,你敢跟本官抢人么?”薛棠似笑非笑的模样,引得男人头皮都发麻。
这京师谁不知道,这小侯爷最是难搞,也不知道她家二小姐怎么就跟这个二世祖混在一起!
“我跟他回去!”这时,钟鱼打开房门,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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