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过了几日,归晨终于将全身十二条经脉全部冲开,经过了这段时间得洗礼,她觉得自己这呈医术已经越发的纯熟,现在不到一日,便可冲开一条被封住的经脉。
被关在监牢的这段时间对归晨来说也不算全无好处,至少她有了充分的时间来琢磨秘术典籍,之前她只是觉得能够使用便算是学会了,可在和莫舒阳交手后她却深刻的觉得,一呈秘术的内容是否深奥到还在其次,能否将其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才是制胜的关键。
既然已经解开了莫舒阳强行喂给她的药,又已经冲开了被封住的经脉,那么离开这间牢房对于归晨来说就完全不在话下,但她还在等,等待她离开牢房的时机。
终于有一日,从牢房中狭小的窗外飞进来一个纸团,归晨连忙捡起打开来瞧,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已归”。
归晨认得这是檀渊的笔迹,看来檀渊是要提醒她廖墨奇已经回到汝南了,她勾了勾嘴角,将纸叠好收了起来,想着应该过不了多久澹台郡伯就会来找自己了。
没想到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归晨还是没有等到澹台郡伯,她心中泛起一阵疑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没有按照她预期中那样发展。
按理说廖墨奇只要一回到家,廖临渊立刻就会发现她身上的怪病已然痊愈,接着一定会问出她是如何把病治好的,然后禀报澹台郡伯。那么当澹台郡伯知道自己有办法治疗这病症一定会马上来牢房询问,可为什么等了这么久,澹台郡伯还是没有来?
归晨收起了心中的疑惑,决定不在等下去,右手张开,掌心向上,一股红色的气泽瞬间溢出,她操纵着体内的精气,将这红色的气泽化型成了钥匙的形状,慢慢探进了捆住她双手的锁链的锁眼里,只听“咔”的一声,锁就被打开了。
她又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绑住双脚的锁链和牢房的门,然后一脚迈了出去,通过昏暗狭小的通道来到大门前。
一般负责看守监牢的仆从不会轻易进到牢房里面,只会在门口看守,见到归晨一声不响的走出来,都下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盯着她。
归晨随便寻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对着他们说道:“不用害怕,我并不打算逃,只是出来让你们帮我捎个信,告诉澹台郡伯,我要见他。”
见那些仆从还愣在原地,归晨立刻来了脾气,猛的一拍桌子呵斥道:“还不快去。”
那些仆从本是很不情愿的,但想到归晨竟然能解开身上的药力,冲开被封的经脉,还能打开捆住手脚的锁链和牢门,肯定不是他们这几个人能对付的了的,确实应该尽快禀报郡伯,于是便派了一个腿脚最快的去报信。
归晨坐在椅子上等,虽然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不耐烦,但其实心中早已积满了怒火,一连好几日在牢房中,吃不好睡不好,最主要她还好久都没有沐浴更衣了,只觉得自己浑身难受,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对澹台郡伯的怒气。
如果归晨只是老实待在牢房中叫来仆从为她传信,估计澹台郡伯是不会理睬她的,可归晨随随便便就走出了牢房,那澹台郡伯就不可能不重视了,果然仆从还没离开多久,澹台郡伯便匆匆赶来,身后跟了两名秘术师,却都不是廖临渊,想来是因为女儿刚回家,无暇抽身来郡府,又或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看到归晨一派轻松淡定的模样,澹台郡伯心中也窜上了一阵火气,他狠狠的瞪着归晨,严肃的说道:“公仪莘蔚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越狱,难道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和前途了?”
归晨耸了耸肩道:“我并没有离开监牢啊,您又凭什么说我越狱了。”
澹台郡伯知道归晨说的在理,所以即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坐下来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本以为归晨还算识时务,虽然知道被人设计,但也没有乱来,本想等到事情出现转机后随便定她个罪名,然后革除秘术师的头衔,却没想到她竟还是不安分。
归晨听了澹台郡伯的问题后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道:“我找澹台郡伯来不过是给您个机会,难道您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或是您还不知道廖墨奇已经回家了?”
廖临渊的女儿今日已经安全归来,而且身上怪病已然痊愈,这一点澹台郡伯当然知道,但他没想到归晨身在监牢,竟然这么快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他眯了眯眼睛,立刻就想到应该是与她同样来自弋阳的安阳檀渊和薄溪成阳在暗中传递消息,于是心中不禁开始有些后悔没有提早防备这两个人,他听信了澹台景吾的话,以为这两个人其实并不知情,所以只是借由委派公务的名头将他二人调离了郡府,并没有也设计将他们抓捕。
归晨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跟在澹台郡伯身后的两名秘术师,笑了笑说道:“怎么廖临渊没有跟着过来啊?他可是设计抓捕我的头号功臣,不想来亲自看一看自己的杰作吗?还是说他心虚了没脸见我,因为他如此丧尽天良的陷害我,我却不计前嫌治好了他女儿的怪病。”
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刻意提高了音量,此时监牢之中有不少人,大多数都不知道内情,所以听了这话后都有些诧异,不禁面面相觑。
澹台郡伯心中一紧,连忙呵斥道:“公仪归晨,你所犯下的罪责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莫要信口雌黄的攀咬他人。”
归晨也是毫不客气的回道:“我到底有没有罪你心里清楚,我的真实目的本是找出治疗汝南百姓怪病的方法,但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我要将你不择手段隐瞒汝南天灾的事情上报州府,所以才设计将我锁拿下狱的。”
没想到澹台郡伯听了归晨的话反而笑了两声道:“这么说来,公仪莘蔚是去崇华镇找治病的方法了?那么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
澹台郡伯本是想借此机会讽刺一下归晨,然后趁机反驳她刚才都是胡言乱语,却没想到归晨竟然会这样回答,一时间愣住了。
不过他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郡伯,还是有一定的定力,当即便回过神来,一连嘲弄的看着归晨说道:“你不会以为你带着廖墨奇去及安找到楚庄浩瀚,这病便算是由你治好的了吧。”
这下归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澹台郡伯这么久都没来找自己,原来他真的不知道这怪病是自己治好的。
廖墨奇年纪还小,这怪病又如此复杂,当然不知道治疗病症的关键在哪里,她只知道是跟着归晨去及安看病,病治好了,自然认为是求见的名医楚庄浩瀚治好了她的病。
而且归晨在为她拔出蛟龙精气的时候,她昏昏沉沉的并不知道是在做什么,而且第二日身上的鳞片全部脱落,皮肤上留下可怖的疤痕,在她眼中自然病症加重的模样,倒是后来一直悉心照料她的楚庄浩瀚,又是给她煎药,又是给她涂抹祛除伤疤的药膏,让她的皮肤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她理所应当会认为这是楚庄浩瀚的功劳。
虽然归晨并不在意廖墨奇知不知道是她治好了怪病,但这样的误会却要多费一番口舌向澹台郡伯说明,她心中不耐烦,但却也不得不认命,而她的计划只怕也得再多拖上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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