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经过一次慧极必伤的教训,裴誉是不会让自己犯同样的错了。
现在他都还能想起来,顾阮指责自己用她的命娶试探顾云锦的时候,那份冷酷,那份绝情。
现在想想就觉得心肝都疼,撕心裂肺。
顾阮不说话了,见好就收,别把这人给惹毛了,不再提九公主的事。
万一这男人真对那初恋情人没感情了,硬是被自己问的烦了,又对那九公主旧情复燃了怎么办?
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行不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绝对不可以做!
只是还是愤愤不平的瞪了裴誉一眼。
暗暗的忍了,还能怎么办?
这夫君上自己选的!
哭着也得把这条路走完!
“裴誉,我现在真的非常后悔,你说我当初这么就看上你了呢?”
招蜂引蝶不说,就说这人前谪仙,人后恶魔的样,裴誉精神没出问题,顾阮都是佩服了裴誉的善变了。
上一刻与你谈笑风生,下一刻就能把你推下云端。
简直了。
裴誉眉眼一沉,嗓音透着不愉:“怎么着,你看不上为夫?那你是看上谁了,谢斐吗?”
这丫头,这两日都说她后悔招惹自己了。
现在又说她当初一定是看错了,才会嫁给自己的。
真是一句话比一句话气人。
提起谢斐,裴誉眉目愈发的寡淡,清润的墨眸透着几分凉薄之意。
小美人招惹自己前,可是很喜欢那谢斐呢!
“哼,要是我早知道谢斐有颜有势,关键是他还对我痴心不改,我就是被留成老姑娘,也绝对不嫁你!”顾阮重重的哼一声,对裴誉的怨念可不是一星半点。
“呵”
裴誉轻飘飘一笑,半点不把顾阮挑衅的话放在眼里,漫不经心的粉碎顾阮的曙光。
“阮阮乖,别闹了。
谢斐为人,为夫清楚的很,就算他对你痴心不改,他也绝对不会做出有违伦理的事儿,与有夫之妇纠缠不清。
还有这世上没有早知道一说,只有顾家四女顾阮,是裴王府世子的妻子的事实明白吗?
阮阮天色还有好些时候才亮,那时候在做白日梦不迟。”
顾阮脸色一青一白,被裴誉这几句话直接噎的说不出话来。
“裴誉!你就这么欺负我?”顾阮不满的踢了一下裴誉的小腿,被他噎的,简直没话说。
太气人了。
虽然他说的也是事实。
“阮阮,这不叫欺负,这叫夫妻情趣。”裴誉百不生厌的再次纠正顾阮的措辞。
“闪一边去,不和你闹了。”一清早起来就被裴誉这么气,顾阮早没了睡意。
而且还是和裴誉在一起,心底感到愈发的烦躁。
一点都不想看他。
裴誉不紧不慢的也随着顾阮起身,当着她的面更衣,只是……动作,神态仿佛再做最正常的一件事,也没有刻意的逗弄顾阮,倒是让顾阮不好开口说他。
免得这男人又回自己一句自作多情。
或者来一句,原来阮阮这么“贪恋”为夫的身子。
顾阮想想就觉得头大。
裴誉绝对学坏了,虽然以前裴誉也时不时的来两句,可到底无伤大雅,也算是应了他那句夫妻情趣,可是到后面。
顾阮就想拿东西堵了他的嘴!
这中间肯定有谁教坏了裴誉!
等到顾阮梳洗好时,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小雪花,在空中飘飘扬扬的散落纷飞着。
裴誉破天荒的在院中练剑。
顾阮饶有兴趣的倚在墙柱上看,凤眸微微上挑观摩者裴誉的剑法。
一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裴誉练剑。
顾阮微微蹙眉,想起方才温婉说话,命人去煮一碗姜汤来,世子爷练完剑,正好喝上一碗,可暖暖身子。
惊觉想起自己睡觉宛若被一块暖玉包裹似的,可就是天初亮时自己才感觉到那么一点寒意。
而今日,顾阮起的早,便见着了裴誉在院中练剑这幕。
银光乍起,矫若飞龙,似水波荡漾,如火树银花,如漫天飞扬冬雪……
顾阮摸索着腰间,没有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随手在头上拔下一支珠钗不偏不倚,朝着专心练剑的裴誉掷去,直指眉心。
“夫君,接着!”
裴誉专心练剑,耳边突然响起顾阮的声音,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轻松动一下步伐,躲过那支珠钗,素手一探,将那钗子握在手心。
回眸去看那作恶的小美人,嗓音低沉。
“阮阮,想和为夫过两招么?”小美人也学梵天决,就是不知练到何种程度了。
“自然是想的,不过夫君为妻技艺不精,你可得让着些为妻。”顾阮凤眸闪烁着光彩,满是激动。
顾阮转身回屋子,取下挂在墙壁上的一柄长剑来,拿在手里掂了掂,质地不错。
顾阮取下剑鞘,随手扔在地上,右手执剑,轻轻把剑抬起来,与裴誉的眉心齐平,凤眸隐着几分危险。
“夫君,刀剑不长眼,小心了!”
顾阮想的是自己要和裴誉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只是到底是低估了裴誉。
被裴誉漫不经心的指导着自己一击刺死他的剑法,怎么样让力量发挥极致,一会儿又说自己这些年锦衣玉食的,基本功都给丢了,说出去千万不要说自己的功夫是他教的。
他嫌丢人。
这是瞧不起谁呢!
是,她这四年除了第一年作死练梵天决,剩下的三年就是裴誉教她剑法,轻功了。
是她后来懈怠了,锦衣玉食了,可有必要这么说她吗?
说她就算了,看着画风怎么从过招变成了两人雪中舞剑了?
“阮阮,专心些。”裴誉垂眸提醒着顾阮,小美人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哪有小时候来的讨人喜欢?
想着小美人当初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裴世子,声音又甜又软,到如今的阴阳怪气的喊裴世子。
还时不时的连名带姓的喊自己。
“不来了,不来了。我不和你玩了!”顾阮不自在的推开裴誉,闹着不来了。
本来想和裴誉真刀实枪干一场的。
哪知道又被裴誉给奚落一番,越想越委屈,使了性子,丢了剑,气呼呼的跑回屋子,留裴誉在雪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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