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犹豫了一下,点头应道:“小女从师父那里是学了一些皮毛,替婵嫔娘娘做过几盒胭脂,如果长公主不嫌弃,贞贞再替长公主做一套。”
司徒婉容掩唇轻笑,“还真是一个机灵的丫头,原本着琰儿求了要为你及笄簪礼,我还不愿,觉得这孩子冒失,我这都多少年不管这些闲事了,现在见了你,倒对我的胃口。也罢,你生辰那日,我就过去为你正礼。”
陆贞贞听了惊喜不已,长公主这就应了?她连忙谢过,再行福身时,多了三分真心。
“贞贞在此先谢过长公主。”她拿过那盒还有些发热,才熬制出来的乌发膏。
“这是贞贞近日研制出来,对头发特别好的乌发膏。常用可抑制早生华发,还能让发质更柔顺,家中祖母也在用,不知长公主是否嫌弃?”
“哦,还可以抑制早生华发?为了这,我可没少找那些个太医的麻烦,已经白了的发丝可能转黑?”
陆贞贞点头,“用上一些时日,是可以的,不过要注意身体,早睡早起,不能熬夜伤神。”
司徒婉容接过了盒子,没有信陆贞贞的话,以为她是在吹嘘。打开来闻了闻,有一股不太好闻的中药味,转手就传给了身后的奴婢。
再抬手时,避尘抽出一张请柬。
“下个月的乞巧节,我会在别苑莲花山庄举办宴请,荣华一道来吧,你的这些个莺莺燕燕本宫很喜欢,别忘记带来助兴啊!”
陆贞贞才要答话,门外一声娇喝,“就是这,给本县主砸。”
长公主坐在花架静幽处,如果不刻意现身,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陆贞贞一转身,却是看到了司徒凤娇带了一批人又到她的一品天下。
陆贞贞对长公主急急道,“小女稍退片刻。”她急匆匆来到前院,司徒凤娇已经指挥了冲进来。
“妙珠县主,你不要太过份,我的茶庄哪里得罪你了?”
司徒凤娇就站在大门口,脸上带着智得必满的快意,“为什么?你这破庄子骗人,我昨个花了一两金吃茶,半夜就腹痛难忍。本县主可是皇家子嗣,你以次充好就算了,骗取钱财还伤皇家血脉,你这店就该砸。”
陆贞贞心下一阵感慨,如果不是琰有先见之明,请了长公主来,今日就算能阻止得了妙珠的诬陷,她的茶庄怕是也要有损了。
现今身后有一尊大佛在,她不信妙珠能砸得成,于是人也镇定下来。
“你想诬蔑我的茶有问题,除了你红齿白牙自说自话外,还有什么凭证,诬蔑当朝三品县主,我也是可以告御状的。”
司徒凤娇不屑地哼了一声,“告我?就凭你?一个靠了一点小聪明得了婵淑媛的赏识才有了封赏的孤女也敢到御前告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德性,就你这张脸,别说到御前了,宫门口就能治你一个冒犯圣君的罪名!”
陆贞贞平静地看着她在那里张牙舞爪,自命不凡的指责,问她,“还有吗?”
司徒凤娇不屑的声音更大了,“哎呦,果然是命贱之人,上杆子找轻贱,竟然还问本县主还有吗?你自己的亲事如何自己心里没数吗?你的赐婚都成了咱们贵女圈中的笑话了。”
司徒凤娇得意的掩唇大笑,故意让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听去,能踩陆贞贞就用力的去踩她,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铺子的老板的私密事,传得越开越好。
然后,司徒凤娇也如此做了,然而她忘记了,她如此,也是轻贱了皇室的尊严,再怎么说,陆贞贞也是赐给了皇家做世子妃。
所以司徒婉容直接喝斥了一声,“够了,妙珠,你如此失态,简直丢尽了我皇室的脸面。”
安娴长公主从花藤后面走出来,只是一露面,司徒凤娇的脸便白了。
“皇姑母!您怎么在?”
司徒婉容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轻哼道:“我不管你为何要找荣华的麻烦,刚刚你的那一套言论日后莫要再让本宫听见。这茶庄的茶本宫很是喜欢,日后我也会常来坐坐,谁敢破坏这里,就是与我安娴为难。”
司徒凤娇不满,“皇姑母,是陆贞贞先欺负我在先,你为何要偏袒她!”
长公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行至她身边时,小声道:“看看你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皇室女该有的尊容和仪态,张牙舞爪不成体统,静心在府上抄写十遍宫训,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生非了。”
司徒凤娇被当着众人面受训斥,哪里甘心,冷下一张素白小脸,“我要是不听皇姑母的呢?”
司徒婉如看了一眼妙珠县主,冷笑出声,“呵,不听本宫的,的确没什么大不了,毕竟这么些年本宫不常出来走动,大家都将本宫给淡忘了。既然这样,本宫这就去康王府走一走,也是该拜会拜会,与长兄叙叙旧。”
司徒凤娇有些傻眼,她出来胡闹娘亲知道,但是父亲是绝对不许的,尤其是在各亲王准备离京,父亲要留京为质,心情不佳时期。
直接告到祖父那里,连父亲都越过了,还不得掉一层皮?
司徒凤娇有了退的打算,于是恨恨地看了一眼陆贞贞,随后脸变得极快,笑容明媚地道:“皇姑母,娇儿不懂事,您别生气,娇儿好像许多年未曾去姑母的莲园了,不知今日能否随皇姑母去转转?”
长公主见她还算知道收敛,是知道怕了,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也不愿多说,只对避尘道:“下个月的赏莲宴也是该发请柬了,顺便告诉所有官家贵女知道,荣华这里是个极好的去处,本宫喜欢,她们应该也会喜欢,没事都来走走。”
避尘笑着扶她,“长公主说得是,避尘回去就将请柬送出去。”
长公主对着陆贞贞点了点头,随后高傲的离开。
陆贞贞送行一将人出去,心中不无感慨,难怪这人都向往权利,长公主不过是一句话,她的一品天下此后怕是再无麻烦了。
坐回之前的位置,陆贞贞许久都不曾说一句话,红绸见陆贞贞面露悲色,心中不安,“县主,可是有心事?长公主可是说了什么为难你的话?”
陆贞贞摇头,“没有,我只是受长公主的关照,想到娘亲。娘亲失踪这许多日,生不见人,音信全无。陆家的风波已平,可母亲到底在何处?”
还有就是,她心下感动,琰对她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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