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樰把程天生的嘴唇咬出了血，程天生也不以为忤。
他最后把薄樰带到了郊区一栋别墅里。
这栋别墅里设备齐全，但不像薄樰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还有管家和佣人，这里除了程天生和她之外，压根没有第三个人。
“你就跟我住在这里，”程天生告诉她，“你妈有件事没骗你，她家里真的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睡了。”
说起孟春岚，薄樰就来气。
“她居然帮着你一起骗我！”薄樰气得牙痒痒，“而且她还帮你偷渡出来……你用的谁的身份证？”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程天生回避了这个问题，“你在这老实待着，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薄樰想跑也跑不掉。
程天生对她的“保护”可以说到了贴身的地步，这么大的别墅，无数个房间，可他偏偏让她跟他一起睡。
就连她进浴室洗澡，他也守在门外，绝不让她有独处涉险的机会。
“你完全不用这样，”薄樰对他的举动非常无语，“这里不是国内，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因为你找我麻烦。”
“这你就想错了，”程天生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床边按下去，“在这里，如果不贴身跟着我，你只会更加危险。”
最开始薄樰还没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直到有一天晚上，直接用人带枪闯了进来。
薄樰当时正穿着睡裙在煮面，犹豫着要不要问问程天生饿不饿，就在这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撞开，好几个粗壮大汉拿着枪跑了进来。
“啊啊啊啊！救命！”
薄樰第一时间尖叫着抱着头蹲下，枪响声却没有紧跟着响起。
这是开放式厨房，正对着客厅，程天生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他第一时间冲过来把薄樰护在了怀里。
“别怕，是我的人。”
那几个人冲进来，很快速地用英语跟程天生说了几句话，语气听上去非常着急。
薄樰已经很久没有说英语的环境了，她只能从这些话中提取到一些零散的线索。
好像有什么任务失败了，他们最近有点麻烦。
程天生的英语就口齿清晰很多。
他对那些人说：“那批货不着急出手，利润绝不能让，现在到处都有武装暴力袭击事件，军火是紧缺货。”
程天生居然还做军火生意？
他到底是什么人？
枪药可不是火锅料，生意也不是这么做的！
这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犯法的！
薄樰剧烈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程天生松开她，薄樰一下差点没站稳，她扶着橱柜边缘才让自己站住了，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看着程天生。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对他发出这样的疑问。
程天生没有回答她，但他的行动已经足够证明他究竟是什么人了。
薄樰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和一个黑帮头目生活在一起。
程天生每天的日常就是处理这些帮派事务，绝大多数时候还是一些非法交易，枪支弹药，或者是和一些非法武装分子达成什么合作。
有一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把薄樰吓了一大跳。
“你……你别过来！”
“别怕。”
程天生执意走过来，把薄樰抓进洗手间，让她看着自己把身上的血洗干净。
“不是我的血。”他说。
薄樰简直要被他搞疯了，她拼命捶着门：“放我回家！我要回国！你这个魔鬼！”
“这边的生意还没结束，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带你一起回国。”
薄樰根本不愿意接受程天生竟然是这样的人。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失望透顶地问他，“你开火锅店做生意不够糊口吗？你赚这么多钱，就不怕有命赚，没命花吗？”
“我有没有命花不重要，你现在花了就行。”
薄樰开始尖叫：“我不要你的臭钱！你放我走！”
程天生过去用手大力捏住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
“听着，薄樰，你继父赌博已经把家产都败光了，他甚至把你妈和你弟弟妹妹一起卖了抵债，你知道如果不是我，他们会是什么下场吗？”
薄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程天生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要不是我，你妈和你妹妹会被送去卖给这边的红灯区，被多少男人蹂躏，下场多惨你可以想象一下。”
“哦对，还有你弟弟，现在也有人喜欢玩男人你知道吗？”程天生冷笑一声，“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当他们被玩坏，没有剩余价值之后，身体里那些器官就会到黑市上去被贩卖，就像你在国内见到过的苗乙芸一样！”
这次薄樰彻底傻眼了：“这不可能！”
“你继父的欠条在我手里，你想看吗？”
程天生说：“你看不起我这样赚钱，可我这样赚的钱救了你妈和你弟弟妹妹的命！他们现在之所以还能住在那个小房子里，全是因为我花钱帮你继父还了赌债，又帮他们把房子赎回来。”
“你骗人……”
“是不是骗你，等下午你妈过来，你可以当面问她，”程天生松开薄樰，用自己的额头抵过去，和她呼吸相闻，“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薄樰不知道的是，孟春岚的经济条件，早就支付不起她的抗排异药，如果不是程天生暗中给她打钱，薄樰的身体很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那时候的孟春岚已经自顾不暇，她就算心里放不下薄樰，也是有心无力。
“程天生……”薄樰失声痛哭起来，“我们回国去好不好？我们去自首，我们报警，他们赌博和放高利贷，拿人去抵债，本来就是犯法的！警方会保护我们，你做的那些错事，我们都去自首，不管你被判多久，我都等你，你听我的好不好……”
“薄樰，”程天生听完她的话，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很高兴你愿意等我，但我手上的事，可不是几年牢狱就能了的，你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