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玲,你相信我吗?”
苏未晚微微弯腰,直视着清玲,透过帷帽上的那一层薄薄的纱帘,清玲却意外的感受到了苏未晚的安抚和自信,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或许,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金班主身后的官兵把清玲小时候留下的手印递给了金班主,金班主往前送了送,示意清玲赶紧按手印,以此作为对比,清玲从容而又镇定的按照苏未晚说的,在雪白的纸上按下了她自己独有的手印。
“怎么样,金班主,你可满意?还有什么可说的?”苏未晚冷笑不已,此时,两张手印,怎么看都不一样。
却原来,清玲在那场大火中,不仅仅胳膊被人打折,而且,手也按到了火堆上,只是烧伤的面积太少,谁都没有在意,而好巧不巧的,便代替了以前手指的纹路。
真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了,这场火于清玲来说,当真是祸兮福之所倚。
苏未晚挑眉,看着金班主不可置信的模样,心里相当的爽快,而陶班主更是万分庆幸,对苏未晚更是佩服万分。
“金班主,这手印不一样,可以放人了吧。”
金班主怎会不甘心,瞪着眼看着两张手印,只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不一样,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子。”他的模样,机会是要魔怔。
苏未晚冷笑不已:“那就要问你了,实话告诉你,你们为了不让梨花园为太后献礼,不惜放火伤人,而不巧的是,清玲在这场火中,手也受了伤,所以手印有所缺失,即便是伤势完全长好,烧伤的纹路也不可能和之前一模一样。所以.”苏未晚语笑嫣然,怎么看都像是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所以,现在既不能否认这个人不是金班主你嘴里的逃犯,也不能确定就是你嘴里的逃犯,证据严重不足,你可以离开了。”
“对,赶紧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陶班主底气十足,以后,金班主休想在用这个借口威胁他,清玲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这一刻,他竟然万分感激这场大火。
而依然躺在床上的清玲,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她终于获得了新生,不用在夜里惊醒,不用时刻害怕被官府发现把她抓回去,不用担心会牵连到戏班子了。
金班主逼近两步,瞪着床上的清玲,她明明就是个逃犯,只要确认她是当的逃犯,整个戏班子都要给她陪葬,可临到门口一脚,却被绊住了,关键是这个绊子,还是七皇子妃亲自下的,他怎能甘心。
双方再次对对峙,谁也不肯退让,最终,还是金班主带来的衙役打破了僵局,“金班主,虽然七皇子妃派人交代,凡事听你的,可到底证据不足不是?今日我们先回去,等搜集了确凿的证据,我们在拿人,可好?”
在衙役看来,这事怕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而眼前的这个戏班子,现在在京城的名气可是非常大的,再说,据说这个戏班子可是扒上了睿王府,虽说睿王现如今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可天家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是以,他还真想得罪。
“哼,我们走着瞧。”金班主眼看官差都打了退堂鼓,他能怎么办?只能败北离开。
“裴公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清玲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陶班主对苏未晚当真是万分感激,“清玲,你也真是的,手上被烧伤了也不说,这两天连药都没有用,你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陶班主是真心疼清玲,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看的到那么细节的事情。
身份问题解决了,而她的胳膊也有望恢复如初,清玲真觉得自己从新活了一次,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班主对不起,自从知道我这胳膊要废了之后,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哪还在意手指上那么小的伤,真是多亏了裴公子。”
戏班的人再次对苏未晚表示了感谢,苏未晚却只觉得一阵恍惚,她心知,怕是这药箱使用的越是频繁,对她的身体消耗也就越大,不由的苦笑,看来以后还是少用为好。看着清玲高兴的模样,再次交代:“清玲,你也别太大意了,最近这段时间还是要好生养着,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呀,有得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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