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沈简脱口而出。
贺瑾要是敢,阮今朝能把它捏成粉末。
程太医迟疑片刻,沈简悟出什么,“我与她在雍州只是表面夫妻,并未……您到底要说什么。”
程太医深吸了口气,“夫人似乎使用了大量的凉药。”
“凉药?”沈简心口一惊,“什么凉药?”
程太医露出严肃目光,“您就理解成避子所用的药物即可。”
沈简拧眉:“你确定?”
程太医:“确定,应该就是这一个多食用的。”
沈简站了起来,“她与我吃食都是一样的,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动手做的。”
程太医沉默片刻,“我是不会把错的,既你们二人是同吃,那么,世子爷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没有碰过,而夫人喜欢,甚至是每日都会吃的?”
沈简想了想,目光落到桌上那些地瓜干上。
“你看看那东西,她平时爱吃。”沈简说着,听着外头佟文的通禀的声音,吩咐道:“您拿回去看看,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我二人知晓就成。”
贺瑾被莫名起来的叫过来,又莫名起来的喝了半壶茶叫走,简直觉得自个见鬼了。
倒是替贺瑾去陪着沈杳逛街的阮今朝,回来就是一副生无可恋,把东西替她抱回了屋子,又陪她说了会话,看她大有要把她请到床榻再说一个通宵的想法,连连拒绝离开。
兄妹二人的厢房离得很近,阮今朝见着沈简屋子还亮着灯,就敲了敲门。
沈简早就能通过敲门声轻重判断来人是谁了,扬声叫了个进。
入了屋子,阮今朝看桌上放在已冰凉的汤药,“生病就要喝药,喝药才能好得快。”
沈简见把汤药端出去给佟文的人,开口道:“今朝,你过来。”
“怎么了?”阮今朝看沈简严肃的很,边走过去边说,“我没带你妹妹去哪里,都是她拉着我到处窜。”
沈简见她坐到身边来,看她半晌,将手里握着的书卷放到一旁,“刚刚程太医来跟我说,你身子骨有点虚……”
“他放屁。”
阮今朝看沈简冷冰冰一眼扫过来,起身原地蹦了两下。
“我身子骨好得很,估计是前几日你不在,我又要办事又要搪塞你妹妹和妹夫有点累了,吃饱了好生睡一觉就好了。”
她满不在意,“你们京城这些大夫就是一点小病都拼死朝大说,这不是骗我银子吗?”
“大晚上你蹦哒个什么劲。”沈简握住她的手让她坐好,“那成,就当是程伯父大惊小怪了,等着回京城,我给你送些滋补的东西你,你记得一顿不落的吃了。”
阮今朝不乐意,“没病我吃什么药,是药三分毒,不就是救你去晚了点,你还想药死我了?”
沈简板着脸,“在我好好给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认认真真的回我想要的话。”
阮今朝皱了皱鼻子,小声道:“好。”
沈简既然要给她东西,肯定都是好的,到时候拿出去买了还能白得些银子。
沈简还能看不出她脑子里头想的什么,“我会让程太医按时去给你把脉的,若没有药到病除,亦或者让我看到送你的东西出现在任何医馆,后果你自个掂量。”
阮今朝不情不愿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不买就不买,等日后带回家去,给爹爹用也不错。
沈简看她乖顺,又道:“对了,反正回京城也无事,杳杳想折道去河间府那头逛逛。”
阮今朝轻哼嘟囔,“你们一家人说话我哪有资格反驳的。”每次都不问她喜不喜欢,直接就给安排的妥妥当当。
沈简看她,“怎么,你是回去有事?”
“没啊,没事就不想发表点意见了?”阮今朝怼他,摸着下巴小声嘀咕,“每次都是你们三个商量好了再来告诉我……”
沈简看她,“阮今朝,大晚上的你非要我骂你两句才睡得着?”
“就知道凶我。”阮今朝瞪着他,“那天你把我惹急了有你哭的。”
“哭?”沈简吹了吹汤药,“我还没哭过,你有本事把我弄哭试试?”
***
回了屋子,阮今朝就见司南在里头坐着,“有事?”
司南看她,单刀直入,“夏清渊的死我总感觉不对劲。”
“都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反正和我们也没关系。”阮今朝倒茶,“换成是我,非得把这孙子一刀一刀给片了。”
司南:“……沈简捅了夏清渊十几刀,得是什么运气才能没有一到落到命门上。”
阮今朝喝着茶,觉得司南大惊小怪,“他那小胳膊小腿的把人捅着你就该夸他了。”
“你是真没听懂我的意思,还是假不懂。”
阮今朝给他个真不明白的眼神。
司南无声叹气,“你那脑子我怎么觉得沾着沈简就转不动了?”分明是个危险得不行的男人,怎么在这人眼中,就是个弱鸡的存在。
“好端端你骂我做什么?”阮今朝露出委屈,“你信不信我写信告诉爹爹……”
司南哽住,“罢了,你睡吧。”
未出正月都是年,阮今朝陪着三个人在河间府玩了两日。
这日,她正在屋子等着贺瑾过来说事情,贺瑾对中馈内务的处置还是有些问题的,眼下她没什么事了,正好可以抽出功夫好生与他说说。
学问方便沈简知道顾,其余的,就只有她来了。
却见沈简走了进来。
阮今朝翻着手里的账本,“今日没功夫陪你闹,我要教贺瑾做账本上的东西,你自己带着杳杳出去逛。”
“我就是过来同你说这事。”沈简走上前,看小安几上一堆账本,“这二人难得出来玩玩,这些事情也不必着急。”
“不必着急?”阮今朝扯着账本,不赞同他的观点,“你若是好生教了你妹夫这些,我自然不用着急。”
他扬声,“勇叔,去看看贺瑾怎么还没来,都放他玩了多久了。”
“他们二人出去逛夜市了。”沈简就道,看阮今朝翻账本的动作顿住,他笑笑,“反正都出来了,你也别——”
话都落,阮今朝手里的账本直接重重丢在了地上。
她无声的盯着沈简,手里捏着的杯盏慢慢用力,而后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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