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良久,沉浸在私人情绪当中的战国恍然回神,紧接着又察觉不对劲————太过安静了,坐在他身边的这家伙,卡普安静得古怪。
他是因为想起从dr.古蕾娃口中得知的,关于养子罗西南迪的真实遭遇而心痛如绞,一时间心思有些分散,然而卡普这个比一群猴子加起来还要闹腾十万倍的家伙,同样一声不吭就很奇怪了。
要说按照这混账的脾气,发现他问了问题结果自己率先走神,没一掌拍过来把他拍岔气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任凭他一直怔愣下去…
简直就是诡异!
…………
顷刻间,骤然惊觉自己的老朋友行为反常的战国猛地转过头,定睛一看,嘴角微微抽了抽:
哦~原来不是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而是也在发呆。
坐在他身边的老朋友,他们海军英雄,卡普手里握着已经喝完酒的空杯,端坐在位置里不动也不言语,目光落在前方,视线焦点却涣散,浓利的眉眼间更是蓄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恍惚。
很显然是在怔怔的出神。
不动声色打量几眼,又琢磨一瞬老朋友的心思,转念间复又放开猜想,他一整天高速运转的大脑才稍微得到休息,懒得继续动脑子。
于是,放弃思考的下一秒,战国选择实际行动的一个手肘过去。
不轻不重地撞醒,天晓得心思跑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上去(反正看样子就知道,不是在考虑他先前那个问题)的老朋友。
紧接着,他旧事重提,“她是和之国出身吗?”
“啊——”被撞醒的家伙发出一记单音,接着用茫然不解的眼神回视,之后更加恍惚的开口,“你说什么?”
↑↑↑所以,你这种反应不是没听清楚而是根本没在听吧?包括我走神之前问的,根本就一个字也没进你的耳朵,是吧?
狠狠的瞪了眼这个,鬼知道为什么,今晚格外不在状态的老朋友,不得已之下,战国只能重复第三遍,“我说,千岁百岁——”
“那种特殊的名字,她是和之国那边出身吧?”
因为只有和之国出身,才会使用那种与外界主流截然不同的姓氏名字。
话音落下的瞬间,战国跟着叹了口气,压低了声线,近乎自言自语的喃声说道,“如果真的是…以她的来历出身,有点麻烦啊~”
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自寻烦恼,和之国…以当前局势来说,那个人如果是和之国出身,就不仅是他个人的麻烦。
之后可能引来不必要的,会将她卷进去的某种危机。
尤其是她…容色过分出众,在某些不择手段的人眼里是实施美人计的绝佳人选。
…………
傍晚时听见卡普越俎代庖说出她的名字那一刻,战国就满腹疑问外带微微的苦恼,只是当时不方便追问太多。
毕竟,以他海军大将的身份,在非私人场合追问那种事关来历的问题,并且是在她似乎无意坦白的前提下,那就是一种隐藏警惕与敌意的表现。
那个人对他有恩在先,他若是为了她的名字特殊而执意追根究底,倒显得颇有些忘恩负义的味道。
所以哪怕好奇,他也按捺下来,等老朋友私下里给他解释。
当然,他要问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他和卡普彼此心知肚明的另外一些,只有与她同行的人才可能透过相处了解到的,别的东西。
也不是他多疑,实在是她的名字就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例如,海军为什么查不到她的信息。
如果她是从那里出来,也就难怪各地的支部分部怎么都查不到,因为和之国是海军与世界政府暂时力有不迨的区域。
位于伟大航道后半段的新世界,包括白胡子和big.mom在内,各方豪强枭雄们势力虽然强盛,无孔不入的探子若想获得情报也并非难事。
只有和之国比较特殊。
一来进入那里的途径太过凶险,那个国家本身又封闭得厉害甚至极度排外;二来,近些年百兽凯多盘踞在那里…
那种封闭排外的岛屿,异乡来客本身就惹人注意,即使有间谍探子顺利潜入并且幸运的没有暴/露,想收集情报刺探机密,也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更何况已经被海贼染指。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海上渣滓们凶残又狡诈,倘若不慎被认定有异常,无论是不是真正的潜伏者都只有被杀这一种下场。
海贼可没有明辨是非的观念,有的只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血腥手腕。
至少,战国认为,之后海军要从和之国得到什么情报,以往的模式绝对行不通,必须另辟蹊径。
另外…
凯多看似粗狂实则精明,与他联手的那个篡位上台的新任将军性情如何,外界暂且不得而知,然而从其掌权后很快就暗地里与世界政府进行某些交易的行事来看,也可以确定是毫无底线不择手段之辈。
如果那个人,千岁百岁确实是和之国出身,以世界政府希望深入调查和之国进而采取某种行动的迫切心态…
…………
电光火石间,半生沙场征战刀口舔血养成的习惯,让现役大将佛之战国条件反射的多想了些别的东西,幸好他又飞快醒过神,收敛那些过于发散的思维。
然而,他的第三次提问同样也没有得到回答。
他们海军英雄,卡普皱了皱眉,似是欲言又止,却到底没有开口说什么,甚至在片刻后率先错开了与他彼此对视的目光。
见状,战国的眉梢挑了挑,细细盯了几眼老朋友的神色,忍不住像泽法调侃他时那样,半开玩笑的问道,“喂!卡普,你不会是——”
真的对她一见钟情吧?
那后半句揣测哽在喉咙口,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挺荒唐,虽说确实是绝色,但要让他们海军英雄这么魂不守舍,倒也不至于。
皮相之美对他们来说并不具备如此诱惑力,尤其是心志坚定如卡普这样的男人。
所以略有些轻浮的话到了嘴边又及时悬崖勒马,想了想,他索性就换了个话题,“库赞那小子叫她妖精小姐,是回来的一路上发生什么事吗?”
既然不可能是被那人的颜色所迷惑,导致他这老朋友颇有些行为失常,他只能朝着返航途中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状况考虑了。
“或者说,你发现了什么?”
他话音落下,这一次倒是很快有回应,只不过不是他要的那种————
坐在身侧的卡普抬起手…然后把酒杯凑近嘴边似乎是想喝酒,结果杯子是空的就啧了声,随后倾身去拿搁在茶几上的酒瓶…
战国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把拦下这种试图借用喝酒避开追问的举动,眯起眼睛,沉声问道,“你最好说实话,卡普,到底怎么了?”
这一刻,虽然极力克制住震惊,他的情绪还是从绷紧的声色间泄露出几分。
他们,他、泽法、卡普,他们三个人从加入海军那天开始,到如今几十年交情,彼此间的相互了解甚至比骨肉血亲更加深刻,战国又哪里看不出来。
他们海军英雄,铁拳卡普的异常,肇因绝对非同小可,并且是一种他完全没有考虑过的可能。
所以是什么呢?
与他们作为海军的立场毫无关系,也不是笑话一样受到她的美色/诱惑而神魂颠倒。
那个人有什么秘密,让卡普发现之后心神恍惚成这样?
…………
之后又时隔片刻。
在战国诧异且警觉的注视下,坐在他身边的卡普沉沉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酒瓶与杯子同时放下,随即又抬起一手,探入西装左侧内襟————
几秒钟后那支手抽/出来,虚握成拳头递到他面前,“是我从她手里拿到的——”
言语间,悬空的手慢慢地摊开…
而随着那掌心之物一点点暴/露在视线之内,饶是沉稳如现役大将佛之战国也…瞬间无比震惊,“怎么会在她那里?”
他们海军英雄,铁拳卡普的掌心静静躺着一枚…军牌。
让他惊讶的并非她拥有海军军牌,而是此时这枚,朝上一面铭刻的文字:
杜兰德.斯科特,1422-1481。
生于海圆历1422年,死于海圆历1481年。
怔愣过后,战国重新抬高视线,眼神看向卡普,电光火石间蓦的恍悟。
因为包括泽法在内,他们都知道,这枚军牌曾经的主人,对卡普而言有着何种特殊意义,如果她…那就难怪了。
可…
“年纪不对啊?”
转念一想,战国又记起这枚军牌的主人,杜兰德.斯科特阵亡将近三十年,按照那个人的外貌年纪来看,怎么也不可能有关联才对。
更何况,杜兰德.斯科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近血缘的直系亲属。
少年离家参军,故乡的双亲早已经亡故,本人也终身未婚,虽说偶尔有放纵消遣但也是货银两讫,并没有留下任何血脉。
海军内部对待阵亡将官士兵的抚恤一向格外用心,为确保每一位将官士兵的身后不至于留下遗憾,即便是一点点线索也会深入调查,其中包括在花街酒寮寻访。
所以,海军调查后没有结果,那么基本确定就是没有了。
而几年前弗雷凡斯的全部国民又…
他这样想着,耳边随即就听见卡普说道,“我在弗雷凡斯找到她。”
说着沉默一瞬,再次开口时语气里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确切的说,应该是在杜兰德的家…”
“就是档案里登记的,原海军本部中将,杜兰德.斯科特的居所,那家伙一直说退休以后要住在那,我曾经跟着他回去过。”
“可是你知道的,战国,那件事发生之后弗雷凡斯就成了死地。”
“那片废墟——”
…………
…………
这一刻,提及白色城镇发生的惨剧,海军英雄,卡普不自觉流露出一种与往日性情截然不同的气势,低沉中裹挟着唏嘘与愤怒。
北海,白色城镇,弗雷凡斯,过去的无限繁华如今烟消云散,那片死地寸草不生白骨曝于荒野。
那一切是原本不该发生的事,是每一个心怀正义之人都深恶痛绝的不义之行。
然而造成那一切的幕/后/黑/手…
现役大将佛之战国看了他这个几十年如一日,始终刚烈耿直不肯对世俗有半点妥协的朋友一眼,又闭了闭眼睛,到底没有象训斥库赞那个臭小子那样出言责备,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当然知道卡普对世界政府与天龙人的不认同,这个混账如果肯让步,甚至只要一点点,哪怕只是态度上的软和些…
算了算了。
战国在心里无声的多叹了口气,随即收起对自己朋友的那点感慨,转而关注那些与她有关的事。
耳边,卡普的叙说还在继续:
“我到的时候,她躺在杜兰德那个已经成了废墟的家庭院里。”…
…………
随着那些经由语言缓慢叙说转而在脑海中构建的影像,当日那一幕依稀仿佛在现役大将佛之战国的眼前浮现:
卡普接到消息即刻动身前往寻找,抵达的时候是半夜。
那两天北海经年不断的风雪恰恰停止,星夜下,那个人睡在原址是庭院的雪地里,衬着那片显然被整理过的瓦砾断墙,看上去…
“就象是找不到家的孩子,闭着眼睛在睡梦里哭。”
卡普这样说,皱起的眉心隐约带着点心疼的意思————战国又盯了一眼过去,总觉得以他们海军英雄这种,下了战场就缺根弦似的脑子,会心疼简直是奇迹。
“她应该是受了伤——”
“也不知道是那天在马林弗德受伤未愈,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她睡在废墟里,我的见闻色感觉不到存在,手也无法碰触,只是能够看见。”
直到第二天下午微妙的虚实变化才结束,紧接着就苏醒,睁开眼睛却不理人,只是看着天空。
神色恬静而又空茫,眉宇间蓄着的郁郁柔倦与深深的寂寥,原本肤色就极白,这一带着伤,脸色更是一点血气也无,越发显得娇弱。
像一只殒落的蝴蝶,生命静止在最凄艳的瞬间。
↑↑↑这一刻,旁听的现役大将佛之战国嘴角隐晦抽搐一瞬,这种文艺的形容词出自卡普之口,已经不是奇迹而是神迹了!
几十年了,他就没听过卡普会用这种特别有文化的遣词用句,真的不是脑子被什么奇怪能力影响了吗?
…………
他内心波澜壮阔的吐槽,陷在回忆里的家伙一无所觉,接着又详细说了她醒来之后发生的事,包括雪地里那场交谈,包括不顾她抗拒将她带回军舰。
以及,她在回程路上再次昏睡,并且出现相同情况,睡着后身体就进入一种虚实变化不定状态。
返回马林弗德的途中,为了确保她不会再次消失,或者遇到意外,将她安置在能力者专用囚室的原因。
那人的存在感十分诡异,见闻色无法捕捉,卡普原本认为她是入睡的缘故,只是不想她的变化会毫无规律停止,人并没有苏醒却真实存在着。
军舰上…呃~女人比恶魔果实还稀有,昏睡不醒的那个人颜色极好,让人心猿意马,如果一直处于虚幻状态倒也简单,偏偏又会无规律终止变化。
将她安置在军舰舱室里,天晓得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会不会昏了头,又在她处于真实状态的时候凑巧碰上,继而干出什么事来。
卡普不能随时守在她身边,于是采取折中手段,将她安置在关押能力者的专用囚室内,戴上海楼石镣铐,严令禁止无关人等靠近。
直到27天后,即将抵达马林弗德前,她毫无预兆苏醒。
再之后,是卡普通过见闻色察觉她醒来,随即前往底舱探望时发生的系列事件。
一切的一切,巨细无遗。
…………
直到此时,听完全部的现役大将佛之战国总算明白,那个人傍晚为什么会开那种恶劣的小玩笑。
以身相许————她出现的那一个晚上,卡普的口不择言是没常识,相信她也同样过耳既忘。
然而在弗雷凡斯重逢之后,也不知究竟是两人的交谈中,卡普的试探触及她的某些禁忌亦或者态度不妥当,甚至是因为醒来发现自己被无故关押?
所以她积攒了怒气,最后报复到他这个算是罪魁祸首的人头上来。
霎时间,总觉得自己被无辜殃及的战国,默默横了眼坐在身边的不着调老朋友————所以说,每次这混蛋做出叫人糟心的事,为什么都要牵连到他啊?
磨了牙之后,想了想又取走卡普握在手里的军牌,将它拈在眼前细细端详片刻,他又开口,“你怎么会想到去杜兰德的家?”
北海支部发往海军本部的消息只是提及,有人目睹与本部密令调查的目标容貌极相似之人,疑似进入白色城镇遗址。
而弗雷凡斯虽说是弹丸之地,要想找一个人却也不容易,更何况卡普一开始就目的地明确。
多奇怪啊?卡普究竟是怎么突发奇想,居然会把两个相当于拉夫德鲁和南海这样,差距十万八千里的人联系到一起的?
…………
下一秒,战国得到了回答,“直觉——”
给出肯定的答案,紧接着,他们海军英雄又一次开口,“战国你记不记得,关于雪妖精的传说…”
“嗯?”他瞥一眼过去,随即愣了愣,因为————卡普的神色有些古怪,察觉他的目光就回视过来,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几丝不确定。
沉默一瞬,复又说道,“他,杜兰德临死前,一再拜托我要照顾她。”
“可是那个她,无论我们怎么查都查不到线索。”
“既不是他的女人也不是他的亲人,根本不存在的‘她’,却叫杜兰德临死也不肯闭上眼睛,要我用照顾来还救命之恩。”
…………
卡普的困扰,战国同样一清二楚,“我知道,不止是你欠着救命之恩,我和泽法也曾经受到过照顾,这份恩情我们也有份的。”
“可…当年除了后勤司,我们三个私下里也动用所有人手,用了好几年最后都查无此人,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三十年——”
杜兰德.斯科特,原海军本部中将,他们,战国、泽法、卡普,三个人都曾经受过对方多次关照,卡普甚至被救过一命。
要不是杜兰德救了卡普,现如今也没有海军英雄一说。
杜兰德.斯科特是狷介耿直光明磊落的男人,也是他们年轻时暗中崇拜的人。
他的阵亡,是他们无法忘怀的感伤。
海圆历1481年的时候,原本已经提交退役申请的杜兰德在海上遭遇极恶海贼洛克斯,不幸重伤,被送回马林弗德后到底没能熬过去。
临死前拜托卡普照顾一个女人,当时战国不在场,事后海军后勤司参照前例处理抚恤事宜时的结论是,杜兰德中将没有任何亲人。
为此卡普还把后勤司负责人给揍了,认为对方不负责任在敷衍了事。
可奇怪的是,后勤司耗费人力物力重新调查,结果还是没变,最后,卡普和战国以及泽法私下动用人手去秘密查访,用了几年时间,结论也一样。
后来,战国和泽法认为,是不是杜兰德当时神智已经不太清醒,凭空想象出一个不存在人,所以才有那种癔妄呓语。
杜兰德.斯科特的拜托,他们海军这位过分执着的英雄始终耿耿于怀,可将近三十年时间过去,到底也没有消息。
现在旧事重提,却是从一个无论怎么算都不太可能的人那里。
…………
战国皱了皱眉,只是不等他说什么,卡普已经抢先开口,“北海雪妖精的传说只存在于海军内部,我好奇查过,传说的源头是杜兰德。”
“那家伙在战死的前一年,喝醉了总喜欢吹牛,说自己会有一个无比美貌又温柔贤惠女人陪伴,就象雪妖精。”
“也是那一年开始雪妖精在海军内部流传。”
“那天,我接到通知,医生说他从深度昏迷中忽然清醒,恐怕是到了最后关头,所以我赶了过去…”
“他,杜兰德说可惜他不能成功退休,没办法遇到她,所以拜托我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她。”
“他说,不能相遇是唯一的遗憾。”
说到这里,卡普停下来,抬手抹了把脸,神色变得极是复杂,除了缅怀故人更有几分无法真正确定的纠结感。
“可这也不能证明…”反驳的话说到中途忽的停顿,战国垂低眼帘,看了眼躺在掌心这枚被体温偎热的海军军牌,一时间心思有些混乱。
沉默一瞬,重新抬高视线,随后说出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结论,“你该不会是想说,杜兰德他看到了未来?”
可是这样同样不能解释,她的异常表现。
即使看到未来,杜兰德也死去将近三十年,根本不可能与她相遇,那么她为什么知道杜兰德,甚至握着亡者的军牌在睡梦里恸哭?
并且,她在他们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对他们这样熟悉。
另外还有两个关键的地方:
“杜兰德的遗物保存在海军本部,金狮子史基闯入马林弗德那一年,机要档案库在战斗中损毁,这枚军牌在遗失清单当中。”
“那么她是从哪里找到它,或者该说,是谁把它放到杜兰德的故居里?”
“最后,杜兰德的故居,我记得似乎被他的某个有资格接收家族遗产的远亲卖掉了?按照你的说法,那里居然保存原样?”
说着说着,战国惊悚的发现疑点越来越多,关于那个人和杜兰德.斯科特的联系,他倒是愿意相信卡普的直觉。
在外人看来粗神经又任性的卡普,事实上意外的细心,并且拥有无比神奇的直觉。
战国他们这些有着几十年袍泽情谊的人都知道,蒙奇.d.卡普的超强直感,有时候比见闻色更管用。
所以,如果卡普的直觉是,那么真相就八/九不离十。
然而军牌与杜兰德的故居,这两个重大关键,又是怎么回事?
应该不是她的手笔,当中或许还存在某个微妙的人物尚未被发现。
那么,是谁?
又是为了什么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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