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又要宣布去哪玩了,对么?”
春假的第一天,惠午觉被吵醒,揉着眼睛走出卧室就发现妮翁和甚尔正在收拾东西,家里被搞得有点乱糟糟的。
在妮翁抱住他和他说有惊喜后,惠从妈妈的怀里跳出来,把刚刚被妮翁吓跑的丑宝扯进自己怀里,淡定地问。
“啊,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妮翁抱怨道,“都不会对妈妈宣布的消息感到惊喜了么?好伤心啊。”
“今年春假去京都。”甚尔在一边不客气地拆台道,“真是个废了很多心思的决定啊。”
“京都?”惠皱起眉毛,“我记得去年春假说要看樱花就去过京都了吧?结果京都位置比较靠北,我们去的时候樱花都没有开呢。”
“白白跑了一趟,呆了一天就绕道去了东京。”惠不客气的评价道。
“今年不一样啦,”妮翁抱起胸,有点不爽地解释道,“天气预报说了,今年是个暖春,京都的樱花花期就在这两天。”
“想想看嘛~京都古色古韵的建筑和街道,路边的樱花纷纷扬扬的落下~超级美的吧!”
“并不这么认为,京都我早已经看厌了。”甚尔吐槽道。
“我就是想去看嘛~”妮翁不开心地撒娇说,然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甚尔刚才说的话的潜在含义,“咦?甚尔你在认识我之前经常在京都么?我们一起去过的京都的次数很少吧。”
“是的,”在家里太过于放松了,甚尔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透露出的意思,想了想,他简单解释道,“我在那里长大的,虽然是在那边的深山里。”
“这样啊……”他说的平淡,妮翁却反而犹豫了起来,“那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去吧。”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七年了,妮翁知道甚尔的身体素质多强大,以前甚尔接委托偶尔也会受一点伤,但是很快就好了,根本不会留疤。由此可以推测,甚尔嘴角的疤几乎一定是幼年时候留下的,他童年的生活和长大的那个“家”估计不怎么样。
——好好一个春假,要是去京都刚好遇到什么人,唤起了甚尔的糟心回忆就不好了。
“没关系的。”
妮翁向来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想法,当年就做的很差,现在许久没做过自然更差。甚尔轻而易举地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他无奈地说:“火车票和酒店都已经买好了吧。而且我现在已经对那些都无所谓了,你不用想那么多。”
“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变得敏锐起来啊,你这个家伙。”他哼道。
“哪里是奇怪的地方啊!我的丈夫的事情,对我根本不算是奇怪的或者不重要的事情好吧!”妮翁瞪过去。
“所以!”惠盘腿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问,“你们决定好了没有?到底还出不出去玩了?”
“去,还去京都!”妮翁嘟嘴说,“既然某个人都不在乎了,我还在乎什么啊!”
说完就回卧室去取要带的衣服了。
“哇哦,居然生气了。”甚尔坐在惠身边,一边抖着耳朵听卧室那边的动静,一边还和惠说着话。
“你妈妈的脾气越来越差了,所以我说,还是要减少她和小土豆脸的妈妈的接触啊。”
“是吗?”惠敷衍地说,“我觉得还好。”
两人无话可说地干坐了一会,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惠摸着丑宝的手一顿,问甚尔:“我们都出去了,丑宝怎么办?单独留在家里么?”
“那当然不行了。”甚尔也伸出手揉了揉丑宝的脑袋,“没有人看着的话,就算丑宝不到处乱跑,它留下的残秽万一被术师发现,情况也会变得糟糕了。”
“所以这几天,丑宝就还是我来收着好了。”
“还是把丑宝吞到胃里去么?”惠担心地说,“真的没关系么?”
“当然没问题啊。”甚尔往后靠在沙发上,手也放在靠背上,不在意道,“把它放出来给你当宠物之前,它也都是待在我的胃里的。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
“你们两个!”听着客厅那边两个男人的交谈声,妮翁从卧室出来,不满地瞪着在沙发上和儿子聊得开心的男人道,“去收拾衣服啊!之前只是把要带的摄影机水杯零食什么的都收拾好了,衣服还没收拾呢!”
“好的,妈妈。”回想起新之助头上的时常出现的包,惠无意和生气的家伙作对,顺从地答应后,就跳下沙发朝自己房间走去。
“小惠最乖啦~”妮翁有点舒服了,甜甜地夸奖儿子,又叮嘱道,“记得带上几件和服哦小惠。”
“穿着和服,走在有樱花飘落的古道上,一定会非常漂亮的!”
……
一家三口中午订了票,晚上就到了京都,住进了酒店里。
在酒店的餐厅吃完晚餐,三人就回到了房间。惠去看动画片了,甚尔靠在沙发上揉着丑宝的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妮翁则从房间里放报刊的地方抽出杂志翻看起来。
“高中生名侦探服部平次的采访……”她吐槽道,“这个服部平次好黑啊,真的不是混血儿什么的么?”
“还是大阪人……大阪那个地方常常出事,确实应该是什么侦探警察的训练好去处吧……”
“还登杂志找自己小学时候遇到的初恋情人……”妮翁无语了,“这是什么杂志啊?”
翻过封面一看,《新闻周刊》。
“嗯?……挂着个正经的名字的八卦杂志吧……”妮翁挑眉评价。
“你念叨什么呢?”甚尔望向她,问道,“一直嘀嘀咕咕的。”
“呐,甚尔你看这篇采访。”已经忘记下午时候的生气了的妮翁坐在沙发上一点一点蹭过去,示意甚尔看自己手上这份杂志。
“16岁高中生侦探登杂志,分享初恋经历。”
妮翁棒读。
甚尔草草扫了一眼,也没仔细看,就回道:“酒店房间提供的杂志主要是给闲得没事干的住客看的吧,当然喜欢一些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
“但是侦探界已经这么疯狂了么?出名都要赶在高中生时代了?还是说侦探界接受童工?”
——这个世界好像还是挺注意是否成年的吧?
妮翁有点不确定地想着。
——要是在上一辈子那个世界,高中生都十六七岁了,八卦杂志都不稀得报道了。只有十一二岁的天才才可能得到这种杂志的“偏爱”,给这么大的篇幅。
“好像因为是看能力的职业吧。”甚尔和妮翁讨论起来,“就像接委托也不在意接的人到底有没有成年?”
“可是那里接委托的人也没有未成年的吧?”妮翁皱眉辩驳道,“到了退休年龄的家伙倒是不少。”
“那是你没有见过。”甚尔嗤笑,“咒术师官方那边可是以两所高专为核心据点的,就读的学生不管有没有满18岁都要出任务,毕业之前就死掉了的学生也不少。”
“噫~”妮翁发出嫌弃的声音,“这么看来还好你不是术师,不用去读那里啊。听起来那里的委托都是不能拒绝的样子,真是愚蠢的制度啊。就算给赏金也应该是接受委托的人自己也同意的,才能形成好的行业规范吧。”
——就像赏金猎人那样的制度,猎人自愿为了赏金接受委托,才可能长期稳定的运行吧。
没有思考更多东西,妮翁只是凭借自己的直觉,随口聊道。
“他们又不自认为行业,”甚尔眯起眼睛,隐隐带着反感地评价道,“官方那群人更像是自以为是一个行政组织或者法院吧。”
——腐朽垄断的制度下,互相争夺权力,就像争夺动物腐肉的秃鹫一样。
——慢慢都是令人作呕的气味。
——外部是这样,内部也是。
——还讲究什么尊卑秩序,明明是弱肉强食的本质,还虚伪地包装出一副秩序井然的虚假外壳。
甚尔出神地望向窗外。
五星级酒店总统房可以看到的风景自然是最好的,若在别的城市,窗外便能看见一片片的灯光,交织构成了名为现代气息的繁华之景。
偏偏这里是京都,建筑设计师可能是为了让住客欣赏当地特色?从窗户望出去正是京都的老街区,灯点寥寥,古老的日式风格的朦胧美也是带着历史的陈旧感的。
“在看什么啊?”妮翁把杂志卷成一个纸筒敲在了甚尔头上,“从刚才开始就在出神,和你说过不喜欢京都就不要勉强吧!”
妮翁不喜欢甚尔那个表情,很不喜欢。
——一看就知道正在回忆什么不好的过去了,但是又约定好了不能问的。
——可恶啊,这里又不是上辈子那个世界,她看什么都联想不到过去,做不出让甚尔也暴躁起来的表情。
——强行假装的话,八成又骗不过这个家伙。
虽然根本不觉得痛,甚尔还是握住了纸筒,他无奈地说:
“我说你呀,真的越来越暴躁了!”
“所以你开始嫌弃我了?哼!”
妮翁气哼哼地说完,就撒手不管那个纸筒,站起来气势汹汹地回卧室了。
“?为什么又生气了?”
甚尔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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