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全身是伤

跳跃而上的伦多,在高空之上将神谕一放,剑落下瞬间,一个回旋踢击,踢中了柄端,剑如流星墬地般迅速射向战长。

当然,战长早已洞悉伦多的一举一动;他击刀柄的掌心,向下一伸转为握刀柄,刀舞一圈、回身一挥、铿锵一响,反将伦多的神谕回击而去,然后又将刀伫立地归位。

自己射去的急箭又被反射回来,伦多盘浮空中闪无可闪,于是即发魔法,发动风刃弹;魔法与急剑的冲击后,让剑轨道有些许偏移,从伦多右脸旁飞过,这急速而过的剑也在他脸上划下一道剑痕。

“剑风——啸动!”

剑甫过,伦多扭身,双手准确又稳稳抓住急射的神谕剑柄,接着便是向下侧挥一剑,顿时威力无涛的绿色剑光如车轮回转,贴着地面滚动扫向敌手。

但敌手仍气定神闲,仅只是握刀之力加重,术力在刀身窜流,银光大作;接着可见刀之前、人之前形成一道暗灰色的气墙,伦多剑风气劲袭来,竟被气墙轻易隔挡化散,不留痕迹。

伦多见先前攻击都不着作用,决定改为速度近身战。

身一从空中落下,以全身强烈的术力循环让皮肤绿光闪耀,随即身随风行,化风之速奔驰在广场上,肉眼难见其踪。

“哦?”极快的速度,战长虽也凝视不到人影,但却没有一丝的纷乱跟慌张;他双眼紧闭着,深深纳气,用敏锐的感觉去探索周遭的变化。

在这时候,广场上吹着不停的风,站着不动的人影;时间流逝,刀者握刀的手不曾动过,呼吸不曾迷乱。

“这速度确实惊人。”突然的,他周围的风阵似乎听到他的诉求,开始加快;在这疾风之中可见锐利剑光,并且向中间的战长收拢。

伦多寄出剑流之流转剑舞,毫无死角的绵密剑风网围堵住所有的细缝;但是战长就是没有移动分毫的打算,仍如山不动半分。

“但——”他开口欲言,但剑风阵已浓缩至中心,在强劲的烈风里中,他的头发与战袍乱肆飘动,但刀始终不曾放开,眼不曾张开。

剎那间,战长心中之眼如看到数道剑光,刀连鞘届时拔出,上舞、前转、右挥、左削、后回击,规律的流畅刀路扮着定量的术力喷发,顿时刀气罩住整个周身范围,让剑气剑劲丝毫透不进来。

而且不光只是这样,刀与剑的气劲互相摩擦撞击间,战长抓住那如大海捞针般的微妙时机,刀凝力一刺前方,刀鞘顶端不偏不倚顶中了伦多的胸口。

“啊!”

胸口受刀,伦多震飞空中,神谕又脱手弹掉落在战长前面的地上;从空中摔落后,滚动在石版上受到擦撞跟摩擦等额外伤害。好不容易停下来,已经倒在离战长有好一段距离了。

费了番力气,伦多双手按着被刀顶中的胸口站起来,以着无能为力的神情面对战长;因为至今为止,除了提亚外,这是他遇过第二个让他束手无策的人。

“这剑术应该不是单纯只有速度才对吧。”轻易再度破解伦多剑式且重创他的战长,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又如先前呼风将剑吹还给了伦多。

伦多没有回答地接起剑,而退却的脚根已明白告诉战长他现在的想法。

“论脚程,这小妹妹还快过提亚,但论术力就还差提亚许多,不过这并不影响剑术的本质……”

一旁观战的法瓦兹,凭着多年的剑术生捱所得到的经验,看出提亚与伦多之间剑术的不同点。

“战长很明显的出力越来越加重,如果流风剑式再推往本质展现出来,难保他出刀会太超过。”在旁的他,不仅仔细看着伦多用的剑术,也观察到好友的心情逐渐激昂,出手渐趋增重,不由得紧张起来。

“该阻止吗?”

“这剑术应该不是只有这样吧,再展现更高一层吧。”战长情绪高涨。

伦多又没有回答,反到受到战长这言语影响,剑握得更紧,剑锋对了他。

“出招吧!”战长忽然变了语调,兴奋地一睁双眼。

“这下糟糕了!”看见友人战意高涨到忘我程度,法瓦兹了解到事态严重,立刻想冲向前去喊停止,但速度仍赶不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战长刀一拔高举,术力聚于刀刃之上,明亮至让人无法目视。

“剑流·风亦双道。喝!”

随着战长举刀,伦多也全力以赴,伴随术力循环的速度,一出剑式;人影剑以忽快忽慢的步调,似见有影子左右交叉不断向前移动,分不清楚剑路是由左边而来,还是由右边攻来。

但仅在伦多出招的那秒刻时间内,战长毫不犹豫地向前猛烈一斩,黑色刀影随即扫荡而来,途中地上石版纷纷碎裂向刀气左右两侧挤压,彷彿开出一条宽阔的道路;刀劲之强如劈山威力之大、精密之准不逊神弓射箭。

剑式甫出,战长这刀招竟是让伦多闪避不及,剑流招式才刚起步就被迫解除,硬是在急速行径下吃了这刀。

疾行下的伦多以神谕一挥,想弹开黑色的刀光,但刀光气劲非但没有因撞击而改道,反将伦多的神谕弹开,从伦多右胸膛贯穿而过。

“呜啊!”一股难以压抑的痛苦袭击脑中,但伦多却没有因此而为了痛苦而停下来,因为战长这刀气之后,居然还有一道刀气再临。

伦多咬住牙根,再挥神谕欲挡,但也如刚才那刀劲一样,隔挡不开,第二发刀气再次穿越伦多腹部;可是第二发之后,没想到还伴有第三个刀气。

但此时,伦多已无力抵挡,让第三发划过了腰间。

这之后,没停下速度的伦多眼睛视着前方,抓准了战长出完三刀欲收刀入鞘的空隙,持剑手放置身上,极剑出击。

“剑韵·留风不留影!”

速度,似乎与风并行,但已下一刻,风却停了。

“已砍。”战长轻声的两字出口,伦多感觉到腹部有股冷冽之痛后,是中刀的感觉。

第四刀?他是什么时候……

伦多心里正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视线已经迷蒙,意识也消失了。

收刀剎那,战长连鞘起刀侧挡在身前,伦多的神谕应时击中,在神谕与战长的刀相碰的瞬间,竟有了白光闪烁的现象。

战长不以为意,再出力一震,伦多又震飞于空中,神谕则又在回旋在战长前方,落地插入立于石版地上;法瓦兹这时,赶紧从伦多的背后跳起来,稳稳地抱住他。

法瓦兹接住了伦多,便马上在他胸口注入强烈的术力,原来伦多的腹部不知在何时被开了一道非常深且宽的刀痕,而且跟第二刀的中刀位置重叠在一起,血液正快速奔流而出,若法瓦兹不在这时候为了紧急止血,只怕稍后就会有死亡的可能性。

“喂——!这刀下手得太糟糕了喔。”在为伦多止血的法瓦兹,边似为着伦多抱怨道。

战长将武器收放回腰际,并检起了神谕,无视法瓦兹所说的话,反命令起他来。

“带他上去疗伤吧。”

“你啊——”法瓦兹明白跟好友逞口舌是没什么意义,立刻将伦多送往飞船上方,要交给善于医疗的魔法师来进行深入治疗。

“嗯?”

眼睛缓缓张开,映在受伤的伦多眼里,是木造的天花板,与先前所搭乘的飞行船休息舱非常相似。

“伦多?你醒来了吗?”伦多没有力气弯起身子,将脸侧移,看见的是雾玲正在倒水,周围还有数名年长且穿着白袍的大人们在走来走去。

“意识已经恢复了,我想应该没事情了。”其中带头的是名老迈的老头,他看到伦多醒来后,对着雾玲行礼说道,接着便把所有的人撤离这个房间,只留下雾玲跟伦多两人。

“雾玲?这里是?”刚回复意识的伦多,疑惑地问道。

“这里是要搭载我们前往四强赛地点的飞行船,船上的一个疗养室啦。”

“飞行船?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人家也想问你啊!今天早上去你寝室的时候,人不晓得跑去哪了,害人家找了好久。后来还是有个叔叔告诉人家,你已经在船上了。”

“叔叔?”

“是啊,他背着很大一把剑,看起来就是很厉害的样子。对了!对了!他还要我转告你两件事情耶!”

“两件事情?”

“嗯!第一件事情,他说这把剑不适合你,要你换过一把对剑术的施展会比较容易。”雾玲指着摆放在伦多所躺的床床脚的神谕说道。

伦多一听,总算也惊觉起这事情的重要;从自己父亲遗留的剑断后,进而用神谕取代施展剑术,感觉上就是很不顺手,因为父亲的剑是轻巧的长剑,然而神谕却是较宽且刚硬的剑,挥舞起来对与伦多不免有些吃力。

“那第二件事情呢?”

“他说,学会魔法吧,期待未来能见到发挥至极限的流风剑式。”

与着艾先前告知给自己的话完全一致,让伦多瞳孔一放,代表着他的讶异。

“这是什么意思?”

“人家也不清楚啊!伦多你明明学会了不是吗?他这么跟人家说而已。不过话说回来,你昨天晚上跑去哪了呢?怎么弄得全身是伤啊?”

“嗯……”

“伦多?你有在听吗?”

雾玲在传达法瓦兹给伦多的话之后,伦多就一值盯着天花板默默不语,任凭雾玲再问些什么,他都好像没听入耳里一样。

吉内瓦号飞行船顶端的圆形观望台,如昨晚一样的人依旧站在那,刀也依旧伫立于身前;周遭非是晚上的黑幕与月光之景,而是蓝天与白云、及日光的照射,但仍是有相同强风吹袭,但刀者依旧不动。

突然的,一个人影也爬上这个观望台。

“你还没满足啊?”法瓦兹在将伦多的事情妥善处理后,便上来这座观望台与战长闲聊。

“刺激心灵的战斗是我的刀所追求,永远无法满足啊。”

“嗯?你这话的意思,是表示流风剑式还达不到你想战的程度?”

“不……这剑术的每一招看似有形也可无形,虽然式式看起来平凡,但剑术里的每一剑招只是一种意境,而应该有一个东西可以串联这个部分,所以你会败在提亚手上真正的原因是这个才对,而那丫头还没使用上那个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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