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门窗,并贴上镇符后,陈观盘膝坐好,将清河土地作为驱邪报酬的百年野参取出,摘下几根参须放嘴里,嚼碎配灵酒吞下后,便运起蛰龙功。
这世界有灵气,百年老参的药力很足,起效也快,陈观运功后没多久,腹中便涌出大量精气来。
蛰龙功极速运转,炼精化气,体内的“气”源源不断增多,陈观立即向任督二脉发起冲击。
任督二脉本就有些松动,又有源源不断的真气补充,陈观不计消耗下,真气自丹田出,打通一个个窍穴,沿任脉上至头顶百会,然后往后椎督脉冲去,依旧势如破竹。
不知多久,真气冲开督脉上最后一个窍穴,涌入另一条经脉中。
“轰!”
任督二脉连接十二正经,贯通的瞬间,全身经脉全部联通,气血在其间畅涌往来,陈观只觉浑身无比轻松,飘飘然,若羽化飞仙。
陈观恍恍惚惚间,一缕清凉气自百会穴涌入体内,随蛰龙功运行一周后,便化为法力,落入丹田气海中。
“灵气。”陈观立即知道涌入的清凉气为何物。
蛰龙功上有云,打通任督二脉后,全身经脉畅通,便可沟通内外,采天地灵气,反哺自身,至此筑就道基,是为筑基。
“道基成矣,大道可期!”
陈观喃喃低语一句后,沉下心,继续运转蛰龙功,采天地灵气炼化法力,补充之前破境消耗的法力。
……
筑基后,陈观作息依旧如常,勤修不辍,并未因修为大进而懈怠。
他每日祭炼法印法剑、炼气练剑、画符存神,与先前一样。
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每晚都要拆腾许久才能心平气和,入定存神,不然身心烦躁,难以平静。
如此半月时间匆匆过去,到了年关。
年节是这世界最重要的节日,在这类似古代的世界,满世界都充满了年味。
人人喜气洋洋,精气连成一片,上冲天际,更有各种祭祀神灵的香火愿力弥漫天地,当真是人道大日,诸邪辟易,连生魂出窍,都会受到压制。
“这还是乡下,人口不多,要是到了城里还得了?”
陈观神魂锻炼回来后,感叹不已,决定过年这段时间,不再神魂出游,老实存神便好。
如此到了大年初四,陈观突然收到份请柬,是以前一府学一同窗送来的,说是有大事相商,晚上务必到临江楼一聚。
“秀才有个屁的大事!”
陈观心中吐槽,不过傍晚时候,还是乘船去了府城,进了临江楼。
许久没有吃大餐了,他准备借机犒劳犒劳自己。
陈观来到聚会的包间,微微呆了一下。
好家伙,包间里坐了二十几个秀才,基本上府学在读生员来了大半。
陈观看了眼,几个相熟的同窗,除张玄玥和王道一外都来了,便过去和他们坐到一起,随意闲聊。
很快约定时间到了,陈观依旧未见到王道一,不免有些奇怪。
张玄玥是东阳人,回家过年赶不来也就罢了,王道一就住在府城里,这时还未到,不像他的风格啊。
正要询问,发起聚会的主人来了,小二开始上菜,陈观看着一堆美食,也忘了问王道一的事,用心品尝。
美食当前,其它的都不是事,得尊重食物!
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起来后,可能是早先安排的托吧,一个秀才起身破坏气氛道:“承蒙李兄设宴款待,却不知柬中所言大事为何?”
李兄名禾,也就是此次东道,闻言起身,朗声说道:
“各位或许还不知道,昨日,我等同窗王道一,因与富绅有田地之争,对簿公堂。”
“卢文化这狗官,收了那富绅贿赂,不问青红皂白,开堂便让人打了王兄三十大板,然后赶出去,将田地判给那富绅。”
“王兄一文弱书生,挨了三十大板,半条命都没了,又失了田地,急怒攻心下,昨晚病逝在家中。”
“王兄死得冤枉,咱们必须为其做点什么,才不负这同窗之谊。”
“我今日召集诸位,便是希望诸位能与我一同上书府台,为王兄申冤昭雪!”
李禾声情并茂,言语很有煽动力,立即便有不少书生神情激愤的附和,并说要严惩卢文化那狗官,为王道一报仇。
听说王道一死了,虽然穿过来只会过两次面,印象不深,但他心中却很悲伤,嘴里原本有滋有味的大龙虾,一下不香了。
这悲伤是不该有的,陈观立即明白,是前任执念在作怪。
陈观也不制止,堵不如疏,让这些情感早些消散也好,而且众所周知,“他”和王道一是好朋友,听到其死讯,若不悲伤,一个冷血的标签贴上来,别想再在这封建礼教社会混下去。
场中秀才也并未完全被李禾说动,便又有一士子起身,大声说道:“李兄所言甚是,为王兄昭雪,是为义,为朝廷铲除贪佞,是为忠,我辈怎敢推卸?”
好嘛,忠义大帽子盖下来,谁还敢推辞?礼教吃人,可不敢背这不忠不义的骂名。
那士子盖了大帽后,又道:“而且,这事也与我等自身利益息息相关,不可不从!”
“这事与我们有何利益干系?”一秀才问道。
那士子解释道:“我等生员,地位虽低,却也有功名,不能轻易加刑,那卢文化今日敢杖毙王兄,焉知他日便不会轮到咱们,所以不管如何,都要将其拿下!”
“对,必须将其拿下!”事关自身,另外几个秀才也坐不住了,纷纷出言附和。
李禾见群情激奋,人心可用,立即道:“我提议由陈子瞻做刀笔之词,我等联名。陈兄得学政赏识,他的状纸,府台必然不敢轻视!”
“李兄言之有理!”众秀才纷纷点头附和。
“什么?”正在让悲伤逆流成河的陈观听话题扯到自己身上,顿时一惊。
王道一死得冤,陈观伤心,也有意为其报仇,但和这些书生一起,呵呵,他却是敬谢不敏。
陈观大脑飞速转动,开口道:“先前多喝了几杯,又听闻王兄噩耗,心绪不宁,暂时脑中混乱,难以成文。且等我回去,构思一篇言辞恳切,发人深省的状词,咱们明日再在这聚首,签名后,一起去府衙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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