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之内的时间流逝,感觉起来挺缓慢,而实际上没多大一会。
反正,刘十八刚才还在地上挺尸,这会儿却已经醒了过来。
刘十八面无表情,默默将李二狗递过来的十六面铁旗检查一番,然后慎重收好。
面色平淡的看了看索兰塔,蒙天放,李二狗三人,刘十八坦然自若,轻声说道:
“估计,俺们现在所处的坐标,应该在野田城的瓮城与外城中间。
相聚龙之渊和桑之渊两座小山,顶多五百米距离。
我看过一点野田城的资料,对这个地宫的痕迹完全一片空白。
这证明当时的建造者将地宫完全抹去,不想让人知道野田城之下,有这么一个存在!但是,很不凑巧……”
刘十八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到这,李二狗,蒙天放,索兰塔三人却惊呆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就睡了一家伙,刘十八就仿佛换了一个人般,将先前在甬道内发生的事儿,忘了个精光?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在甬道内发生的变脸一幕,应该给刘十八上了很好的一课——
不管身边的人如何,至少表面所看见的一切,效忠也好,恭顺也罢,矜持也行,老实也可以,哪怕是可敬的可爱的可信的可怜的,本质上都不可信……
因为你所见的,无非是每个人本能所具有的,伪善两幅面孔之内的其中之一罢了。
……………………
见李二狗,蒙天放,索兰塔三人面色惊惧,刘十八摇摇头,眼角一番轻笑道:
“不用担忧!我很正常,也没有健忘症!说到底我还要谢谢你们,尤其是二狗叔!
你们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诸多过往,可能我所经历的,理解的一切表面,本质上都幼稚得可笑……”
“好——好!”
听见刘十八如此一说,李二狗忍不住眼角噙出一丝水雾,呐呐的连说两个好字。
“头儿,那俺们眼下,该如何?”
蒙天放不好意思的摸摸硕大头颅,露出一丝憨厚笑意。
明显,他也感到先前自个儿顽皮的一幕,被刘十八亲眼逮了现行,有些不好意思。
“眼下?等我斟酌一下,就在刚才假寐的时候,我依稀有了一丝明悟……”
刘十八拍了拍蒙天放的肩头,示意他无须为先前的一幕所在意。
只要一个人对兄弟朋友是忠诚的,顽皮一些又有何妨呢?
“呸!俺们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老憋屈了,还需要什么明悟?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你还没明悟够本?”
李二狗忍住欢喜,绷着脸怒道。
刘十八斜着眼瞅了李二狗一眼,似笑非笑道:
“我说的明悟另有所指,二狗叔是否还记得当初的秦岭地宫?”
“秦岭,那不就是秦始皇嬴政,也就是秦大那家伙的地盘?”
李二狗讶然点头。
刘十八点头之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幽幽叹道:
“根据史记记载秦墓的建造历史:大事毕,已藏,闭中羡,下外羡门,尽闭工匠藏着,无复出者,这一幕和眼下很相似对嘛?”
“对!”
李二狗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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