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钦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睁开双眼看着头顶上的天花,过了好一会,才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这不是景家。
而是他这几年来在外面置办的一套房产。
“你醒了?”
听到动静,卧室外马上有脚步声响起了,没一会,一个穿着米色针织衫,底下是一条灰色短裙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她手里还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
正是他结婚证的那位,他的合法“妻子”朱婷婷。
景钦看见了,眉心拧得更紧了。
“我怎么在这里?昨晚没有回景家吗?”他又躺了下来,感觉到浑身的酸痛,他一开口后,语气就又是带着质问和不悦。
朱婷婷把那碗醒酒汤端过来放在了他旁边的床头柜上。
“你昨晚喝醉了,执意要来这里的,我没有办法,才把你带了过来。”
“……”
躺在床上的景钦终于不出声了。
他将视线从这个女人身上收了回来,又闭上了双眼躺了一会后,这才爬起来。
他确实不太喜欢回景家那边去住。
那几个女人太聒噪了,简直让他一看到就烦,不过,逢年过节的,他还是会给她们面子,去景家住一住。
看来,昨晚真的是喝醉了。
景钦去了洗手间。
掀开马桶盖他准备方便的时候,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两条胳膊的酸软,还有他的腰,也好像是做了什么运动一样。
竟然动一动也是酸的。
真是见鬼,他昨天也没有干什么啊。
景钦洗漱了一番后,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走吧。”
他拿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准备回景家。
可站在客厅里的朱婷婷,看到他终于下来了后,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紧跟着他,而是在沙发里坐着不动。
“子岚,我想跟你谈谈。”
“……”
谈谈?
又谈什么?难道又是家里那几个女人在外面惹了事?又要他去收拾烂摊子?
景钦一听这话,条件反射般的就想到了这个,顿时,他的俊脸就黑沉下去了。
这些年,他们景家确实是被这个女人打理的井井有条,他景钦几乎都不用操心家里的事,可就因为这样,他也经常听到这个女人找他说那几个废物的事。
景钦忍着。
“谈什么?如果太过火,别怪现在是过年,劳资一样收拾她们!”
“……不是。”
朱婷婷看着他的表情,露出了一丝失望。
这就是他了,没错,在他的心里,应该一直装着的,就是景家,还有他自己的事,她朱婷婷,从来都不会在他眼睛里排上号。
朱婷婷低头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一样东西出来。
“是这个,子岚,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
这话一说出来,总算,这个站在那里的男人有点反应了,他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第一次,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一丝诧异。
“离婚?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子岚,我是认真的,我爸爸去年身体一直不好,准备回去老家休养,我准备陪他们回老家了,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不能看着他们不管。”
朱婷婷平静的说着,那姿色平庸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别的情绪。
比如伤心难过。
再比如激动不舍……
统统都没有。
景钦骤然心里就腾上了一阵不舒服,他盯着她,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里已经开始愤怒质问了:“什么意思?为了你的父亲,就把自己的家庭置之不理了?”
朱婷婷:“……”
景钦:“你就是有病,这种事情,需要做出这么没脑子的决定?给我回家!”
然后他怒火冲冲的就走了。
朱婷婷待在客厅里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怔愣。
他这是……不愿意?
——
观海台。
温栩栩他们这天早上也起来的很早,他们准备回A市。
神宗御:“你们这一大家子都回去,人家怎么招待你们?那小夫妻家里已经有个孩子了,又怀着孕,难不成还让乔时谦招呼你们这么多人?”
这老爷子,一看才大年初二,这些人就都要去走亲戚,只留下他一个糟老头子在家里,很不高兴了。
温栩栩看到,有些好笑。
“爷爷,你放心啊,霍家老宅那里还有很多妯娌她们呢,我们过去住那边。”
“哼!”
“……”
最后,还是神钰看不下去,带着儿子神昭晖留了下来。
而霍司爵那边看到后,也让三胞胎选择留下一个,若若便以陆尽不方便过去为理由,也留了下来。
陆尽,他肯定是不可能过去的,他妹妹妮格在这里呢,他们兄妹俩跟霍家也没有关系,跟着过去在礼节上是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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