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楠听了这句话,简直要恨上他了。
她语气冷冰冰的,再次告诉他:“我不会同意离婚的,我也不会原谅你。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和你同房,你也不可以碰我。你也不要指望着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偷偷摸摸。如果你再和她来往,我就把你们的事情告诉所有人。你不要怪我狠心。这是你应得的惩罚。你要实在想离,你就去起诉,向你父母儿子说清楚你自己做的事,你要是真爱她,你是不会在乎身败名裂吧?”
冯若楠感觉同他已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一进门,她就回了卧室,砰地关上房门。
许途穿着睡衣,站在楼梯口。
许振声颓然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长出了口气。
许途走到他面前,手里拿着玻璃杯,有些不安地问道:“爸爸,你怎么了?”他脸上的淤伤总让许途觉得担忧。尽管许振声说,那是不小心摔的。
得摔在哪里才能摔成这个样子啊。
许振声太阳穴疼的一跳一跳的,头脑木木的,好像血流阻塞了一样,他感到思维昏沉,视线发暗。
他使劲闭了一下眼,又睁开。
“没事儿。”他安慰了一下儿子。
这根本不顶用。
许途也不是小孩子了。他看的出来许振声的勉强和敷衍。
“爸爸,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许振声说:“我头疼得很,你帮我倒杯水。”
许途帮他倒了一杯热水,许振声打开药盒,就着吃了几颗药片。
许途说:“爸爸,你别跟妈妈吵架了。”
许振声说:“我们没事,别瞎想了,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你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明天要回一趟海南。”
许途说:“爷爷怎么了?”
“说不好,还要等检查出来才知道。”
许途说:“那我要去看他们吗?”
许振声说:“你不用去。”
许途说:“哦。”
许家老爷子确诊了癌症,眼下已经到了北京医院。许振声过去,陪了一星期,商量了一些手术事宜。他和冯若楠要离婚的事,也传到了他母亲那里。
许振声的母亲,是个脾气火爆的老太太,向着儿媳妇,将儿子臭骂了一顿:“你把你老子气死不算,你还想把我也气死。你们离了婚,孩子怎么办?你这个当爸爸的,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不知道在外面勾搭了什么狐狸精,家也不要了,亲生儿子也不管了。你要是真敢离了婚,以后别再回家来,也别认我这个妈。”
许振声只是听着。
母亲告诫他:“你好好去跟你媳妇赔个礼,道个歉。”
许振声心里明白,冯若楠是个倨傲的人。不管她同不同意离婚,他们的婚姻,都不可能再维持下去了。即便保持原状,也不过是个空壳子。随便吧,他厌倦了继续伪装,也没办法再在妻子面前撒谎。而今冯若楠都知道了,他反而轻松不少。
几日之后,许振声返回家中。
家里非常冷清,他没看到冯若楠。推开房间,也没人,问了保姆,保姆说:“小冯她前天回娘家去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她?我看她心情挺不好的。”
许振声说:“我知道了。”也没打电话。
他和周莺,倒试图见了几次。
她见了他,倒也还是微笑和气着的,好像没有任何龃龉。周莺店里生意做的不错,这次见面,还了他十万块钱。
许振声不再提什么“我爱你”的话了,只当没说过。
“你先留着用吧,不用这么着急还我。”他客客气气的,“我不缺钱。你拿着用,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再还我。”
周莺说:“你拿着吧。”
许振声拿过钱,轻轻点了点头。
许振声不知道该再同她说什么了。
像一颗石头落进深湖里,伴随着咚的一声,激起一圈淡淡的涟漪后,便什么也没有地消失不见。
冯若楠这一离开,就是一个多月,而且似乎没有回来的打算。
许途再迟钝,也知道他父母亲之间出了问题。
许振声是稳坐钓鱼台,每天照常上班,照常回家,丝毫没有把老婆劝回来的意思。
许途按捺不住,给她妈妈打了电话。他不敢直问,旁敲侧击地说:“妈妈,你在哪呢?”
冯若楠说:“我在你外婆家呢,过段日子再回来。”
许途说:“你跟爸爸吵架了吗?”
冯若楠说:“没有。你早点睡觉吧。”
许途隔几天,再给她打个电话,冯若楠已经去欧洲旅行散心了。
许途坐在游泳池边,一边拿毛巾擦拭手上、脸上的水,一边拿起岸上的手机,拨通了他外婆的电话。他想从外婆那里问点什么。他外婆笑呵呵的,电话里也没什么异常:“你妈怎么了?她好着呢。她一个大人,丢不了跑不了的,你管她做什么。”
外婆抓着他就是一阵嘘寒问暖,唠叨半天。
诸如学习怎么样啦,早上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最近天冷了,多穿衣服,别逞风度。许途好不容易才挂了电话。
他抬起头,凛凛从更衣室出来。
她站在游泳池边,举起双手,许途,包括游泳馆里的其他人,顿时都屏息凝神,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穿了一件纯黑色的连体游泳衣,干净漂亮。
她发育的相当完美,双腿笔直修长,胸部非常饱满。腰肢极细,不是那种干扁单薄的细,而是浑圆的。线条流畅,骨骼轻盈的肩膀,往下越来越细,到腰收成了一个倒v字形。臀部又圆又翘,像个鼓鼓的水蜜桃。
他有些脸红。
她入了水,就像条美人鱼一样。
许途的心,又再次被她给吸引去了。他入迷地看着她。
她诱惑着他。
这种诱惑是很直观的。
她的皮肤,手足,还有身上的每一个部位、器官,对他来说都有种让人着迷的味道。他心里痒酥酥的,好像有个虫子在里面钻来钻去,钻得他心焦。
身体的血液,也情不自禁地往一个地方汇聚,他憋闷的难受。
许途拿了一张大毛巾,在泳池边等着,见她游完了出来,便拿毛巾给她裹着,说:“你别着凉。”
凛凛说:“你干嘛不游呀?”
许途说:“我刚才游了好几圈,游累了,歇会儿。”
是他提出来的游泳,结果凛凛才游了一会,许途便不让她下水了。
“那泳池里的水太冷了,容易感冒。”许途说。
他拿毛巾,帮她擦头发:“咱们下次不游泳了。”
凛凛说:“那咱们玩什么呀?”
许途说:“看电影,或者去游乐园,去看展览。”
秋天一转即过。
感觉前不久才刚晒着大太阳,只不过打了几场雨,天气就凉了。周莺准备的风衣外套还没怎么穿上身,街上的行人便纷纷换上了毛服和羊绒大衣。
周莺给了凛凛一千快钱,让她放假有空,带着弟弟去店里逛一逛,买几件新衣服。
中午,周莺回家,发现周小凯一个人在家玩游戏。
周莺诧异道:“你姐姐没带你买衣服吗?”
周小凯说:“我们买了。”
周莺看了一下他买的新衣服和新鞋子,随口问道:“你怎么不跟你姐姐一块玩?她去哪儿了?”
周小凯说:“姐姐在谈男朋友。”
周莺说:“谁?”
周小凯说:“姐姐在谈男朋友。”
周莺说:“你看见了?”
周小凯点头:“我看见了。他们两个手拉着手。她还让我跟他们一起玩儿,我才不当电灯泡呢。”
周莺惊奇地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
周莺忙忙碌碌,又过了一个多月。
这天一看日历,周莺才猛然发现,凛凛的生日要到了。
周莺想起这大半年,自己一直忙的不着家,连周末都在顾店里,也没空给孩子做饭。她便准备关了店,休息一天。
她打扫了一上午的卫生,中午简单做了点面条。饭后去超市里买菜,回家准备晚饭,还买了炼乳奶油之类的,准备亲手做蛋糕。
周小凯在考试,周莺便没叫他。
六点多,估摸着放学了,她给凛凛打电话:“凛凛,你今天回来吃饭吗?你生日,妈妈给你做了晚饭。你早点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听着十分喜悦。
“妈妈,你先自己吃吧。我有好多同学,他们说要给我庆祝生日,我们去外面吃。”
周莺说:“我给你留着吧,你几点回来?”
凛凛说:“我不知道呢。妈妈,你自己先吃吧。”
她很快挂了电话。
周莺独自坐在餐桌前,望着这生日蛋糕,蜡烛,一时有些失落。
厨房里烹饪着菜肴,炖的乌鸡汤,煨的黄牛蹄,还有炸的椒盐排骨和大虾,黄金玉米烙,香气不断地飘散出来。
周莺从六点等到八点,凛凛依然没回来。
她只得将鸡汤和煨的黄牛蹄都关了火。一个人,看着这蛋糕,也没什么胃口。
这种空闲的时间,很让人害怕。
平常在店里,忙起来,心里想不了太多事。而一旦无聊的枯坐,心情又低落时,很多堆放在角落的心事,便会浮起来。
她的心空落落的。
她以为,这些年,自己在好好生活了,然而回头反思,过去这十年依然不堪回首。
凛凛在吹蜡烛,在一群同学的围绕下,切蛋糕。大家笑容灿烂,齐唱着生日快乐歌。她收到了好多礼物,许途送给她一个巨大的玫瑰花做的小熊,浓烈的暧昧气息让所有人都兴奋的尖叫起来。她兴奋的脸通红,眼睛水汪汪的发亮,开心到冒泡。她被抹了一脸的奶油蛋糕。
吃完饭,大家又一起去ktv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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