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婆婆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要让人知道莫来村的几个少年最后至少都有问鼎之姿,那肯定会在他们成长起来之前惹出很多是非来,甚至会给几个少年带来杀身之祸。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乏天才,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能够走到最后的天才却是寥寥无几。甚至在问鼎的高手里面反而是资质不算是特别高的天才占据者较多,而那些顶级天才却是在成长起来之前便尘归尘土归土了。
白衣文士、常白郎、莽牛、黑寡妇和红英姑娘都是一脸肃然之色,他们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自然乐意看到莫来村再度回归巅峰,但也知道这里面的艰辛有多大。
袁婆婆自然知道他们不会大嘴巴到处乱说,但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的。见到大家肃然凝重的样子,袁婆婆也很是满意。
“只是预言中说能够挽救莫来村的是两人,但是这里面有四人了,若是加上那个外来的少年就是五人。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特殊的寓意不成?或者说预言已经不准了?”常白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五乃是五行之数,五福临门、五子登科,这都是好吉兆啊。曾有洛河图现世,象征天地之气,而“五”正是位居中心,是能够支配天地气运的数字。这真是我莫来村的莫大气运啊。看来我莫来村大兴乃是必然之势了。”白衣文士抚掌赞叹道。
“想多了吧。土猴、臭蛋、二狗儿和狗娃这四人自不必说,乃是我莫来村之人。我莫来村有难,他们自然会挺身而出。而为了莫来村大兴,他们也会不辞辛劳,尽心尽力。只是这跟那个少年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把他也计算了进去,就是为了凑足五行之数?你平时神棍也就算了,现在这么说就太过牵强附会!”黑寡妇阴阳怪气的说道。
“哪里有什么牵强了,他现在自然不是我莫来村之人,但你能说他以后不会?就算不是我莫来村之人又有何妨,他既然能够来到我莫来村便是于我莫来村有缘。臭蛋这小子和红英救了他,难道他不该报答的吗?”白衣文士侃侃而谈道。
“好了!不要争论了,这少年说不得确实跟我莫来村有缘。缘法一场,不管对我们莫来村有无影响,也是我莫来村的客人。我们这些当主人的可别利欲熏心,落了下乘。”袁婆婆说道。
“袁婆婆,难道不能占卜一算吗?我虽然也会卜算一些,但确实修行不到家,竟算不出这个少年分毫。这少年的命数倒是奇怪得很,似乎飘忽不定,难以捉摸,每当我觉得能卜算些什么出来的时候,命数便出现了奇特的变化,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我是半点都算不出了,当真惭愧得紧。”白衣文士说道。他脸色微红,难得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倒是有些自知之明。”黑寡妇讥讽道。
“不是你修行不到家。若是论卜算之术,你的修为在我们莫来村也仅仅是比我稍逊一筹而已。不只你算不出来,就算我用上了玄武龟甲也不能算出一星半点。这少年人确实非常古怪。他的命数流转,千变万化,前一刻还是夭折之相下一刻便又成了上上大吉。似处于吉凶之间又似乎游离其外,当真难以明说。”袁婆婆说道。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变数?”莽牛突然开窍道。
“恐怕便是如此!只是在这之前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识到所谓的变数,要说这少年是什么变数倒也符合变数的一些特征,然而这些也只是我们的猜想而已。是不是真的如此,也是很难说的。还是怪我们的实力衰弱得太厉害,否则就算这少年是什么变数,我们也能窥探得到天机的。”袁婆婆喟然长叹一声说道,显得很是沮丧。
不是她袁婆婆不想在卜算一途上更进一步,而是跨境的鸿沟太过巨大,自己根本就没法轻易跨过去啊。
莫来村的高手哪个不是这样。不只是莫来村,整个冥域似乎都已经遭受到了某种奇特的变化,身为冥域的修士修为迟迟不得寸进,而一些在早远时代就成名的高手也往往不能维持住自己的境界,修为不断的下滑。
无论是修为不得寸进还是境界跌落似乎都不是因为修士自身的原因,更不是所谓的天人五衰,而仿佛是这方天地已经发生了某种奇特的变化。
很多人都认为冥域的变化跟万年前很多高阶修士莫名其妙失踪有莫大关系。现在看来,似乎真有关系,但是万年以来很多修士都在探究那次失踪事件,只是除了一些零散的线索,几乎没有人能够明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点线索都没有?”红英姑娘显得有些忐忑。她的修为并不是太高,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只是关心则乱强行留在这里的而已。
“倒不是半点都感知不到。抛开单独的卜算不说,我有一个直觉,这少年应该才是预言的真正核心。我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一种直觉而已。不过,我堂堂化神境修士,这种直觉恐怕也就**不离十了。”袁婆婆说道。
没想到这袁婆婆竟是一名化神境修士,虽然主修占卜,战力不是特别强,但谁又敢说一个人强不强只是他打架的能力高而已?
卜算之道,修炼到极处一个人可是能够比得上千军万马的。
袁婆婆能够以卜算之道修行到化神境界,其天资之强恐怕在整个冥域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吧。
大家都觉得非常有道理。除了红英姑娘,其他几人都是元婴境界大圆满,甚至是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化神境界的大高手,怎么可能不知道袁婆婆所说的话是真的。一个化神境界的直觉可是非常准的,更何况这个化神境高手竟然还是一名精于卜算的高手。
“好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们莫来村近年来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你们也知道,臭蛋原本也没几年可以活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居然能够修行了。他的生命之火竟然在慢慢的变强,简直就是难以置信啊。”袁婆婆说道,显得很是开心。
“这些他爹可不用到处到险境去为他儿子找救治神药了。”黑寡妇非常开心的笑道,她洁白的牙齿在她一笑之间显得更是闪亮。此时此刻,她一改平时的风流浪荡模样,仿佛变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显得很是害羞。
“唉!冤孽啊。”袁婆婆心里叹道。
“你又是何苦来哉!你说你平时也这个样子该多好!好好的一个少女非要搞得跟红尘女子一样,简直没劲!你名叫黑寡妇,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寡妇?赶紧改回你的名字吧。”常白郎说道。
“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家伙说些什么?有本说再说一遍。”黑寡妇突然化身泼妇厉声说道。
泼妇谁敢惹得起!
常白郎疾言厉色的说出了自己最怂的话:“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叫我说我就要再说一遍的吗?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声音很小,他这个样子哪里还像是有面子的人。
“我是听出来了。小朱朱,你也别等了。那个家伙是不会看上你的。人家也是有家室有儿子的人了,他的心思全在他们身上,怎么还会分给你?”莽牛说道。
“你啥时候也变成狗了?怎么的?也要开始吐象牙了是吧?”黑寡妇说道,“闲事莫管走路撑展,老娘的事情你们别管。”
“哎!冤孽啊!”袁婆婆叹了一声说道。
“袁婆婆我们也不说这些了。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楚大哥吧。也好让他放心回来。”黑寡妇说道。
“这个我们得好好合计一下该怎么说,要不然好事也会变成坏事。”袁婆婆说道。
“此话怎讲?”黑寡妇一脸疑惑。
“这有什么好难理解的!你只是太开心了,自己没想到而已。正所谓祸福相依,臭蛋的事情是解决了,但是臭蛋娘的事情可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恐怕那苦命的女子这辈子都不要想醒过来了。以前他还心系儿子,现在他儿子没事了,要是知道他是妻子不可能再救回来,以他的性子恐怕要……”白衣文士说道。
他以为自己能狠下心来把“自觉生路”几字说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没说。黑寡妇也是个苦命的女子,他还说这些做什么。
“你是说……”黑寡妇震惊说道。黑寡妇显然也猜到了。
白衣文士没有说话,只是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在场几人都非常同情的看着眼前的苦命女子。这有什么办法呢,她心里念念不忘的男人是一个人类,而她自己却是一只蜘蛛妖。蜘蛛成精也没什么,她却偏偏是一只黑寡妇。对就是蜘蛛黑寡妇,种族的命运决定了她是要杀死自己的丈夫的。
“那是不能通知楚大哥了,我们得好好从长计议。”黑寡妇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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