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爽,不劳而获真的舒服。”梁知拎着钱袋子,回到了自己家。
入室偷窃他放不开,但是抢劫同行他下手相当狠。
可怜的东城盗王,只剩下一条底裤,被大仙桥街道的巡逻队押送至刑审官署。
幸运的是,由于于腩的模样,太过凄惨,所以刑审官署只把他当成了普通的蟊贼。
梁知打劫于腩,不止是拿到了一千多制钱,还完成了一个任务。
【黑吃黑.壹】完成一次黑吃黑,奖励黑纱大衣一件。
在暴行之章中,黑吃黑是一个系列任务,等到完成十次,或者一百次黑吃黑的时候,还有其他的奖励。
鸦爷从自己的胳肢窝,拽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圆球,递交给梁知。
拿起那黑色圆球,轻轻一抖,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纱衣,就出现在良知的手中。
这件黑色纱衣,比纸还要轻薄数倍,穿在身上的什么都遮挡不住,只能提供一种朦胧的感觉。
但不要想歪了,这可不是那种奇怪的道具。
黑纱大衣是穿在衣服外面的,虽然极其轻薄,但却能防割,防窥视,简易阻挡一些精神类的能力。
梁知将黑纱大衣披上,身体周围就像是笼罩了一层黑雾,行动之间似有黑色的羽毛飘起飘落。
这是一件能极大增强反派格调的道具,对梁知完成恶名之章,有很大的帮助。
……
第二天一早,忙活了一晚的梁知,在市场上买了两个报纸包着的肉夹馍,给他放风的鸦爷,食物是两串油炸蚕蛹。
至于那黑纱大衣,则被他塞进裤兜里了,那东西甚至能压缩到纽扣大小。
啃完一个肉夹馍,他拿起报纸随便看了看。
“武隆帝新诗一首……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简直是在侮辱诗歌。”
“天王巨星白涟,即将来东城区举办演唱会……这家伙男的女的,为什么不叫白鲢?”
“经专家研究,小兰亭牌烟草,有助于提高专注能力,且对身体完全无害……靠,这可真的是丧良心,有地址吗,我想找他聊聊。”
看报纸,也是梁知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
不过大岽的报纸,内容基本都是在扯淡,要么就在吹嘘大岽歌舞升平,要么就在造谣生事,很少能看见真正有用的内容。
梁知看完这份报纸,就如同看了一份报纸……
忽然梁知眼睛瞪大,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抢棒棒糖的疯子?拯救被拐儿童的英雄?亦正亦邪的神秘夜鸦!’
这篇报道,是仇实璐写的,关于她那一天的遭遇。
报纸的上半部分,将梁知塑造成了一个丧良心的不法商贩,一个抢小孩儿棒棒糖的神经病。
而下半部分,则话锋一转,将他塑造成了打击拐骗团伙的英雄。
不过吴梓楠改造人的身份并没有见报,看来这属于不能播的那部分。
“这女人疯了,报纸写的和小说一样,怪不得卖不出去,只能用来包肉夹馍。”
但周围看报纸的人,可不止是梁知一个。
有不少人都在早餐摊位附近,讨论这个上了报纸的夜鸦。
大岽没有广播,更没有电视手机电脑之类的娱乐方式,所以大家全都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
夜鸦的奇怪人物设定,让东城区的居民十分感兴趣,甚至有火起来的趋势。
梁知面色煞白:“我可是要做大恶人的啊,报纸竟然在夸我,这像话吗?”
接着他翻开遗愿清单,就看见上面恶名之章的进度条,竟然变成了负数。
这意味着,现在对他有好感的人,要比对他厌恶的人多。
“不得了,出大事了,让她继续这样写下去,我的一世恶名就要被毁了。
不行,我要去找那女人理论,我和吴梓楠明明是私人恩怨,凭什么把我写的那么无私?”
……
梁知快速赶到东城生活报,指名道姓要找仇实璐。
但是他却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仇实璐去了破烂街进行采访,要晚上才能回来。
于是梁知又乘着自行出租,赶到了破烂街,一进入这里,梁知就眉头一皱。
这里和东城区其他的地段,仿佛是两个世界,没有高楼,没有繁华商铺,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地面的车辙印子里全都是肮脏的积水,随便一处墙角都有人类粪便堆积,衣着褴褛的人们行走在路上,面容枯槁。
“你这是带我来到了下城区?”梁知忍不住开口问道。
司机笑了一下:“下城区还远着呢,这里还在东城开元区境内,这里的人也就是看着惨,但其实能勉强生活,不至于到卖儿卖女的地步。”
车子进入了破烂街,唯一一段稍好些的道路,路边跪着两个人,一个是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另一个则是只有七八岁的孩子。
孩子的衣服后面,插着一块木牌,这在大岽就意味着他要卖孩子。
司机嘴角扯了一下,显得有些尴尬。
自行出租快速驶过,那对父子消失在视线中,梁知想要让车子停下,但想了想没有张开口。
“这就对了,收敛一下你的同情心吧。”鸦爷表情十分满意。
“即便你帮了那个孩子,又能怎么样呢,可以被售卖的孩子,都已经被父母改成贱籍了,即便你买下他们,也没办法改变他的命运。”
梁知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在大岽,社会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层。
第一阶层,就是以皇帝为首的权贵阶层,大家族,大富商等等。
第二个阶层,则是平民阶层,平民之中活的好的,也可以十分风光,但混得差的可能就要卖儿卖女。
第三个阶层,则是‘贱籍’,可以在大岽范围内进行售卖的人形货物,没有自由,没有尊严。
一旦被录入贱籍,就只有两种方法可以摆脱。
一种是被第一二阶层的人,赏赐升格,重新获得自由民的资格。
第二种则是和平民婚配一年以上,但只要有选择,平民是绝不会和贱籍者结婚的。
鸦爷凑在梁知的耳边,口中的话仿佛是恶魔的低语:
“你不愿意做恶人,但这世界,要比你抗拒的那些东西更恶,所以,抛弃你那可笑的底线吧,打碎你看不惯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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