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人都哑语了,目瞪口呆。
郡主这是在为这个男人硬怼潘家大小姐啊!
潘家,几乎可以说是荆南郡内仅次于荣王府的一只庞然巨物了。
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和郡主殿下又是什么关系?
连梁栋在旁边都是目瞪口呆,忍不住低声喊了声,“姐……”
他是最知道自己这个姐姐的性格的,通常,可是不会露出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的。
该不会真是看上这个小子了吧?
“你就是个笨蛋!”
梁思琪却是轻轻瞪了眼梁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梁栋讪讪摸着鼻子,有些莫名其妙。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难道自己应该替吕方这个家伙去扛潘家的怒火?
虽然扛得住,但为吕方这个家伙并没有必要啊!
窗台处,潘葵又是半晌没有说话。脸色阴晴不定。
梁思琪看向她,又道:“是非曲折自在人心。吕方是我的朋友,你要说理,来我们荣王府说。你要来硬的,我们荣王府也接着。但今儿个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敢将吕方怎么样,我让你好看。”
潘葵脸色微变,张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她可不敢硬怼梁思琪。
潘家还不够格。
只在这时,梁思琪却又忽地怒视吕方,道:“你若再仗着是我朋友便肆无忌惮,那你便自生自灭吧!”
说完,走回到马车里去。
紧接着,从里面抛出本书来,“这是你送我的书,还你!”
这操作,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吕方愣愣地把书从地上捡起来,是本《聊斋志异三》。
他也同样有些搞不懂梁思琪这是什么操作。
这是生自己的气了?
再抬头,梁思琪的马车已经缓缓离去。
吕方看向潘葵那边。
潘葵两道粗犷的眉毛紧紧拧着,看吕方的眼神中寒芒闪烁。
但最终,还是摆摆手:“放他走!”
梁思琪的那句话,让她不得不掂量。荣王府,是她们潘家也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而且,梁思琪的神态和话语,让她知道梁思琪并不是在开玩笑。
虽然连她也搞不懂梁思琪后来为什么又要训斥吕方。
仍然围在门口的潭州守备军将士满是疑惑的看着吕方,向旁边让去。
许臻忙攥住吕方的胳膊,道:“吕公子,咱们快走吧!”
梁栋撇了撇嘴,道:“我也去登科书坊,尝尝你的新酒。”
三人,就这样离去。
其后,数百潭州守备军也撤去。
街道上很快重归于平静。
只周遭各座茶坊、铺子里,显然议论的都是刚刚的事情。
荣王府和潘家刚上了,这可是前所未见的事。虽然最后也没大动干戈,但也绝对是大新闻了。
药铺里,潘葵怒不可遏,待人群散去,包扎好伤口后,抄起旁边的东西就向着两个武师砸去。
可怜那两个随身武师,被她打得事鼻青脸肿。
药铺雅间里也是满目狼藉。
她一波接着一波的仇恨值刷给吕方。
……
吕方和许臻、梁栋回到登科书坊。
路上,无话。
显然刚刚梁栋的选择,让他们都觉得有点儿尴尬。
到门口,吕方钻进自己马车里,把那两坛新型白酒拿出来,递给梁栋道:“才陈酿二十多天,味道可能有点儿辛辣,只要陈酿时间足够,味道还能更甚一筹。”
那两坛牛栏山却是没有拿出来了。
梁栋刚刚的举措,让他现在不打算再把全部的酒水都拿给梁栋代理。
以后再说。
梁栋接过酒,点点头,“行。”
吕方便对许臻拱手,“许掌柜,那我便先告辞了。”
发生刚刚这样的事情,他不想再在潭州多呆。
心情莫名很是烦闷,好似满脑子,都是刚刚梁思琪生气的样子。
“好,好。”
许臻连连点头,“公子路上小心些。”
吕方又对梁栋拱拱手,坐上马车,赶着马车往城外而去。
梁栋瞧着马车,轻轻摇头。
他知道吕方可能是在为他刚刚的举动而生气,但他不在乎。
自始至终,吕方在他心里都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最多,算是个稍微有点意思的小人物。
提着酒,他也回了荣王府去。
刚到荣王府,自己的院子里,却是发现梁思琪就坐在里面。
梁栋想起之前梁思琪说的话,缩了缩脖子,赔笑喊了声,“姐。”
屁颠屁颠走到面前。
梁思琪脸色清冷,却是道:“跪下!”
在她旁边,站着的是她的一个贴身婢女。此时双手捧着根藤条。
梁栋眼角缩了缩,乖乖跪在地上。
梁思琪从婢女手中拿过了藤条。
别人不知道,但荣王府的人都知道,荣王府真正管事的就是这位郡主殿下。
荣王常年钻研武道,非是大事,对于府中的事情基本上是不过问的。即便是世子的教导,也是由郡主在负责。
郡主可以说是以姐姐的身份,却又充当着做母亲的职责。
梁栋看着梁思琪要拿藤条抽自己,有些不忿,“姐,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但说话却是温声细语,根本不敢大声。只像个委屈的小媳妇。
“哪错了?”
梁思琪道:“你难道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梁栋道:“那小子仗着和咱们有点儿关系,连潘葵都敢伤。这么不知天高地厚,难道我们还要护着他?潘家我们是不在乎,但他以后若是惹到更厉害的人呢?而且,我们凭什么为他去把潘家开罪了啊?”
说着,抬起头,“姐,你是不是真喜欢他?你若说你喜欢他,我便承认我错了。”
“啪!”
但回应他的,却是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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