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邓的红通通酒糟鼻出现在门口,用力嗅了嗅,“什么酒如此香醇?”
这家伙怕是乘着风过来的。
通玄宗师的鼻子这么灵?怕都比得上猎犬了吧?
紧随其后,老何、老王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齐刷刷看着桌子,“萧老头,你得了什么好酒?”
老萧还没来得及从灶台那跑出来,道:“什么酒?”
果然是演帝。
可您倒是把胡须上的酒给抹干净啊!
脸上刚刚被呛的通红余韵也未散去。
吕方低眉顺眼,“邓老、王老、何老。”
其实应该给这三个老头也都孝敬瓶剑南春的,毕竟都算自己师父,可很无奈,眼下根本没有崇拜值可以挥霍。
老邓眯了眯眼睛,对吕方道:“是不是你小子给萧老头送来什么好酒了?”
说完又嗅了嗅鼻子,表情笃定。
吕方瞧瞧老萧,露出爱莫能助的眼神,可怜兮兮道:“师父,要不你拿出来吧,我以后再给你买。”
老萧吹胡子瞪眼,“你小子放屁!你都说了,这酒是好不容易弄来的,还能买得到?”
自己却是说漏嘴了。
吕方说:“您就放心吧,我说到做到,肯定不会少您的。”
老邓已是掠到老萧的面前,左瞧右瞧,“酒呢,你老小子抠搜个什么劲,吕小子都交代了。”
吕方很清楚的看到他的口水喷到老萧的脸上。
“一个个狗鼻子……”
老萧嘴里嘟囔,到底还是把干柴又拿开,把酒坛拿了出来。
他晃了晃,如同宝贝似的抱在自己怀里,“吕小子就孝敬我这么一点点,半坛不到,你们就尝尝鲜得了。自己管他要去。”
又把皮球踢回给吕方。
吕方有点儿苦笑不得。
面对老邓、老何、老王不是很友善的目光,讪讪笑道:“过些时间,几位前辈的定然都不会少。”
老邓哼哼两声,眼神又凝到老萧怀里的酒坛上,甚至咽起了口水。
老萧抱着酒坛到桌子旁,挥动袖袍。
“哒、哒、哒!”
三只饭碗忽地飞起,然后依次稳稳当当落在桌子上。
技术活!
吕方感觉自己又涨了见识。
随即,老萧小心翼翼揭开红布半角,开始倒酒。
老邓用力嗅着鼻子,已经是露出陶醉模样来。
“倒!”
“再倒!”
“再倒!”
双眼直勾勾、紧巴巴盯着饭碗。
老王、老何的酒瘾不如他,显得要稍微淡然些。
但老萧却没理他,只倒出小半碗,便把酒坛稍稍抬起,然后往旁边的饭碗里倒酒去了。
老邓也顾不得这么多,直接端起饭碗,仰脖子喝了个干净。
末了。
砸吧砸吧嘴,吐出两字,“好酒。”
意犹未尽模样,眼神扫向桌子。
但老王、老何已经分别将自己的饭碗端起。
他们才是真正品酒,不似老邓刚刚这般牛嚼牡丹。先闻,再品,最后才饮。
喝完,都眼巴巴看向老萧。准确的说,是老萧怀里的酒坛。
但老萧已经将红布封上,怎么也不肯再倒出来一星半点。
着实,酒坛里的剑南春也不多了。
于是乎老邓等人又都看向吕方,那眼神里的火辣,让吕方心里些微发麻。
他连道:“过段时间,过段时间我肯定再弄些回来。”
“还是这种酒?”
老邓说。
吕方用力点头。
然后,腆着脸对老萧道:“师父,我最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忙活。您看,我是不是就不必每天夜里到酒窖揉筋挫脉了?”
老萧斜眼睨他,道:“你小子别以为揉筋挫脉仅仅只是有能些微加快你内气增长速度的作用,你年纪本来就不小了,若是现在不在这上边下苦功夫,等你到宗师聚鼎境界时有你的苦头吃,到时候免不得会事倍功半。到不到酒窖,并不重要,问题是以你小子的脾性,真的能够坚持日日操练,不会光顾着把玩女人?”
操练……
吕方道:“我肯定不会放松的。”
老萧云淡风轻,“那也由你。不过两个月之内你若是不能到九品武师境界,到时候你就老老实实跟着我到酒窖修炼。”
得知吕方的观潮经已经修炼圆满,他也大概知道吕方在不松懈的情况下,多长时间能够到九品武师境界。
对此,吕方心里还是稍微有底的,连连答应。
其后,离开厨房。
至于老邓、老王、老何会如何缠着老萧再让他分点剑南春出来,那就是他们事情了,让老萧头疼去吧!
……
还未入夜。
吕方照例带着竹儿、芙儿在县衙里散步,王思栋那家伙又找过来了。
找到吕方就苦着脸道:“方哥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有空去我家看看啊?”
“哼!”
芙儿、竹儿见到这家伙就脸色不好,都是这家伙,带着少爷去醉花楼,才让少爷和那陈幼熙搅和到一块的。
吕方瞧他这模样,愣道:“怎么了?”
王思栋低声道:“我姐都快望穿秋水了,就在家盼着你过去呢!”
吕方有些苦恼。
他之前就对王晔嫣没有什么感觉,后来在登科书坊听梁思琪说王晔嫣并非良配之后,就更是断绝和王晔嫣之间的任何心思了。
可眼下王家和吕梁之间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王家还帮着吕梁把贺正词逼出宁远,若是这就对王晔嫣避之不及,难免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他轻声叹息着说:“明日吧,明日下午过去。”
上午还是打算去禹元纬家看看。
刚刚拜他为师,每日里去问个安是应该有的礼节。
“好,好。”
王思栋脸上的苦楚瞬间消散,紧接着道:“那现在……嘿嘿。”
冲着吕方挤眉弄眼。
吕方直接道:“走!”
这就是男人之间的默契了。
反正他也是打算今夜要去陪陈幼熙的。
不理会竹儿和芙儿在后面的窃窃私语和投向王思栋的厌弃眼神,两个男人向着县衙外走去,俨然有些狼狈为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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