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长平候吗?”
冷寒霜看着面前的石像,心中肃然起敬。
随即,身体绷直,右手的五指并拢于太阳穴前,朝着石像,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两代战神,跨越时光的长河,彼此致敬。
白头翁一怔,“小姑娘,你这是……”
冷寒霜回过神来,轻声道:“老丈,我是一名兵者,我在用自己的方式,致敬先辈。”
白头翁一脸惊讶,“如此俊俏的女娃子,竟然会去当兵?老头子虽然没有当过兵,但也听说过,战区里面,苦得很啊!”
冷寒霜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老丈,你错了,战区里,一点都不苦。”
“不苦?”
白头翁有些不解。
冷寒霜点了点头,“不苦,因为我们的身边,站着千万袍泽,我们的身后,站着亿万同胞。”
白头翁身体一震,久久都没有说话。
卫长青随意地在房间里走动着,四下打量。
事实上,历经两千多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保留下来。
所幸的是,府邸内部的布局,和曾经,没有太大的差别。
“年轻人,你们应该是外地来的吧?”
忽然,白头翁问了一句。
卫长青眉毛一挑,好奇地问道:“何以见得?”
白头翁笑着说道:“若是当地人,来到这里,在长平候的石像前拜拜,就会离开,只有外地来的游客,才会像你这般,四下打量。”
闻言,卫长青笑了笑,也没有解释。
白头翁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来旅游,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卫长青心中一动,“你指的是幽州城内的传染病吗?”
白头翁点了点头,“除了这gui东西,还能是什么?现如今,幽州城内,人心惶惶,帝国方面,更是封闭了城池,只许进,不许出。”
虽然没有表明,但看得出来,他对这一次的传染病,很是痛恨。
卫长青轻声道:“实不相瞒,我们也是刚下飞机,听说长平候府坐落在这里,这才来看看。”
白头翁眉头一皱,“刚来?你们实在是糊涂啊!不说这里的传染病,何时才能结束,就是帝国的封锁,一日不解除,你们就一日无法离开啊!”
冷寒霜看了过来,轻声问道:“老丈,您对这次的传染病,有所了解吗?”
白头翁苦笑一声,“我唯一的儿子,就是死在,你们说,我能不了解吗?”
闻言,两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白头翁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儿子,在白河村,给一户人家打工,大病爆发的时候,他就在村子里。
后来,帝国下令,由监察司出面,将村子给封锁了,除了定时送吃的,里面的人,根本就出不来。
再后来,监察司的人来了,告诉我,我儿子患病了,没救过来。”
说着,老人的鬓角,滑落两滴浊泪。
老人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到头来,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过了一会儿,待老人情绪稳定,冷寒霜这才继续问道:“老丈,你知道白河村,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吗?”
白头翁摇了摇头,“从大病爆发开始,白河村就被封锁了,里面究竟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
闻言,冷寒霜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地看了卫长青一眼,摇了摇头。
之前,派驻在翼州的荒卫,传回来的情报中,就提到了白河村和宁化村。
但,情报上,也只是寥寥几笔,具体的信息,根本就调查不到,似是被人有意地封锁了。
此时,就连幽州城本地居民,都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隐隐的,两人都有种预感,白河村和宁化村,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忽然,白头翁想到了什么,轻声道:“我听到一些风声,说是白河村,已经变成了一片死村,村里的人,无一幸免,全都遇难了。”
冷寒霜面色一变,“老丈,您说的,可是真的?”
白头翁摇了摇头,“这些,也只是我听到的传言,具体是否属实,我就不知道了,不过……”
说到这里,老人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似是有些忌惮。
见状,冷寒霜连忙问道:“老丈,不过什么?您如果知道什么,还望能够如实告知。
你也知道,我们是外地来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遇到了这种事情,总要了解得清楚一点,免得遇到了什么危险。”
白头翁犹豫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也罢,你们刚到幽州城,就能来看望长平候,也算是一片心意,我就跟你们说道说道吧!”
“老丈,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冷寒霜面色一喜,连忙道谢。
白头翁摇了摇头,轻声道:“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种新型传染病,但在我看来,与其说是病,倒不如说,是一种咒术。”
“咒术?”
闻言,卫长青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冷寒霜皱起了眉头,“老丈,什么是咒术?你指的,是一种巫shu吗?”
白头翁摇了摇头,“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隐约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听我的爷爷,提过一嘴。
说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翼州流传着一种咒术,但凡被施咒的人,体表都会生出一种红斑,然后一点点的,皮肤溃烂,直至死亡。”
“这……”
冷寒霜面色微变,心中满是震惊。
她虽然没有听说过什么咒术,但老人口中所说的症状,和这次在幽州城盛行的传染病的症状,何其相似?
如果说,这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关联,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卫长青的眼底,闪过一抹精芒,“你凭什么认定,这一次的大病,和咒术有关?只是因为发病的症状相似吗?”
白头翁摇了摇头,“我活了大半辈子,若没有真凭实据,又哪敢胡乱猜测?症状相同,只是其中一点。
除此之外,在大病爆发的前一晚,我儿子给我打了一通电话,他说最近的几天晚上,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
但当他醒来,屋子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他也问过身边的人,似乎都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卫长青目光一闪,轻声道:“咒术的施展条件,就是要对施术者,反复灌输能量,用现在的话来说,更像是一种……仪式。”
白头翁有些惊讶,“年轻人,你也知道咒术?”
卫长青点了点头,“了解过一些。”
白头翁也没有多想,继续说道:“既然你也了解咒术,那就应该清楚,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吧?
都怪我,没能第一时间,想到这一点,如果我提早察觉的话,我儿子或许就不会遭遇不测了。”
说着,老人再次落泪,心中很是自责。
卫长青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所谓的咒术,实际上,就是赶尸一族的手段。
难不成,这次的事情,和赶尸一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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