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
蓝雅站在树荫下,一手叉腰,一手挥鞭,蓝色的抹胸短背心下面露出了一截马甲线明显的细腰,紧实的牛仔长裤显得她的双腿又长又直,浅棕色的长发,标准的瓜子脸,一双细长的凤眼独有一番风味,还有她那修长纤细又带着小肌肉的四肢,那叫一个英姿飒爽,皮靴一蹬,鞭子一扬,颇有女将军披挂上阵的气势。
可是,这么狠的角色,却因为吃醋而要置她于死地。
倒地之后,池小叶尽量深呼吸着保持着清醒,她使出吃奶的劲说道:“你放我走吧,我很想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
但是,她自己也感受到了声音的苍白无力,她中暑了。
蓝雅抬手一挥,旁边的人立刻冲来上,当头浇了一桶冷水。
“啊……”池小叶一下子惊醒过来。
可下一秒,蓝雅一脚踩在了她的头上,用皮靴的鞋底狠狠地碾压着她的脸颊,“激将法是吧,你以为我就那么好骗?!我要你消失多容易,还用得着得罪阿肯放你走?”
池小叶明白,在这里,不管是在阿肯手里,还是在蓝雅手里,甚至是在强哥手里,她的命都像蝼蚁一般,她在食物链的最底层。
被蓝雅踩着,一面是硬质的鞋底,一面是发烫的地面,她难以动弹。
“我就要抽烂你的脸,让阿肯亲眼看着你慢慢死去。”说罢,蓝雅挪开脚,后退几步,手里的铁鞭子蓄势待发。
“哗”的一声,她甩起了鞭子。
就在鞭子即将抽到地上的她的时候,阿肯冲出来,一个飞踢踢中了蓝雅的手腕。
蓝雅的手腕一下就被踢折了,铁鞭子也瞬间掉落在地。
“阿肯,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她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这样对我?”
阿肯迅速给池小叶松了绑,打横抱起奄奄一息的她,一边往木屋跑,一边大喊:“叫医生。”
蓝雅:“……”
所幸,池小叶只是轻微的中暑,喝了水,休息一下后,就好转了。
在阿肯与医生之间的交谈中她才得知,自己之所以昏迷了三天,是之前被强哥一耳光打得脑震荡。
一耳光,打成了脑震荡。
一暴晒,中暑。
一鞭子,可能她就一命呼呜了。
她不得不在心里偷偷的感叹,真不是她太弱,而是这里的人武力值都好高啊。
医生也给蓝雅包扎了手腕,肌肉挫伤加骨裂,她的右手至少三个月不能拿重物。
蓝雅越想越气,怒火中烧地冲进房间,质问道:“阿肯,你什么意思?”
“敢动我的女人,我倒要问问你,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女人?”蓝雅不止是被踢伤的愤怒,还有被心伤的悲痛,“阿肯,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滚蛋,我没点头。”
“你不同意跟我结婚,你就坐不稳亚林会大首领的位置。”
阿肯面露凶光地瞪着她,却不能反驳她。
蓝雅:“老泰王是想把大首领的位置交给你的,你大哥有整个木部支持,他一直都在盯着大首领的位置,你如果没有我们水部的支持,你拿什么跟他斗?”
阿肯:“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蓝雅心痛加剧,可她依然是骄傲的,“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阿肯挥挥手,“带着你的狗全都滚蛋,滚!”
池小叶一直都侧躺着,她是醒着的,他们就在她身后吵的架,她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她,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霸道首领爱上我?
蓝雅生气离开之后,阿肯走到床边来看她的情况,她头发上有泥,脸上也被划伤了,他想帮她处理一下。
他才一靠近,池小叶忽地弹坐起来,飞快地从大床的另一边跳到地上,拒绝道:“喂,听我说,你赶紧把你未婚妻哄回来,你不要害我行吗?”
阿肯歪了一下唇角,饶有兴致地一笑,“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甭管是不是,总之,她喜欢你,你也需要她,你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求求你行行好,放我走,你跟她过去吧。”
阿肯很明显地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人感觉舒服了吧?”
“昂?”
“看你这精精神神的样子,应该已经好了,走,跟我出去走走。”
阿肯二话不说拉过池小叶的手腕,走出了卧室。
池小叶战战兢兢的,一直在抗拒,可是,她的反抗在他面前根本就是无效。
太阳下山了,山林里变得异常的幽深和诡异,气温倒没有下降很多,是一种很舒服的清凉。
阿肯带她爬到了山顶,在这一片深山老林里,这座山只是其中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山头。
不过,它是最靠近大海的一座山。
当他们爬到山顶的时候,夕阳正好从海平面消失,那画面,美轮美奂,让人终身难忘。
阿肯忽然说:“你的人生清单是不是又丰富了?”
“……”池小叶错愕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她有人生清单这回事?那只有赵周韩才知道啊。
阿肯又说:“野外求生你算是体验过了,滑雪暂时不能够,条件不允许,不过,冲浪、跳伞、开飞机,倒可以实现。”
夕阳虽然下去了,但晚霞余晖依然在,池小叶看着阿肯的侧脸,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个人……是赵周韩?
她伸出手,壮大胆子摸一摸他脸上那条伤疤,再摸一摸伤疤下面那块毁了容的烂皮肤,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阿肯稍稍侧过脸,看着她,深情带笑的眼神,充满了荧荧之光。
“你……是……”
“我是阿肯,”他抢先说,还摇了摇头,隐晦地说道,“是这个部落大首领的小儿子,阿肯。”
池小叶似乎看明白了什么,不用听的,用看的。
“我从小就和母亲遭到追杀,去年才回到父亲的身边。我父亲就是大首领,但他的地位已经遭到了我同父异母的大哥阿烈的威胁,阿烈不但一直追杀我和我的母亲,还试图谋权篡位,所以,我父亲很忌惮他,想扶持我坐上大首领的位置,统领这个亚林会。”
就像烙印一样,这些话里的每个字都深深地刻在了池小叶的脑海里,就跟考试划重点一样,这些,全部都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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