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也太黑了......”向宁宁摊开手掌,掌心悦动着两团暗淡的狐火。“话说,这是哪里啊。”她仔细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牌匾相似的府邸,“我是不是......迷路了?”。
“不应该啊。”向宁宁不信这个邪,她继续向前走,却越走越陌生。“这地方确实奇怪。”她背靠着柱子,对着眼前的岔路拿不定主意。
“要是卫季在的话,起码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她盯着岔路发呆,脑中忽然闪过男人似笑非笑的脸。“停停停!”向宁宁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她慌忙摇摇头,把突然出现的卫季从脑中甩出去。
“你怎么还依赖上他了?”她越想越觉得脑中的想法异常危险,“这可不行,那个人的心思很难猜,鬼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反咬一口。”
“向小姐,总算找到你了。”左侧的岔路走来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卫季?”说曹操,曹操到,这个声音太过熟悉,向宁宁绝不会认错。
“是我。”清朗的声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男人几步上前,“找不到路了?”卫季伸出手,整理着向宁宁略微凌乱的鬓角。
“额......”向宁宁干笑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只能说,暂时不大清楚吧。”她抬起手,幽暗的狐火照亮了眼前人的脸。
或许是光线昏暗的原因,“怎么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向宁宁疑惑抬眼,她打量着眼前嘴角含笑的人,却又看不出什么。
“向小姐,这般看着我,所谓何故啊?”冰凉的指尖在她的脸侧轻轻划过,“我......”向宁宁汗毛倒竖,下意识紧贴上身后的柱子。
“跟上。”出乎意料的,眼前人只丢给她一个深刻的眼神,转身就向前走去。“没有绿植的味道......”向宁宁皱起鼻子嗅了嗅,鼻间只有冷冽的风。
净霄子精通奇门遁甲,虽说阵法已经被破,但主府依旧藏得极深。若非卫季带路,怕是绕到天亮,向宁宁都找不到最终目的地。
“这道门,能够直接通往地下室。”两人七拐八拐,终于在主府的后墙停住了脚步。“破!”卫季丢出张黄符,“轰”的一声,生生将后墙炸了个大洞。
“向小姐请。”他微微俯身,嘴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卧槽!?”向宁宁以身证明,人在极度震惊的情况下,口头禅会异常统一。“炸,炸了?”她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身前的人。
“毕竟,这样比较快。”卫季挑眉,含笑的话中似是意有所指。“好,好吧?”向宁宁满腹狐疑,几步走进漆黑的地下室。
“得快一点了。”卫季收起嘴角的笑,深不见底的眼隐没在黑暗中。“这也太黑了......”向宁宁举步维艰,“卫先生?可以照个明吗?”
“怕了?”耳边忽然传来声轻笑,漆黑的屋内瞬间被点亮。“卫先生,我们该从哪找起啊.....”向宁宁叹了口气,这满满一屋子的陶罐,谁看了不迷糊。
“找陶罐?”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卫季扯起嘴角,深深地看了眼无措的向宁宁,“不必,这屋子,拆了吧。”他负手而立,漫不经心的开口。
“啊?”向宁宁眨眨眼,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卫先生是想,拆了这个地窖?”
“嗯。”卫季点头,他大不走到地窖正中央的罗盘前,缓缓抬起了手。“等等等,等一下!”眼看卫季马上变成拆迁办主任,向宁宁慌里慌张地上前,拦住他即将丢符咒的手。
“这个法子,未免有些太简单粗暴了吧?”她一把扣住男人冰凉的手腕,“我们只破坏阵法如何?”
“确实可行,但是......”卫季抽回手,指尖流转着绿色的数据串,“这样最快,不是吗?”
“!”一道刺目的绿光直直砸向地窖中心的镜子,向宁宁还没来得及开口,就震动带得站立不稳。“卫季!你到底想干嘛!”她慌忙拉住身边的架子,勉强稳住了身形。
“抱歉,吓到你了。”卫季朝身后人投去个歉疚的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犹豫。“轰!”又是一声巨响,阵法很是坚挺,但向宁宁身边的架子却被震得的瞬间散了架,陶罐稀里哗啦地摔在地上,露出灰白的粉末。
“骨灰?”向宁宁人麻了,她硬着头皮站在陶罐碎片中间。“啧,还挺牢固......”卫季发出声轻叹,指尖的绿光更甚。
“咔哒。”镜子在三番两次的震动下,终于裂开了几道纹路。“不错。”卫季勾起嘴角,手中的光朝着那道裂缝砸去。
兴许是有了缝隙后阵法更容易被撬动了,没一会儿,房间中央的镜子就悉数破碎。“破!”卫季收回手,满意地看着一地残骸。他从袖口摸出个黄符,朝着镜子下方密密麻麻的阵丢去。
“好了,趁现在,快走!”他一把揽过向宁宁的腰,轻点脚尖,从地窖内窜了出去。
身后传来房屋倒塌的声音,墙砖掉落的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婴孩尖锐的啼哭声。“这声音是......”虽说现在的自己是妖的形态,但这哭声属实骇人,向宁宁被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那个被供养的婴孩。”卫季在地面站定,环着向宁宁腰间的手却没有松开。“房子没了的话,那阵法应该也消失了吧?”尘埃慢慢落定,婴孩的尖叫声也越发明显,向宁宁大着胆子转过身,只瞧见屋内冲天黑气。
“阵法应当是破了......”卫季看着屋子里久久不能消缺的黑气,慢慢蹙起了眉头,“但这怨气并没有消散,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你竟敢拆了这房子!”空中传来声暴呵,显然,声音的主人已经陷入极端愤怒的情绪。
“是你?”卫季抬眸,眼中满是冷淡,“来得正好,告诉我,这阵的其他的链接点在哪?”
“告诉你?”净霄子怒极反笑,他落在卫季身前,胡子抖了抖,“破了我这阵,你怕是不能活着走出这院子了!”
说罢,他也不顾白日里被困在地窖的败绩,举着拂尘,朝卫季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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