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尘变成狐狸,趴在旁边,一直偷偷看扶疏,他实在很想知道小雌性对刚刚那只雪兔提到“还好你已经有伴侣”的看法。
然而她始终安安静静地坐着,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因为那句话产生什么异样的感觉。
狐狸有些挫败地趴在双爪上,小小的,低低的,发出了有些委屈的呜咽声。
即使声音很低,可山洞里除了漏进来的风雪声,木柴燃烧偶尔响起的劈里啪啦声,十分安静,扶疏回过神,“怎么了?”
她微微侧眸,侧脸偏过来些,漂亮眸子被垂下来的睫毛遮掩些许,遮掩了眼底的光亮,平静又带着无法融入的疏离感。
原本因为心里委屈难过想要吐露心声的狐狸如鲠在喉,即使再难受,也说不出口了。
他害怕得到的是她平静肯定的拒绝。
他太害怕了。
狐狸只是默默趴着,没再吭声,尾巴也丧气地一动不动。
扶疏见NPC没有回应,伸手轻轻摸了摸他,沉默了一会儿,嗓音轻轻,“要梳毛吗?”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只是知道他似乎是喜欢刷毛的。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让他心情好转。
狐狸轻轻地嗷了一声,乖巧地变成大狐狸趴好准备被梳毛。
没关系。
至少,她身边只有他。
她只信任他。
没有别人。
……
晚上的时候,系统开始结算积分,【叮,任务已完成,除基础奖励外,提供住宿和食物额外获得60积分。】
当然,再出去透支基础奖励三分之二也就是120积分外,现在还有120积分。
精神世界里,扶疏在那张地图上做标记。
这些部落都会驱逐年老或残疾兽人,轻视乃至欺负非同族结合诞下血脉不纯的幼崽,加上强行分配伴侣,肯定有怨言。
如果她想要让这些兽人住进领地,就必须解决食物问题。
年老兽人和残疾兽人捕食能力弱,父母种族不一样的兽人只是受歧视,能力是可以保障的。
根据雌雪兔的话,雌性数量少,如果领地有单身雌性,能吸引兽人前来,只是前提得保证配偶自由选择权。
她得想想解决办法。
她并不会想着去倚仗NPC的能力,抵御领地将会面对的敌人,而是试图想出可持续性的方案。
陷阱是很有必要的,如果再种一些能饱腹的作物那就更好了。
只是商城里没有出现作物种子,不知道之后会不会解锁。
要么能在这里找到一些种子也行。
或许她可以再去问问那个雌兽,毕竟雪兔食素,事关食物,总该对这方面有些了解。
*
同样是第七天的雪夜里,入住风狼部落的五个玩家正在连夜逃跑。
他们都是人类,饭量比兽人小很多,这几天猎到了两只大野猪就很够吃了,顺便还用一些肉换了暖和的兽皮,基本温饱是解决了。
除了两个女玩家一直被雄兽各种打扰要不断忍着外,一切正常。
这几日面瘫玩家和眼镜玩家一直都在摸索部落布局,寻找离开路线,暴躁玩家则按捺住脾气,把气全撒在猛兽上,女玩家则是储备食物,他们这个组合虽然人少,但能力都还不错。
雪夜里,五人隐藏身形,悄悄离开部落,卷发玩家懂得一些药理知识,之前在野外还摘了能掩饰气味的草,能有效防止风狼部落的兽人追来。
终于在离开风狼部落一段不远的距离后,五人放松下来,开始吐槽部落,尤以两个女玩家为甚。
“总算可以离开了,我是快被那些雄兽恶心死了。”
“长得也不怎么样,行为还猥琐。”
她们边跑边吐槽。
“尤其是还盯上人家生了幼崽的有夫之妇!想拆开人家母子!”
这是他们五人完全不能忍受的。
他们每人都有各自的理由进入游戏,要么是为了拿到那一大笔志愿奖金,要么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亲人得到中央星医院的治疗。
他们并非那种穷凶极恶之辈,也早早做好了很可能会丧命的心理准备。
但能活着,总是要拼一把的。
面瘫玩家沉声道,“今晚我们得找到住宿的地方了,顺便准备一下打造领地的事。”
“想建个正常的家是不可能了,我们也只能挖洞了,话说谁的异能好挖洞?”
五人相继沉默,没有吭声。
暴躁玩家骂骂咧咧,“得了,我就知道是我,你们都聪明手巧,就我力大如牛行了吧。”
眼镜玩家笑眯眯的,“能者多劳嘛。”
暴躁玩家继续骂骂咧咧,“滚!”
反观另一边,原先八人组合在这几天里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本来就重伤的玩家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伤口疼得厉害,丧失了捕食能力,也不能长时间赶路。
加上人多,每次出门都是一起,打到的猎物都是小型野兽,只能勉强够分,而且兽皮不够,内部矛盾渐渐在这基础的生存问题中加深。
以及要平白养着两个重伤玩家。
终于,在第八天,玩家们又一次抱怨自己没兽皮的声音中,彻底闹崩。
有几人选择退出这个队伍,离开山洞另寻住处。
两个重伤玩家也因为这几天变得越发阴阳怪气,其中一位当即绷不住,声音尖锐,“你们凭什么走?!要不是我们当时挨了那只老狮子,要不是有玩家挡了致命一击,你们凭什么能活下去!”
“而且,当时可是你把我拉过去挡伤害的!你有资格离开吗?”
另一名重伤未愈的女玩家冷笑,她指着那名跟着要走的女玩家,眼神恶狠狠的,“怎么,看见我受伤了就想抛弃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和她搞在一起了!”
“今天就敞开天窗说亮话,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还敢跟着做队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拿去挡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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