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走出浴室的时候,想起刚刚隔着操场栏杆,看到萩原研二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就想叹气。
虽然只是在教早乙女,但是再加上之前的训练,一个下午也出了不少汗了,他本来理想的计划是送走早乙女之后先去舒服地洗个澡,吃饭,然后回来继续自己每天的跑步计划,还有想好的加练五公里。但是现在为了萩原研二的大计,他不得不和下午也参加了训练的诸伏景光匆匆忙忙地洗一个澡,等早乙女洗完,再一起去找先行一步帮他们在食堂占位置的青峰和桃井。
不过青峰下午明明也参加训练了,居然都不来洗个澡吗。
有轻微洁癖的降谷想到这里,有些嫌弃,头一次觉得松田阵平似乎比青峰大辉要顺眼一些,下次或许还是可以尝试一下和松田组队的。
“所以说,是萩原让你答应和早乙女桑他们一起吃饭的?”跟着一起出来的诸伏景光这样问着,低头看看时间,然后看了看旁边的女子浴室出口,“早乙女桑说她五分钟内出来,已经快四分钟了。”
晚上萩原训练完本来准备去食堂吃饭,远远地看到操场上的降谷,还有他最近很想认识的女生早乙女,十分激动,但是当时他刚洗过澡,衣着随便,不适合见女孩子,所以赶紧给降谷做手势,让他助攻。
“萩原那家伙的嘴型做的那么夸张,说着一定要我们答应早乙女的邀请,然后给他一个认识早乙女的契机什么的,”又说不能和我们一起等,这样会太明显,所以他让我们去食堂后把位置告诉他,他先回去换衣服,然后他再准备装作不经意的偶遇。
降谷零耸了耸肩,很不能理解萩原把时间和经历都花在这种事情上的行为,“不过说实话,我觉得早乙女能在十分钟内出来就算不错了,女生不是一般洗澡都很慢吗?”
诸伏景光看着女子浴室外面的长队,男子浴室外面却只有他们,如此鲜明的对比,让他不由得赞同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又问道,“那早乙女同学真的很难教吗?要不然还是我……”
“难教倒不至于,何况就那么几个项目,我教了一个下午,也算仁至义尽了。”降谷沉吟了一会,“她的头脑确实很不错,学习理论真的很快,我一开始还想给她举几个例子,但是她全都知道,从她手上和腿上那些伤口来看,也确实很认真,青峰说在她拿到警校录取通知书之前就开始努力锻炼了,虽然目前看来收效不明显。嘛,不过这样的认真,难怪入学考试会是全a了。”
“不过?”诸伏景光知道幼驯染后面一定还有话说,毕竟降谷自己也是全a,倒也不至于这样感叹。
“不过她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很差。”降谷零挑眉一笑,如果她的那个朋友说的早乙女还特地练了一学期的舞蹈是真的话,那只能说有些人是天生不擅长运动,肢体实在是太僵硬了。
而管理类虽然对身体素质要求相对较低,但是体测成绩还是会计入总成绩的。他之前研究过警校历年计算分数的公式,是要理论成绩和体育成绩进行加权平均计算的。像他们就是理论实践四六分,早乙女就读的管理类则是八二分。其中每次小测,比如早乙女正在担忧的一周后的周测,按比例来说又只占了体测成绩的百分之五。当然,虽然这比例占总成绩真的很小,但是按照早乙女目前的水平来说,她每次都是在及格线左右徘徊,也就是每次测试都要扣分,积少成多,最后算总成绩的时候会失不少分的。
“那早乙女同学还真有点可惜,”诸伏叹了口气,故意调侃好友,“之后的成绩就不是按照等第打分,而是实际分数了。我还挺纯文化成绩你和早乙女谁会更高呢——可惜一般来说,因为我们有些课不同,她们管理科只会和我们比综合成绩,算这种加权成绩降谷你胜之不武啊。”
“就算是算加权,我也会是第一。”降谷轻笑了一声,话里是对自己十足的自信。
早乙女纱希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降谷零满是骄傲之情的这句话,有些不满,她向来骄傲于自己的头脑,在学习方面也从来没有过问题,从小到大都是第一,谁知道体测会给她这么大的下马威。
她不忿于降谷的话语,但是想到对方刚刚才为了帮自己忙了一个下午,也不好意思在这时候发难,只有些气恼地瞪了降谷一眼,虽然在降谷看来,早乙女的眼神实在是轻飘飘的,没什么威慑力。
“五月发消息告诉我,他们已经占好位置了。”早乙女这样说着,先转身在前面带路。
降谷低头给萩原研二发了位置顺便看了看时间,离五分钟还差一会,抬头又看到走在前面的早乙女披着的还有些微湿的头发。女生的头发又多又密,从发量来看确实一时半会难以吹干,再加上总共就五分钟,她确实是来不及的。
话又说来了,虽然见过早乙女的次数不多,除了开学典礼之外都是平时在校园路上的擦肩而过,早乙女说不定都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也就是他习惯性地观察周围的人才会对早乙女这么有印象,总之记忆里的早乙女纱希,一直都是高马尾的形象,制服穿的整整齐齐,走出去立刻能当警校代表的那种。
降谷零余光看到还在女子浴室外还等着的女生们在小声抱怨里面的人怎么这么慢,想到刚刚早乙女认真训练的样子,迅速的动作,还有害怕欠人人情的性格,略有些触动,他对这种认真且说话算数的人一直是抱有好感的。
学校对着装会有要求,女生不能留长指甲,不能染指甲,非宿舍楼不能穿热裤等等。他们管理类的要求会稍微低一些,何况管理类女生多,降谷自己就见过不少其他系的女生偷偷在手指甲上画些浅色的图案。也有人会偷偷摸摸地把制服腰身改小,裤子改短,降谷就观察到早乙女的那个朋友桃井指甲上不知道涂了什么,亮晶晶的。
但是早乙女的指甲干干净净,均码的制服在她身上显得十分宽大,人是单薄又瘦弱,看上去就是很规矩的类型。
虽然自己并不算是很循规蹈矩的类型,但是降谷向来对这样的人是敬佩的,于是抱着对早乙女认真的态度的好感,降谷开口,“早乙女,你的头发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
早乙女纱希转过身看着降谷,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明所以。
“就是……”降谷摸了摸鼻子,他本来想直说因为你的头发还是湿的,但是又觉得承认自己一直盯着女生的头发看会有点奇怪,他还在那看了那么久,于是决定委婉一点,主动发出了邀请,“等会吃完饭我们要不要再训练一会?不过你的头发可能会影响我们的训练……”
“?”早乙女纱希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我练不好是因为我的头发?”早乙女纱希不敢置信,一时分辨不清降谷究竟是因为不想帮自己训练所找的托词,还是他真情实感的这么认为。可是她并没有提之后还要降谷帮忙训练啊?降谷突然这么一说,是真的好心?
可是头发又会对体测有什么影响呢?她每次训练或者考试的时候头发都是高高扎起来的,长度也完全没有到会影响自己的程度。
难道说……早乙女纱希偷偷地打量着降谷零,难道眼前的这家伙,还有性别歧视?又或者,是挑衅?
降谷完全不知道早乙女在想着什么,只一边看着早乙女的头发,一边强调着女生的头发很重要,要好好保护,而这样的话和动作在早乙女眼里,就完全变了味道。
“多谢降谷同学的关心了。”早乙女咬着牙这样说,只觉得气血上涌,再想到刚刚降谷一副第一舍我其谁的样子,突然就有了一种冲动,对降谷脱口而出,“降谷,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就赌这学期的第一一定是我!”
“?”降谷看着早乙女纱希认真的样子,只以为是他刚刚关于第一的宣言让早乙女越想越气,所以隔了这么久还要再提一下。
不过降谷零既清楚早乙女的体测水平,主要还是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所以非常爽快地应了,并且很快和早乙女商定好了赌注:“输的人为对方无条件做三件事”。
降谷零现在甚至都已经想好了,等他赢了无非就是让早乙女做例如给自己买瓶水,请次客等等无伤大雅的小事,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分外体贴,所以淡定之余,张扬得意的意味也从话里显露出来了。
而早乙女因为刚刚的赌约,更是燃起了熊熊斗志,再加上降谷零不加掩饰的胜券在握的意味,两个今年的全a第一,突然就幼稚了起来,开始打起了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嘴炮,你一言我一语之间似乎连饭都不想吃了,现在就要去操场上见个分晓。
目睹了一切的诸伏景光无力劝阻,只能叹气:看来萩原研二今天很难实现和早乙女“偶遇”的目标了。
不过该不该提醒降谷呢,他明明才说过教了早乙女一下午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现在又主动提出要帮她训练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身体僵硬是真的…我小时候也练过舞蹈,如果别人劈叉是-1-,我就是/1\\,后来做瑜伽也是,每次上课老师就盯着我,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耻辱(?)就安心做肥宅去了……我第一章评论里有回复过,我当初练跳远因为太菜了被要去练铅球嘛,铅球有个要往后的蓄力动作,但是我的手臂伸不下去,被形容是“五十年后跳广场舞的肢体”,哭哭。
又撸了个预收嘿嘿嘿,设定是和透子灵魂互换:
《一觉醒来变黑皮》:
实不相瞒,我或许遇到了我短暂的二十三年人生里最大的危机。
早上四点,我被一种湿漉漉的,陌生又熟悉的触感惊扰后醒来,看到一张放大的狗脸在我面前……
不,我并没有在骂人,推开在我身上舔来舔去的白色小狗,看着我伸出的黑色的,变大了许多的,一定属于男性的手掌,陷入沉思。
*
这显然是一个过分注重自己**的单身男人的家,私人用品少的可怜,从他家里找到的两部手机都上了锁,搞得我无法向外界联系。
幸运的是,我想起了我前几天刚为在我面前正快乐转圈的小狗打过针,我依稀记得他的主人是叫安室……?职业是咖啡店的服务员,因为过分帅气当时在我们科室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来着。
正在这时,名为安室的男人打电话过来了,我们简短交流后,约好等会去离我们都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放下心来的我一时松懈躺了下来,却被头后的奇怪触感硌了一下。
我伸手探去,发现是一支木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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