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天虽然对我态度不好,但是也没有限制我的自由,我可以随意在他的地盘行走,连他的药房我都可以随意进出,仿佛我并不是一个被软禁之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所以每每想到夜雪的事情,我的心也不在绞痛了,想来也好,至少我不会为了一个骗子而折磨自己。
就这样,我居然安生得在这里渡过了半年,这半年来我和食天也从一开始的水火不相容到后来的能简单聊上几句。
而血蚕也从最初的一天一吃到了一月一吃,只是我再也没见过夜雪一次,想过逃走,但每次都被抓回来。
我有问过食天,夜雪到底想怎样,一开始我以为被种了穿心蚕后,他会立即要了我的性命,但是没有,后来他们强迫我食用血蚕,我又以为这是烈性的毒药,可我的身体却一天强过一天,连内力我都觉得提高了不少。
”,我偏不告诉你,谁让你之前对夜雪那娃态度那么恶劣!“
食天这人年纪不大,但是自诩长者,要不是附近全是高手在暗处护着他,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难道我该逆来顺受,活该做别人的替死鬼不成,食天大人,这世上可没有这个说法,夜雪他不出来可不就因着他心虚吗,也算他还有点良心,知道心虚!”
提起这个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想发火,却无人可发,只好把一腔怨气对准食天。
食天像看着傻子似的看着我:“得得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才懒得搭理你,对了,今日是最后一次服食血蚕,你该知道不吃的后果。”
说完他便自行走了,这人也是奇怪的很,明知道每次谈话都是不欢而散,可偏偏还每天都过来。
他刚刚说最后一次服食,那是否代表着我也即将会见到夜雪,他这半年到底在谋划着些什么!
夜幕降临,有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儒夙,她打扮成了婢女模样,一开始我没有认出她来。
“你怎么会来?”经历过来夜雪的这档子事后,我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儒夙见我对她有防备,下一秒居然对着我行了主仆之礼。
“你别怕,我是主上安排在鱼谷的眼线,这半年多来主上将一切事宜都已经安排妥当,今晚你就可以随我离开鱼谷。”
原来儒夙也是别人安排的一颗棋子,她的背后又会是谁在操控着棋盘。
“你的主子是谁?”
现在看来当初儒夙同我的相识也是有心之人的安排了,我看向儒夙的眼神愈发戒备深严。
“先离开这再说,看守的人正好换班,时间不多!”
说着儒夙动手将我拽起,下一刻她白皙的脖子上便抵上了一支银簪,那是我剩下最后能自保的物件了。
“月华姑娘,你杀了我不要紧,但今晚你若服食了这最后一只血蚕,你就成为活死人了,夜雪他对你的性命是势在必得!”
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有脚步声过来了,推门而入的正是半载不见的夜雪!
儒夙在片刻之前已经飞身逃离了,而夜雪看着大开着的窗户没有询问半分。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关系,刚得知真相的我每晚都被仇恨包裹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看到他我只觉得恍如隔世。
看得出来他容光焕发的很,自己的心爱之人马上就要重生,喜事将近自然脸色大好。
此时的我只是看到了夜雪的气色,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手其实青得渗人。
跟着他一块儿来得还有九方,九方将最后一只血蚕递到了我的眼前:“月华,这最后一只血蚕来之不易,你服食之后就可以离开鱼谷了,以后夜雪和你就再无瓜葛了。”
听到再无瓜葛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间还是起了不少涟漪,月华啊月华,你比你自己认为的要没用的多。
“九方,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想单独和夜雪谈谈。”九方在这里,我的把握会少很多。
夜雪同九方示意了一眼,随即九方放下这装着血蚕的盒子,转身出去还贴心的替我关上了门。
我和他就这样相顾无言,一百多天不曾相见,见到之后竟然只能无言。
“夜雪,你当真要我吃这最后一只血蚕吗?”许是自己仍旧不信命,许是自己仍旧对他充满最后一丝幻想。
他一步一步的走进我,他只是看着我,好像是在看我最后一眼:”我希望你一直恨我,这辈子都不要原谅我。“
果然,明知道是奢望的事情,但听到他的回复,我除了自嘲之外别无他法。
”我一直以为我的心够硬,不想还是输给了你。“
夜雪,也许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谁让我技不如人,谁让我识人不明。
我主动吻了夜雪,他惊讶于我的举止,但下一瞬却反客为主,他看不清我紧闭着的双眸中带着的决绝,不到十秒夜雪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今日的口脂里面我涂了食天制的昏迷之物,夜雪带着不相信看着我,在倒下去的瞬间仍旧不死心的抓住我的裙摆:”吃了这血蚕,我求你……“
后面的话语他已然没法在说清,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当着他的面碾碎了这只要取我性命的血蚕。
没有什么比毁灭人的希望来得更叫对方心痛,夜雪的眼中有一种叫做痛心的神情在我眼前浮现,我看着他,语气冷冷:“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不会再心软一次。”
如果现在杀了夜雪,那么我的危机必然解除,可是我下不了手,就当是还了他之前对我的相救之恩。
更深露重,我一路顺利的离开了鱼谷,食天的东西帮了我不少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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