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袁绍拒绝集结精锐西进迎接天子等一干人,而是选择继续按照原计划实施进行一举灭掉公孙瓒的计划。
此则消息亦是迅速被传到其余各州郡间。
兖州方面。
由于与冀州相距不过是黄河的距离,曹操军麾下的探子是先行带回了这则消息。
而随着探子一齐回返的自然还有求援的天使。
由于在一席言语的请求过后,瞧着袁绍面上并未浮现有丝毫的动容,天使就私下隐隐已经有所知晓,恐怕是没办法说动袁绍了。
随之,他自是得到了曹氏探子的邀请。
目前的天子一行人,是在李傕携主力西征凉州过后,而趁关中监视空虚时,才在皇甫嵩的竭力相助下,才能领朝臣诸百官逃出长安,往东南疾逃。
但这则消息瞒不了多久,李傕自会知晓。
到那时,面对着西凉铁骑的穷追不舍,天子依然是危机重重。
故此,在袁绍劝说无果后,忽是瞧见曹操向自身抛来了橄榄枝,天使亦是敏锐的抓住了新的救命稻草,遂毫不犹豫地跟随前来了兖州。
州牧府。
随着曹操已经采纳荀彧、毛介等人的建议,已经决议拥立天子,以摆脱乱世军阀,行“奉天子以讨不臣”此战略规划的正义之师。
在面对着天使的到来过后,曹操亦是迅速的接见。
席间,曹操面上怀想无比浓郁的忠汉之情,颇为关切的相问着:
“敢问天使,不知目前天子方面的处境如何了?”
“您等又是如何从乱臣贼子李傕的控制中所逃脱的呢?”
一席话落,曹操先行咨询到此两则问题。
特别是天子与朝中文武百官如此庞大规模的队伍,竟然能从戒备森严的西凉军间逃出长安,此举是令人极其匪夷所思的!
一时之间,曹操自然也有些疑惑,故而相问。
“曹将军,从我等护佑当今天子行至蓝田过后,皇甫将军便建议天子差人前往关东请求援军,故而某才奉天子诏令先行出关。”
“据某临行前的情况是,那时节天子趁乱出逃的消息已经好似是传到了恶贼李傕那里,此刻或许天子以及百官正在被西凉贼子穷追不舍的局面吧?”
“料想天子目前的处境应该是危机重重,还请曹将军应立即调遣援兵前去营救天子,以保全其安危,不令恶贼图谋不轨,暗害了天子才是。”
此言稍落,天使眉宇间稍稍一舒,方才徐徐沉吟道:“至于能够趁乱逃离长安,也是由于近日来盘踞凉州为首的韩遂、马腾等各方西凉群雄都极其的不安分,似乎是随时要进犯关中的态势。”
“故而,李傕为了稳固后方,彻底肃清西凉的安宁,决议倾巢出动亲征凉州,予以一举剿除祸患!”
“而正是因为如此,才令长安守备异常空虚起来。”
“但也多亏了皇甫将军,利用曾在军间的赫赫声威,说降了城间原先原是其麾下不少的西凉军众,方才是愿意追随皇甫将军护送天子南归。”
此席话音落罢!
随着天使的一席席语言落罢,曹操方才是徐徐的了解了事情原委。
而天使的话语刚落,他面上亦是顿时间生出了急切的心思,遂开始催促着曹操迅速遣军前去接应天子安然回返。
“曹将军,李傕此贼身性残暴,他一旦得知天子携诸文武已经出离长安南归过后,必然会携西凉精骑大肆追击。”
“若是此次天子被其擒获,以此恶贼的秉性,恐怕会做出弑君的……”
一席言语,天使忧心忡忡的劝说着。
从其神情来看,曹操也能够感受到,眼前此人确确实实是大汉忠臣,时刻心忧着天子安危。
“还请天使放心!”
“吾曹某人一直以来便渴求能够辅助天子,予以中兴汉室,结束当今天下之乱局,拨乱反正。”
“现既然天子已经从乱臣贼子包围圈中脱逃,那曹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闻言过后,曹操遂亦是立即神色严肃起来,予以先表了一番忠心,随继续诉说着:“天使如今远道而来,想来已是舟车劳顿,还请先行前往馆驿歇息。”
“曹某这便前去调集军马,数日之后便可前去勤王救驾。”
说罢,天使眼瞧着曹操的眼神充斥着丝丝的热情,不似袁绍那般的无动于衷,他自是下意识的相信了数分。
“那就有劳曹将军了!”
话落,天使向其拱手施礼,遂才徐徐告退。
待将天使打发过后,曹操的脑海间亦是陡然间生出了一道难题,遂也立即召集了程昱,荀彧等人暗暗商议此事。
数人此时聚集内府,依次落座。
随即,曹操才当先说着:“文若,仲德,我已经应允天使之请求,予以点齐精锐西进前去勤王救驾,但话虽如此,我军此刻西进却面临着一道无比困难的难题。”
“不知你等可否有何解决方法?”
听其一语,二人都不由静静的沉思着。
稍过半响,从旁的荀彧面露微笑之色,从容回应着:“主公所说,可否是从何处选择救驾之路途?”
“还是文若深懂吾心矣!”
瞧着荀彧镇定自若地便猜测出来了自身的想法,曹操心下亦是微微一笑,遂颇是赞同的说道。
“不错,据天使所透露的情报,由于长安已东的函谷关方向,早已进驻了西凉军守备,且东都洛阳等周边京兆伊地区都在前番的大战间
屯集了不少的军马。”
“故而他们出逃长安以后,亦是只能选择沿南部的武关行进,意图进入南阳郡。”
“武关一向是西凉军屯军的薄弱点,这也将是天子一行南归最有可行性的路途。”
话落至此处,可此时的曹操面上却是犯了难,遂直嘀咕着:
“可我军治下却并无能够通行至南阳的道路。”
“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此言方落,便能够感受到曹操神色间所流露而出的急迫神情。
他自从听闻了荀彧、毛介的一席的分析以后,便敏锐的感受到,迎天子的特大优势。
但现在的难题却是,从兖州往南阳的道路却是进皆不通。
毕竟,从兖州欲往南阳郡,其一是沿陈留已西的酸枣地区径直沿虎牢入关,随后再行转道往南经大谷,出广成关径直通行南阳西北地带。
可京兆伊目前却是牢牢掌握于西凉军掌中,可谓是此路不通。
第二条道呢?
那就是通行豫州,从豫州进入南阳地界。
可虽然前番曹军占据了梁郡,尴尬的情况来了。
即便如此,曹军也需要从梁郡绕道至颍川郡或者是汝南郡,方才可进入南阳已东地界。
但目前的局势却是,除了梁郡以外,豫州其余郡县却已经尽数是袁氏囊中之物?
那现在无法前往南阳,曹军又何谈勤王救驾呢?
沉思半响,曹操面色仿佛是有些纠结,不由恍惚道:“难道必须得先与袁氏大战一番,待重新夺回了豫州的归属,方才能遣军前去迎天子吗?”
此话一出,他一时不由略微有些头疼。
毕竟,前去勤王救驾,可不是到了南阳就能兵不血刃的迎接到天子,其中说不定还会有诸多变数,至少还要予以遣军与追击的西凉精骑交战。
将之打退方才能据天子于掌握之中。
可西凉军的战力,曹操早就有所领教,非是等闲之辈!
那么这场战事在不可避免的前提下,那显然也不是轻易间能够结束的。
固然己军能够侥幸绕行至南阳且不被敌军有所察觉,但随后的后勤补给呢?
又将如何输送或是解决?
数人沉吟一阵,其间鬓发早已斑白,年过五旬的老者程昱不由忽是拱手说着:“主公,既是如此,何不直接沿虎牢进军呢?”
“虎牢?入关径直取道京畿地区南下?”
“可驻防的西凉军岂会如我军所愿?”
此话落下,纵然是一时聪慧如曹操,他亦是面露疑惑之状,并未窥破出程昱此言间的奥秘。
随即,程昱神情严肃,继续加重语气道:“主公,西凉军易尔!”
“我军只需略施手段,便可轻易令西凉贼军束手待毙。”
说罢,眼瞧着程昱面色间所流露而出的无比自信,曹操细致入微的聆听着。
“据斥候所打探到的战报,虎牢关不过才数百余众驻防,留守的西凉军士大多都驻防在关内的京畿周边城邑间。”
“那么,我军只需好利用好时间差,轻易攻克兵力不足的虎牢关将何其容易?”
“只要虎牢一旦告破,那我军主力便可源源不断沿酸枣、荥阳入关,到那时一举侵占京畿地区,驱逐西凉军又有何难?”
“京畿已南便与南阳相邻,只要我军能够迅速进占洛阳周边地区,便可以此作为连接兖州的输送通道,到那时,我军再度率部迎天子,自不必再为后勤粮道而苦恼。”
一番番的话语分析徐徐落下。
这一策在曹操心间,亦在徐徐的徘徊推断着。
曹操方才心里已经有所决断,此策可行!
可接下来却是有一个情况,那就是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兵临虎牢关下。
毕竟,关中虽只有数百余部,可若是己方出兵之时便被察觉,那西凉军定然会提前增兵以加强戒备。
“不知仲德可否有何良策,令我军安然兵临关下?”
闻言,程昱恐怕也是心底早已有所准备,听闻此话亦是不慌不忙地沉声回应着:“主公,此事易耳!”
“我军目前不是早已放出风声,要集结全军之力再战豫州,以夺回豫州的归属权嘛。”
“想来近在咫尺的西凉军或许也已经知晓了此消息,那我军何不将计就计,继续打着要大举进攻颍川、陈郡的态势。”
“可实际暗中主力部众却悄然往虎牢关下调动。”
“天使到来的情况,驻防京畿地区的西凉军肯定是不会知晓的,那此道机会何不利用一番呢?”
这一席话音刚落。
曹操亦是顿时间幡然醒悟,随即亦是喜出望外地高呼着:“妙,妙极也!”
“仲德此策甚妙!”
曹操秉性本就是雷厉风行之人,如今既然已经商议到对策,且此策也极为可行,他自然不会在犹豫不决,立即便决定着手开始遣将调配军力。
……
而这则天子携朝臣诸百官南归南阳的消息亦不仅仅只是冀州袁绍,兖州曹操予以知晓。
随着时日的发酵下,屯兵小沛的刘备军,雄踞一方的徐州吕布,甚至是袁术以及荆襄刘表都已经有所得知此军报。
但对于这一则军情,各方诸侯的态度却也是不尽相同。
其间最莫过于痛苦的便是刘备。
他本就一向自诩为汉室帝胄,如今听闻天子有难,按理说他理当要领军亲自前去勤王救驾,但碍于此刻刚被偷袭徐州不久,军力大都已损失惨重,尚未恢复元气。
何况,也并未通道令他前往南阳。
刘备无法前去勤王,心间自是感受到一阵阵的身心折磨与重创,他整日都仿佛在以泪洗面,悲泣不已。
至于隔壁的徐州吕布,却是对此事漠不关心。
压根没有丝毫参与的想法,每日只顾招兵买马,操练军士。
而唯一情况有所不同的便是扬州袁氏以及位于荆襄之地的刘表势力了。
首先是刘表作为正儿八经的汉室宗亲,若是他都对当今天子视若罔闻,那势必日后这条症状会被抓到把柄,而受到致命性的攻击。
故此,对于他而言,必须要组织军众前去勤王救驾。
纵然是做样子,也要行动起来!
不然,天子就在南阳郡,与襄阳近在咫尺,可刘表却都隔岸观火,漠不关心,那天下人又将如何看待他?
迫于舆论的压力之下,刘表也必须得出兵。
至于扬州袁氏,则态度便有不同的思想。
首先是,袁术对于拥立天子丝毫不敢兴趣,不仅如此,随着近日来麾下领地、势力,军众的战力正犹如冉冉升起的新星般,他的内心便逐渐振奋起来。
野心亦在逐渐倍增,似是有称帝之志。
而随着天子南归的消息传来过后,他的此心思亦是越发强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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