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要走,季奈子急忙起身拦住他,微红着眼眶,嘴唇蠕动两下带着哭腔:“二哥,你回来好不好……”
“季小姐——”
“二哥!”季奈子握着他的手,通红着眼睛,我见犹怜的沙哑了嗓音:“跟我回去吧,我们回家。”
季北猩红着眼睛,狠狠咬牙道:“那不是我的家。”
“我要结婚了,难道二哥不想参加吗?”季奈子哭泣:“回季家,哪怕是吃顿饭,就当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季北深邃的眸子透着水光,鼻子酸涩难耐。
“二哥心里是不是也恨奈子?”
“我不恨你。”但他恨除了季奈子以外的季家所有人!
“二哥,过两天就是爸爸的生辰了,近几年他身体一直不好,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想今年一家人吃顿团圆饭。”
季北沉声:“对不起奈子,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跟自己的杀母仇人共桌吃饭。
姜月娴、季臻,是他这辈子不共戴天的仇人!
“二哥……”
“你的二哥,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季奈子握紧他的手:“二哥,那些事都过去了,你就原谅爸爸吧,他也是你的生父啊……”
“他不是!”季北冷眸瞪向她,狠心拽开她的手,跟她拉开距离:“我这辈子最恶心的,就是身上流着他的血,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季奈子哭的梨花带雨:“二哥,算我求你了,回去好不好。给我们一次机会,弥补当年对你的伤害,奈子求你了。”
“我跟季家没有任何关系,请季小姐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季北轻轻推开季奈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咖啡厅。
他是季家私生子,注定一辈子见不得光。
记事起,母亲总是喝的酩酊大醉很晚才回家,她的工作环境很乱也很让人瞧不起,因为她的职业是在酒吧唱歌。
贺澜本是个三十八线小明星,一次应酬喝多了,和当时还是季家继承人的季臻发生了关系,后来就有了他……
季臻有妻子,还有个比季北大两岁的儿子,贺澜想借怀孕为由让季臻负责。
可身为季夫人的姜月娴无法容忍丈夫出轨,还有个私生子的事实,不仅派人抹黑了贺澜声誉,甚至还想逼她打掉孩子。
也许是当时贺澜存有私心,想借这个孩子在季家捞点好处,所以为了躲避姜月娴,他们母子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开始新生活。
季北五岁那年,姜月娴和季臻的小女儿季奈子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才能医治。
而季家没有能够跟季奈子相匹配的骨髓,季老爷子很宠这个孙女,所以派人找到了贺澜母子,经过一系列抽查,能和季奈子血型相匹配的人,只有季北。
季老爷子以答应季北认祖归宗为筹码,要求季北捐献骨髓。
能让季北认祖归宗,也不枉费她这几年东躲西藏,贺澜沾沾自喜的以为好日子终于来了。
季北被接进季家那段时间,季家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们母子,他不明白,明明是季家的人求他们回来的,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对母子俩冷言冷语。
季家继承人,也就是那位比季北大两岁的季家大少爷季宸,他从心里讨厌季北,刚进季家大门就故意欺负他。
季北每次哭着要母亲贺澜带她回家,想离开季家,可母亲总是哄着他说:
“乖,以后季家才是你的家,你要记住,你是季家二少爷,凡事要学会忍耐。”
小时候的季北根本不懂这些,只知道这里没有人喜欢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执意留下他,哪怕自己甘愿沦为佣人。
季北心里也不喜欢季家,直到他第一次看见躺在病床上,戴着粉色帽子的小女孩。
季奈子长得很可爱,虚弱的朝他眨着眼睛,他只觉得小女孩是生病了,很可怜。
季北很喜欢季奈子,因为她是唯一不欺负他的人,还朝他笑,陪他玩。
所以在贺澜告诉他,只有他才能救季奈子时,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
贺澜以为只要手术成功季北就会被老爷子列入族谱,可是她被骗了。
季家根本不会承认一位私生子的存在,所以又给了贺澜一个要求,只要她肯结束自己的生命,选择自杀,那么在这个世上季北的生母就只有姜月娴。
贺澜傻傻的相信,当晚便喝了有毒的茶水自杀。
第二天任季北怎么呼喊,她都没有醒来,她留给他的,只有那封被他这么多年看了无数遍已经泛黄的信。
季北在季家只待了一年,因为季臻始终没把他当做儿子,也没有当做季家一份子。
面对姜月娴的动辄打骂,年幼的季北只能忍着,还好在这个家里季奈子是不嫌弃他,始终叫他一声“二哥”的人。
六岁那年,季家所有人去雪山游玩,姜月娴借机把他丢下,因为她不可能留着一位跟她儿子抢家产的私生子!
季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冰冷刺骨的雪山里度过的,他只知道那段时间他很冷……
后来被几个好心人救下,他不愿再回c市,跟着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滨城。
在这里他遇见了打扮贵气的北堂敏黛,牵着小少爷扮相的御景炎……
季北记得,他当时很饿,偷了路边美食摊位的包子,被人追着打。
他不小心滑倒,被追上的店主拳打脚踢,围了好多观看的人,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
直到……
店主感觉后背被人很重的弹了一下,他骂骂咧咧的转过身,看到一位穿着条
纹背带裤,白色衬衫,打扮绅士的小包子。
小包子正鼓着脸瞪他,手里端着一把玩具枪,是刚才打他的作案凶器。
“放开他!”小包子奶凶奶凶的朝店主喊道。
“哪里来的小少爷,信不信连你一块揍!”
北堂敏黛拨开人群,和一众保镖急忙跑过来,先是查看了御景炎的一番。
确定没伤到,才抬头看向地上被店主打伤的季北。
北堂敏黛优雅的捂住嘴,满脸惊讶:“天呐,这孩子怎么伤这么重。”
“是他打的。”小小的御景炎用玩具枪指着店主,又补了一枪,鼓着腮帮子:“为什么打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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