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究竟是什么?这还是游戏吗?”她一面感慨,一面抹着虚汗。
另一边,罗雯戴上手套,将碎片装在手提箱的一个方格子里,最后扣上扣子。
“当然,21碎片的每一片上都带有一种属性,全是精神方面的影响,喜悦、生气、悲伤、高兴、萎靡、痴呆、急躁、恐惧、恨意、紧张、厌恶、痛苦、软弱、歇斯底里、激动、慢半拍、悲观、乐观、冲动鲁莽、爱、佛。”
寻月震惊地捂着心口,“我在拿起那碎片的一瞬间,就觉得,深深的厌恶,甚至厌恶我自己,都想,都想杀了我自己。”
罗雯坐在床边频频点头,“是的,就是这种感觉,其实有很多人都像刚刚那样,因为厌恶,因为恐惧或是悲观,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结束了他们短短的一局。”
“这真的是真的吗?这真的就只是游戏吗?”
罗雯仰倒在床上,神情有些恍惚。
“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但我却无法摆脱这里对我的吸引,有很多时候,我觉得外面的世界是真的吗?”
“外面的——世界。”
寻月很想问,外面的世界会不会是崇明星,但想想就不会,毕竟崇明星的过去,不存在这样的国家,崇明星就只有崇明星一个国家,不崇奉玄学,也不存在女巫。
“你得到了一块碎片,接下来呢?找其余的碎片吧,不过你也要小心,除非真是正义队的队员,不然,恶灵队要是不认识你,或者不认可你,你就成了对立阵营。”
“怎么判断?”
“其实没办法判断。”罗雯神情恍惚,盯着床顶的纱帐,“我跟他相处三个月,同样不能判断。”
“你不确定葛恩是哪一队?那,他们会来抢我的碎片吗?”
“在你没来之前,我也不想这些,现在想想,可能会的,所以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开宝箱,拿到碎片溶液,要尽快的毁掉这块碎片。”
罗雯说着激动地坐起来,“不能耽搁,一个蒙面乞丐已经出现在城中了,我们得赶快。”
寻月一把拉住对方,“蒙面乞丐是坏的吗?”
“没见过,总要往坏的一面怀疑,这里没有像你这么新的新手,那些都是老油条,你玩不过他们的。”
罗雯说着拍拍她的手背,“你信我吗?”
寻月下意识点头,其实她也不全信的。
“那现在收拾好东西,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离开?我们?你也要?”
“你太菜了,如果没有我,你肯定出门就会被劫的,说不定,下楼就会被劫。”
“你也不信葛恩?”
“哪儿有百分之百的相信,总得做一些让人放松警惕的行为来包裹自己,这也是前36次试验的结果,之所以最远只走到第七关,还不是因为遇人不淑,快点收拾吧。”
这话能听出两个意思,寻月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心理,用一种行为包裹一种心态,可这个罗雯,就真的像现在看见的这样吗?
还是说,一夜之间,跟葛恩商讨好了对策,用这种形式,跟踪自己呢?
注意安全?
葛恩跟罗雯说了句注意安全,这其中又会不会有联系呢?
如果有,又要如何摆脱呢?
寻月晃了晃脑袋,尽可能不怀揣恶意去揣测别人。
只把昨日脱下来的衣服装在手提箱里,挂在耳朵上的隐藏耳机,隐适挂,仍旧戴着,只不过通讯是中断的,有一部分功能不能使用,现如今只能用望远镜、测量仪、记录仪等程序。
因为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装完衣服就坐在沙发上等着罗雯。
翻开隐适挂内置的实时记录功能,这东西三天一更新,替换掉之前记录的画面。
就跟行车记录仪一样。
穿过时空门前的画面被清零了,记录的就只有从昨天她出现到现在的画面。
她是在一团迷雾中突然出现的。
雾来快,散的也很快。
接着,人们围了过来。
直到遇见罗雯期间,并没有任何异样。
包括葛恩出现的时候也没有异常。
而昨晚睡觉的时候她是把隐适挂摘下来的,体温切断既是断电,所以并没有拍到什么。
至于今天出门,倒是有了一个特别的画面。
就在她俩进兑换店之前,在长街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黑影,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们,那个黑影穿着黑黑的长袍,手里拎着一个手提箱。
可画面很快就调转了,所以那个黑影的去向无从知晓。
不过在隐适挂的内置系统里,寻月给那个黑影做了标记,一旦自己没注意,但在隐适挂扫描范围内出现,就会有提示。
顺带,她还将葛恩以及其余几个玩家做了标记。
四十分钟后。
罗雯跟寻月蹑手蹑脚,从楼梯上下去。
“我让维拉跟纳尔去买些东西,她们现在不在厨房,屋内的女仆要么在洗衣室,要么在打扫房间,我们得从厨房那边的门离开。”
寻月吃惊问:“逃走?”
罗雯比了个噤声,她俩速速穿过一楼中厅,拐到厨房,并从后门逃走。
“葛恩不会找到我们吗?”
“随他,找到我们又怎样?大不了跟他协议离婚嘛,不过我对他来说并没什么用处,或许能让他上心的,就是你这个隐藏玩家的身份,只不过他摸不准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罗雯满不在乎地戴上斗篷的帽子,拉着她拐出街口,“他几乎不跟我说关于游戏的事情,只有哪次我问的多了,他才透露自己是正义队的,还让我别往出说,那时我也只是想水游戏,没想到啊,我罗雯也有积极上进的一天。”
看着罗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似是又恢复了斗志。
寻月问:“我们要去哪儿?”
“随便去哪儿,不过你要多注意宝箱,我手里就只有一千五百金币,咱们得省着点花。”
寻月笼着斗篷的帽檐,向后望了一眼。
可视范围内,隐适挂都没有发出警报,就说明葛恩没有发现。
她们来到博米尔城中心城区的边缘地带。
在绕城河边上,有一片廉价的出租屋,不干净,也不隔音,就只是个落脚的地方,每天租金就只要两金币。
包租婆好心,给她俩找了个最清净的顶楼。
地板上全是灰尘,走廊里还堆着一些杂物,顶楼有六个房间,她俩这间最靠里。
出租屋的内置衬得上两金币,两张木床,一个用帘子围起来的马桶和浴室,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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