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过去做一个了断吗…那你是为了什么?”
突然看过来的佛耶戈目光如炬,他可不信眼前这位有虚空气息的少年会是什么来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我的亲人,罗伯特·冕卫,冥界第三军团的副官正在那位冥界之主的驱使,为其效力…我需要救他回来,就像你答应那两位暗裔的条件一样。”直言不讳的道森脸上说的平淡,心却揪在一起,这一幕可不在他与斯维因制定的计划中,而是他个人的计划。
按照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将佛耶戈放逐进银熠小世界中的黑白世界的,虽然这只能拖延几年时间,但也足够联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大战上风,甚至是找出其他途径彻底断绝暗影岛与冥界的联系。
“原来你也如此不顾大局…可偏偏蛇母选择支持你的任性。”瞬间就明白过来的佛耶戈,对道森顿时就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但随后又摇摇头:“没用的,契约已成…如果我做什么违背之事,只要一个瞬间便会魂飞魄散,黑雾易主…这并非什么借口,而是你应该也明白,那个事物比我更早一步进入了圣水池。”
“可也有存在比那个事物更早的接触圣水。”
“茂凯固然强大,但他本体的力量却只能困于一隅,而圣墓经过我的改造,如今他那里是无法影响到圣水池的…今后也不可能会,因为我不能违背契约。”
“我知道,但我只需要一瞬间就足够了…”
见佛耶戈态度松动,道森马上趁热打铁道:“就算失败,也有蛇母为你保命…祂的态度你也见了,纵然是你这种亡灵,祂也会为了‘彻底毁灭亡灵’这个终极**而做出让步。”
“未胜先言败…”
难得夸奖一句的佛耶戈回头看了眼伊苏尔德,虽然这并不是她的身体,但那双碧眸却散发出比以往所有时刻都明亮的光芒,那里面满是祈求与希望,满载着对明日的向往。
于是乎,佛耶戈眼前中的灰暗世界突然变得多姿多彩,他开心笑道:“很好,那就说说看吧。”
……
嗡——!!!
冲天而起的黑芒贯穿圆桌总部,让整个浮空的城市为之剧烈颤抖起来,好在斯维因及时壮士断腕,用异常果决的态度第一时间就舍了总部所在的大半个山头,这才没能让城市受黑光的影响而坠落。
但这并不代表着黑光只有如此威力,它一经展现便构成了最稳定的传送通道,让先前只能强行破界降临的冥界顺理成章的到来。
虽然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功夫,毕竟就连遨游星空,只手可摘星辰的铸星龙王,都要在对物质界投掷流星时进行蓄力,更不用说是比银熠小世界大了许多的冥界入侵物质界。
等到冥界彻底进入物质界起码要以月为单位,而要它“落地生根”真正的扎根于这里,彻底打破生与死的界限,让整个世界的运行法则改变,则需要以年为单位。
这些后患无穷的结果,可以说是道森为救自家大伯一手造就的,而且他还要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此战的胜败,有了稳定的传送通道后,冥界就能在极端时间内将通道扩大,然后派出大量高阶亡灵、精锐死灵战士来支援如今只能固守待援的暗影岛。
呱呱、呱呱…!
凄厉的渡鸦惨叫声带着全城钟响,急促的钟鸣在魔法扩音器下化作浩荡声波传向远方,向着全体联盟战士传达“马上撤退,不得有任何犹豫”的命令。
在黑光通道的冲天波动下,这个命令得到最快速度的响应,而飞起来的比尔吉沃特也不惜耗费所有能量,动力全开的与联军汇合,准备来上一场预计中的“千里大逃亡”,而这个逃亡的方向将会是距离此海域最近,属于恕瑞玛南部地区的泥镇地区。
所谓泥镇,有着沼泽遍地湿地环境,其名称也因此而来,那里的沼泽深度与缓冲,以及事先由双城技术人员在那里大好的地基,都能很好的承受比尔吉沃特下落时带来的巨大冲击。
“呱——!”
在黑光出现时,便瞬间做出一个个正确选择的斯维因并没忘记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刚一下落便从乌鸦形态变成那位真正的大统领,他通红的左侧手臂散发出惊人力量,毫不掩饰的杀意锁定道森:“通常来说困扰我的不是看到的东西,而是那些我看不到…告诉我,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以至于联盟不得不接受全面败逃的局面!”
上一次被达克威尔这猪队友拖累到失败后,斯维因便杀了他,这一次道森也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个拥有者恶魔力量的强者、智者,便会掀开所有底牌来击杀自己,以此来弥补这次突然而来的失败。
且不说他能否成功过,光是那种环环相扣,出其不意的计谋就令人头疼不已了。
“万事都有选择,哪怕是真相也不例外…”
先套用斯维因话语的道森面色不改,迎着他那对血眸开口道:“我不否认我为了一己之私改变了计划,但改变的计划也同样是我经过很长时间深思熟虑的,依照你的思维模式,推敲、推敲、再推敲,直到最后才确定…而其中救我大伯的选项加入其中,也只不过是一件催促我下定决心使用这个计划,是再顺其自然不过的事情。”
“你不是我,做不到完美无缺…就算是完美的计划,也会因为执行过程中各种各样的意外而失败,你所谓的推敲在施展起来以后,真的有用吗?”发出质问的斯维因杀意不减,如今大军撤退的局面已经无法更改,如果他事后不给各国联军一个说法,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圆桌联盟将会遭到严重的信誉打击,而一力主张此事的诺克萨斯,更是会因此被世人所嘲笑,继而威信大失让早已依附的其他国度产生动摇。
也就是说,这是会动摇诺克萨斯帝国整体的重大变故,他绝不会允许破坏者轻而易举的为自己开脱。
“所谓计划,从诞生起就不可能一成不变…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你我也都知道此时此刻并不是解释的时候,而且这也过于重要,但我可以告诉你,这计划哪怕不成功过对诺克萨斯来说也百利无一害,等逃离此地后各国盟友的指责,由我一力承担说明。”对计划内容严格保密的道森说得斩钉截铁,听得斯维因身上杀意越发旺盛,他并不担心眼前的少年会骗人,而是在顾虑他所谓的计划到底有多惊人,才能让他有信心说出这样的保证。
“既然你这是你权衡过后的冒险,那你就应该明白…”
深深凝望着他的斯维因散去杀意,道森随之接道:“我明白,这根本不是冒险…而是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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