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姓杜,名叫杜韶美,家住云海市南郊区一个名叫三家井的城中村。五天前,她们村口发生了一起重大车祸。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妇骑着摩托车,被一辆逆行的大货车给撞飞了,夫妇二人落在地上是血肉模糊,当场就断了气。杜韶美跑去看热闹,她在路边一个干涸的水沟里看到一个黑色手提包,包上面还沾着血迹。杜韶美趁着人不注意,就将这个手提包给拿走了。包里有两万块钱现金,还有一条四十多克重的金手镯,以及一些票据,身份证等等。
杜韶美得到这笔意外之财,没有跟任何人说,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知道,她将两万块钱存进了银行,金手镯戴在了自己的手上。杜韶美对师父说这话的时候,还指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金手镯。
“我来跟你讲一件事,大约在两年前,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妹子找到了我,她的情况和你一样,身上生满了钱疮。经过我的一番询问,得知她去坟地祭拜自己父亲的时候,捡到了一个玉镯子,这玉镯子是人家的陪葬品。这个大妹子将玉镯子戴在身上的第二天,身上就起了一大片钱疮,是又疼又痒。我让她把这个玉镯子还回去后,又为她治疗了一番,三天后她身上生的那一片钱疮才恢复好。如果你想恢复好,你得把你捡来的两万块钱,还有金手镯还给死者的家人才可以。”师父对中年女子说道。
“这钱和金手镯,是我捡到的,那就是我的。”中年女子对我师父说这番话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简直是谬论,这个人不可理喻。”我望着中年女子小声地念叨着。
“大妹子,如果你不把这不义之财还回去,你这病我是治不好的,不是你的东西,你强求不来。”
“我不还。”中年女子对师父回了一声,就穿上衣服气匆匆地离开了道尊堂。
师父望着离去的中年女子,无奈地叹了一口粗气。
“师父,她那一身钱疮,怎么造成的?”我凑到师父身边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人被鬼缠身后,绝大部分人,是被阴气侵体,症状你也都知道,印堂发黑,头脑昏沉,四肢无力,食欲不振等等。还有一小部分人被阴气侵体后,身体内会产生阴毒,阴毒侵体,有好几种现象,有身上长满钱疮,鬼剃头,无缘无故的烂手烂脚等等。如果不加以治疗的话,越是往后就越痛苦。”听了师父的解释,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背上柳木锏,扛着银龙霸王枪就向道尊堂后山走去。
绕着后山跑完三圈,时间相比以前减短了许多。现如今我身上多余的赘肉已经没有了,最近瘦了二十多斤,虽然我的腹部没有练出六块腹肌,但腿上的肌肉却很发达。
下午我坐在道尊堂的沙发上研究符箓大全的时候,跟师父说起了叶清河在交流大会展示的那一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叶清河的师父姓洪,叫洪齐海,个子不高,比较胖,其貌不扬,还有些邋里邋遢,我们都称呼他为洪胖子。”
“对,他的个子不高,有点胖,也有点邋遢。”
“他师徒二人是阁皂山的道教弟子,正一教,茅山派,阁皂山被称为三大符箓门派。洪齐海对符箓有着很透彻的研究,可以说他对符箓运用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师父,我感觉这个洪师叔,不太好相处。”
“洪齐海这个人不问世事,大家有什么事也不愿意叫上他,因为我们知道即便叫上他,他也不会出手帮忙。让我没想到的是洪齐海居然让自己的徒弟参加了青年道士交流大会。”师父喃喃地说道。
“等我有时间了,一定要去拜访一下这个洪师叔,请教一下符咒上的问题。”
“这个我赞同。”师父点头应道。
大约在下午四点多钟,杜韶美再一次地来到道尊堂,此时我和师父看到她的脸上又生了十余个钱疮。
我望着中年女子,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活该”,这就是贪财的下场。
“你怎么又来了?”师父翘着二郎腿问向中年女子。
“陈道长,我的脸上又生出来十多个钱疮,我都快没脸见人了,你就帮帮我吧!”
“你若是不愿意把那笔不义之财还上,我没办法帮你。你现在这情况再推迟下去,全身都要腐烂。”
中年女子听了师父的话,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大姐,你到底是要命还是要钱?”我上前一步急切地问向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没有回我的话,她从包里掏出两万块放在了师父的办公桌上,随后又将手上戴的那个金镯子摘了下来。
“知不知道这两万块钱和金手镯的主人是谁?”师父问向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又从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放在办公桌上“这是我在那个手提包里面发现的身份证。”
师父拿起身份证看了一眼,这是一张男人的身份证,名字叫张爱东,今年四十一岁,家住土坎村二组。
“走吧,我陪你去把这两万块钱还有金手镯还给死者家属。”师父对中年女子说了一声。
中年女子对师父点点头,就跟着师父一同走了出去。
我收拾好东西就跟着中年女子和师父的身后走出去。
我们来到土坎村二组,经过一番打听,了解到张爱东在五天前骑着摩托车载着自己的妻子遭遇车祸去世了。
我们三个人来到张爱东家,看到了一个年约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我们来到这户人家,看到他们家中间屋子里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面摆着两张黑白照片,两张黑白照片前摆放着两个牌位,牌位前放着一个香炉,两个烛台。
“陈道长,我有点害怕,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杜韶美说完这话,就返回身跑到车上躲了起来。
“你们找谁呀?”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面带悲伤之色问向我们。
“大姐,是这么一回事,你儿子和你儿媳妇发生车祸的那天,我的一个朋友在现场捡到了一个手提包,里面装着两万块钱,还有一个金手镯,我帮着我朋友把这东西还给你们。”师父对着老太太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就把两万块钱和金手镯拿了出来。
“谢谢,谢谢,你们可真是好人呀!”老太太说到这里,就要给我们下跪,我和师父上前一步就将老太太扶了起来。
师父将两万块钱还有金手镯放在供奉牌位的八仙桌子上,并对着黑白照片小声地念叨了一句“捡包的那个大姐已经知道错了,她让我把钱和金手镯还了回来,你们以后别为难她了”。
师父说完这番话,就从香筒中抽出三根香插点燃,插进香炉里。
我和师父要离开,老太太拉着我和师父,让我们吃两个苹果再走。
我和师父在吃苹果的时候,老太太和我们讲述了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发生车祸的经过。
老太太儿媳妇姓刘,叫刘萍韵,这个刘萍韵的性格非常好,自从她加入到老张家,和这个婆婆相处得很和睦,两个人从来就没有红过脸,刘萍韵孝顺婆婆,婆婆爱惜刘萍韵。五天前刘萍韵得知自己的父亲患了癌症,心里面是非常地着急,便和自己的男人张爱东讲述了这件事,张爱东得知老丈人患了癌症,心里面也是特别的急。因为家里有两个孩子,平时花销比较大,他们这些年只攒下来两万块钱,还有一个四十克重的金手镯,他们俩商量了一下,把这两万块钱和金手镯送给自己的老丈人,为老丈人治病。两个人在送钱和金手镯的路上,被一辆逆行的大货车给撞死了。张爱东和刘萍韵死后,留下了一个十六岁还在念初三的女儿,还有一个八岁刚念小学的儿子。
老太太为我们讲述完她儿子和儿媳妇的事,就伤心地哭了起来,我望着这个老太太,心里面很不舒服。
师父吃完苹果,就把我拽到了中间屋子里。
“你身上有多少钱现金?”师父小声地问我。
“还有个八百多块钱。”
“把钱全都给我。”
我不知道师父要做什么,也没问他要做什么,就把我身上带的八百二十五块钱全都给了师父。
师父掏出钱包,抽出了里面所有钱,大约能有个三千多块钱。
“大姐,我们这次过来,也没买什么东西,还有这钱你拿着,这张是我的名片,家里面要是有困难,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师父走到东面屋子将钱和名片一同递给了老太太。
“这钱我不能拿。”老太太只把名片接了过去,不要师父手里的钱。
“这钱给两个孩子上学用,你就拿着吧!”师父将手里的钱放在炕上,就和我迈着大步向外走去。
老太太拿着钱追出来后,师父已经开着车子向道尊堂返了回去。
回到道尊堂,师父跑到隔壁纸扎店买了一大串圆形黄纸钱。
师父拿起毛笔沾着朱砂,在每一张圆形黄纸钱上都画了一道符咒。
“小何,上楼接一碗阴阳水过来。”师父对我吩咐了一声。
我上到二楼接了一碗阴阳水过来后,师父将那一串圆形黄纸钱给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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