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桃芳四人后,王仁智前往大厅,刚进大厅就听见陈苏丹道:“你怎么才过来?欣妍昨晚没告诉你吗?”语气颇为不满。
王仁智淡淡的道:“现在来也不晚吧,那边还有点小事需要过问。”
大方针已经确定,绝对对草原动兵,涉及军事机密邓文鑫等不相关的人没有留下的必要,因此大厅里人不多,仅有磐石军将领和严在明三人。人少了大伙围坐在一张大茶几旁,各自面前放着香烟茶盏,安全起见大厅里陈苏丹一个侍女也没留,说完话王仁智紧挨着陈苏丹坐下。
王仁智坐下后始终没有发言,听两派不同意见辩论,其实是严在明一个人和大家意见不同,对于四方组织联军,由于青山老店均贤三方均表示不惜一切代价,因此已经达成共识。鉴于三方军队战斗力较弱,因此此次出征以磐石军为主,三方倾所有精锐及其重武器辅佐磐石军,剩余部队承担后勤补给任务,同时集中在各战略要地严防死守。磐石军也是精锐尽出,调集六千军力和全部五千人的飞弹部队,总计一万一千兵力,兵分三路进击,每路大军辅以三方精锐八千兵力,三路兵马少则一万三千多则一万五千人。
磐石军方面认为兵贵神速,四方联军目前的任务是筹备军需物资储备弹药,各军加紧备战进行有针对性的强化训练,针对对方单兵技战术极为强悍的特点提高单兵技战术技能。一待时机成熟四方联合发布清剿檄文,昭告国家联盟各方,督促成氏外围势力迫于压力主动缴械投降,以达到削弱成氏力量的目的。
但由于为了达到突然性,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四方联军不能联合训练,所谓的联军很可能在作战中依旧各自作战,难以紧密协同,这样三方重武器的优势难以发挥。严在明认为应该现在就对外发布讨敌檄文昭告天下,限令期限成氏私军放下武器可既往不咎,这样可获得国家联盟范围内和联盟军的赞赏,有利于购置武器装备和弹药。
过早发布檄文虽然令对手提高警惕进行备战,但四方联军也可公开联合训练演习,并且可在双方势力中间的真空地带进行演练,荒漠训练对民众几乎没有影响,可提早适应草原地形。至于作战的突然性,限定期限由自己做主,何时发兵也由联军决定,不一定非要期限一到便发兵,拖后一两个月还可能起到麻痹对方的效果。
严在明坚持自己意见,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强调通过演练提高磐石军与三方之间协同作战能力,他坦诚三方所谓的精锐战斗力依然不堪,通过学习磐石军的训练方式方法提高技战术素养。也正是这点才是关键,三方军队战斗力低下很可能拖磐石军的后腿,导致无法挽回的重大损失,因此大伙才犹豫不决,至今未确定采取何种方案。
王仁智也说不上孰优孰劣,他似乎感觉自己倾向于严在明的观点,但一个人毕竟属于少数,就算磐石军普遍比较年轻有纸上谈兵之嫌,陶欣然屠晓宇可是久经战阵长期称霸一方的枭雄,难道他们俩也考虑不周?王仁智道:“既然这个问题难以决断,我看不如暂时搁置,回去后都仔细思考权衡利弊,另外可在磐石军扩大范围展开讨论,兼听则明多听听基层的意见。咱们可以先研究制定战术,说不定战术采取的战术会帮助确定采取何种方法,虽然这是一场战役,但对咱们来讲这就是战略大事,战略战术都必须慎重。”
陈苏丹道:“说了等于没说,净是废话,这还用你告诉大伙吗?战术上也同样存在分歧,你说的轻巧,等,可是咱们等不起,距离九月底仅剩两个多月时间,耽误一天就少一天训练时间。”
陈苏丹连续两次表达对自己的不满,王仁智感觉她分明情绪有些不对头,恐怕不仅仅是自己两天没照面,应该还有其它原因,还是先稳定她的情绪再说,于是开口道:“现在讨论的是采取那种战略对我方有利,尽量减少我方伤亡损失,必须考虑周全,适当扩大范围有何不可?常言道兼听则明。倒是你现在的情绪比较急躁,这是大忌,别忘了你的身份,以你现在的状态,你应该少说话,以免干扰他人,你的言行对大家的影响你考虑过吗?”
行军打仗稍有不慎便会出大事,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并不少见,严在明三方败于磐石军之后,三方不知不觉成为云兰附庸,王仁智离开云兰后磐石军几乎由陈苏丹领导。正是因为如此,陈苏丹的一言一行影响很大,王仁智不在乎陈苏丹有损自己的威信,他不能容忍陈苏丹情绪化干扰大家。
汪檀啸道:“不会的老大,这两天诸事不顺,嫂子着急很正常,倒是你不在的话也无所谓,弟兄们没指望,可你在云兰却放着最重要的大事不管不顾,这就说不过去了。你别以自己不在行找借口,你是磐石军的主心骨,你只需坐在这里,哪怕一言不发,准保情况大不一样,弟兄们是不是?”
蒋希如道:“这还用说吗?秋季大会操的成绩就是证明,不是老大强调以实战为准绳,严格锻炼单兵体质,那能取得佳绩?对了老大,今年的秋季大会操还去不去?”
张唯清道:“去什么去?怎么去?时间恰好不合适。”
汪檀啸道:“为啥不去?要我说一定要去,哪有临战时把一个连精锐派出去参加秋季大会操的道理?可以起到麻痹对方的作用。”樊田高也表示应该去,他拥护汪檀啸的意见,磐石军参加会操的可不是什么精锐,而是实实在在的成建制参加会操,但各方参加会操的普遍是精锐和临时组建连队,甚至是专为会操精挑细选后训练几年的连队。
话题忽然转到秋季大会操并且引发争论,王仁智道:“都打住,啥叫这两天诸事不顺?说说有哪些不顺,秋季大会操和你们在座的无干,邢凯那边难道有人吗?”
樊田高等人听后不免暗叹又让邢凯捡个便宜,老大反应快,这么安排确实是一举两得,樊田高代表大伙把采取的战术分歧讲解给王仁智。之前有六七种意见,经过辩论后现在还有三种意见,樊田高、蒋希如、严在明认为大军分为两个重兵集团,采取钳形攻势一举击垮敌方主力。然后在几个战略要地驻扎重兵设为大本营,每个大本营分多个小股部队搜索残余,令敌方没有立足之地,只能设法突围逃之夭夭,陈苏丹也倾向于这个战法。
陶欣然屠晓宇和张唯清认为应当针对敌方特点,进入草原后分兵多路,拉网般寻找敌军作战,凭借武器装备以及兵力优势,逐个歼灭敌方势力,绝不能满足打残而是务必全歼。汪檀啸认为大军进入草原后,应该直奔西部占据要地,堵截敌方逃往无人区道路,然后一部分驻守,另外兵分两路杀个回马枪,摆出一副长期在草原驻扎的架势,逼迫敌军为了护卫巢穴不得不战。
樊田高等的战术走的是联盟军的老路,敌方抵敌不过势必和原来那样,不是逃往深山无人区暂避锋芒,就是化整为零设法暂时逃离草原,求的是击溃敌军。张唯清等的战法没考虑到四方联军没有这个能力,偌大的草原很难奏效,并且还可能给敌方可乘之机,有被敌方集中兵力打掉一路甚至多路的可能。
汪檀啸的战法确实可抑制敌方机动性强的特点,但耗时太长,军费压力很大,并且后勤补给路线较长且固定线路,易被敌方半途袭击后勤补给,护卫后勤补给安全负担很重。三方各有利弊,谁也无法说服另外两方,两天来争论不休,难以达成共识,陈苏丹明知道王仁智在场作用不大,但情绪急躁之下还是把他找过来。
从上午辩论到下午,樊田高等无法证明四方联军比联盟军更强,很可能步联盟军后尘,最好的结果就是驱离成氏势力,达不到根除的目的,始终在草原上留有隐患。张唯清等战法需速战速决,否则时间一长人困马乏,敌方趁虚而入很有可能遭受重大损失,可敌方长期盘踞草原熟悉地形,绝对会避敌锋芒等候战机。汪檀啸的战法可根除这棵毒瘤,但耗时过久,联军军费开支压力大,维持后勤补给需要组织战力,很可能最终被拖垮的不是敌军而是联军自己。
王仁智很少发言,主要还是听各方意见为主,即便开口也是询问了解情况,陈苏丹仍然倾向于之前拥护樊田高的战法,汪檀啸道:“头儿,你这都坐了大半天了,别光问别人,也说说你有啥想法啊,对错不论,说不定抛砖引玉启发大家有什么新战术诞生。”
樊田高附和道:“是啊老大,你也别光带着耳朵坐在这里,得带着脑瓜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该说两句表达你的态度吧。”
王仁智笑笑道:“我说不好还会误导你们,所以不如不说,有个问题请问三位,青山老店均贤和草原征战多年,我想应该对草原情况比较了解,敌方的四五万人马除了一万核心战力之外,其它三万多是什么情况。”
不等严在明三人开口,陈苏丹抢先道:“装什么糊涂?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其它人马迫于成氏淫威,主要为成氏负责地方统治,决战时充当炮灰。”
王仁智要的就是这句话,立马说道:“既然如此,岂不是说这三万多人马属于被成氏裹挟被迫参加战斗,为何不在这方面做文章呢?所以我认为之前的方针存在问题,应该改为首恶必究,胁从者既往不咎,重点孤立成氏核心,也可令其对胁从者忠诚度产生怀疑,一纸讨敌檄文便可起到分化瓦解敌军的效果,不亚于一路大军。”
陈苏丹听后道:“怪不得时大哥整天说你最坏。”虽然嘴里说王仁智坏,但在座的人都听得出陈苏丹认可王仁智的意见,不但她这么认为,其他人也有同感。
无论多么坚固的堡垒也经不起内部攻击,联盟军三次进剿均为成功拔出成氏势力,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未切断成氏对草原的控制,以至于功败垂成。严在明三人败给磐石军,对此深有体会,云兰犹如铁板一块难以渗透,却掌握三地动向,某种程度上可说三方联军败于情报战。
王仁智区别对待的提议引发众人重新审视之前的作战思路,之前不但重点打击成氏十兄弟所属核心战力,并且对其胁从者也同样视为重点打击目标。核心战力总数较少但战斗力强悍到令人恐惧,胁从者虽然战斗力一般但总兵力超过三万,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如果分化瓦解等于断了成氏武装一臂,四方联军成功希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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