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通禀,却是驾着剑光飞至,刘长老和掌门都以为是有什么紧急要事,赶忙把收徒的小事放在一边。
何掌门惊问:“你们两个,所来何事?”
两个凝丹老怪一左一右,怒气冲冲的瞪了刘杰一眼,又用充满杀机的眼神,扫视古青、左博明等安鼎小修,森然道:“禀报掌门!我们听袁长老说,刘杰带回了枫雨镇药宗的古青,哪一个是古青!”
古青心中一惊,凝神望向这两个凝丹老怪,一个峨冠博带,装着打扮好似个白面儒生另一个皮肤黝黑,身穿箭袖劲装,黑脸一沉,满脸的肃杀之气。
古青断定:这两个凝丹老怪面生的很,从来不曾见过。不过看他们杀气腾腾的样子,似乎是对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这让古青百思不得其解,一旦动气手来,这两个凝丹老怪随便拉出一个来,动一动一根指头,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灭掉他。
但这里是仙门大殿,还有师尊刘长老在场,古青并不畏惧,目光依然是镇定沉稳,冲着两人一抱拳,泰然自若的道:“晚辈古青,不知两位前辈有何见教?”
白面儒生和黑脸劲装的两个凝丹老怪,就好像黑白无常似的,恨不能即刻就向古青索命,却被刘长老挡住。
刘长老浓眉紧锁,不悦道:“周氏兄弟,古徒儿已经拜本长老为师!怎么?你们两个要抢他收做徒弟么?晚了!”
古青听了周氏兄弟四个字,心中霍然一惊!很显然师尊是会错了意,这两个周姓凝丹老怪,应该是吴国都城周氏大修仙家族的,定是为了周天而来!
古青登时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思索应对之策。越是身处危机之时,古青的神色就越是镇定如常。
何掌门看出了他们对古青的愤恨很不对劲儿,就算是新拜入仙门的安鼎小修,无意间冒犯了凝丹长老,也不至于对他如此仇恨。
何掌门沉声一咳,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不满,斥责道:“周氏兄弟,住了!以你们两个的修为,针对个安鼎小修,不觉得有份吗?没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却急急驾着剑光闯上仙门大殿,居然是为了一个安鼎小修,尔等置门规于何地?”
何掌门身为天丹门掌门,代仙门老祖行使职权,负责仙门的大小事务,平日里最是看重的就是颜面。如今这两个周氏兄弟,当着徒孙们的面儿,闯上仙门大殿,有失他一派掌门的威严,怎能令他不怒!
峨冠博带的白面儒生从对古青的憎恨中反应过来,赶忙回头向掌门躬身一礼,算是赔罪,同时指着古青,争锋相对的道:“回禀掌门,此人目无尊长,屠戮同门,罪大恶极!我兄弟俩一时激愤,还望掌门见谅。”
古青冷冷的盯着他,更加断定了心中的判断,这一白一黑的两个凝丹老怪,果然是吴国周氏大修仙家族的。一个仙门中竟有两名周氏的凝丹修士,由此可以推断出,吴国周氏大修仙家族的势力强大。想比之下,枫雨镇的三大修仙家族都及不上周氏的九牛一毛。
古青还从这儒生打扮的凝丹老怪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丝不同,至少他师尊刘杰,称呼掌门为掌门师兄而这周氏老怪直呼掌门,显而易见,平时他们在天丹门,也定然是飞扬跋扈,无惧于掌门的权威。
何掌门倍感纳闷,讶然道:“古青屠戮同门?杀的谁?是枫雨镇药宗的同门师兄弟吗?”
白面儒生脸上现出了为难之色,似乎这件事很难说出口。黑脸劲装的凝丹老怪,也是深以为耻,但既然要给掌门一个交代,就必须直说。
周氏兄弟全都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道:“他杀的正是仙门二代弟子,我周氏家族的周天族侄!周天接仙门任务,派到枫雨镇药宗做养形长老,还未期满,便遭了这小子的毒手!”
何掌门一阵愕然,惊骇的下巴险些甩掉,满脸的不信,怒道:“胡扯!他只是个安鼎小修,就算目无尊长,又怎么可能杀掉周天?你们两个简直是一派胡言!”
陆香梅、左博明和谢香等人,一个个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震惊的望着古青!他们见识过古青的战力,但还从来没有想象过古青可以战胜养形修士!
刘长老也是一愣,不过他曾去过枫雨镇,开辟松阳溶洞和二层的冰洞,知道古青与周天之间的矛盾,当时临走的时候还警告过周天,命他不得对古青不利。也是从那时起,刘长老赠送给古青御兽决和变异的冰岩兽,要说古青能杀了周天,倒是有这个可能!
周氏兄弟见掌门不信,争抢着焦急的道:“禀掌门!两个月前,周天族侄只剩下残魂逃回了我周氏家族,他说是药宗安鼎七层的古青杀的他肉身毁灭,燃烧了魂魄才得以侥幸逃生,我们初初也不敢相信,但周天族侄说了,这小子有不止一头的四阶灵兽,更有凝丹符宝在手,杀了他个措手不及!这绝对不是我周家子弟不济,而是这小子太阴险、太狡诈!”
古青向上一抱拳,朗声道:“周天身为养形前辈,心怀叵测,屡屡欺压我,是他杀我在先,在下迫不得已,只能反抗!这才毁去他的肉身,只可惜没有连同周天的魂魄一并灭掉,深为憾事。”
周氏兄弟勃然大怒,白面儒生险些被他气的背过气去!要不是刘杰拦着,早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似的除掉古青。
刘长老大声道:“掌门师兄,我可以作证!我头回去枫雨镇发现松阳溶洞时,还特地警告过周天。究其缘由,是周天疑神疑鬼,怀疑古徒儿得到什么天材地宝,一直想要算计古徒儿。要不是周天逼迫,古徒儿又怎么可能以下犯上,去涉险杀个养形修士?”
何掌门听的一愣一愣的,他素来对周氏兄弟不满,这两人在仙门中仗着都城周氏大修仙家族的实力,不把他这个掌门放在眼里。于是何掌门微微颔首:“若果真如此,是周天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白面儒生似的周姓老怪还要据理力争:“不管怎样,古青以下犯上,屠戮同门,是犯了仙门大忌啊!据族侄周天说,是他发现天降宝光,急急赶去,虽然落入的大致方位是问天山,但古青恰恰是从问天山南麓采药回来。”
古青心中暗惊,这周天不死果然是个祸害,连天降宝光这样的事情,都跟族中交待了。
刘长老却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冷笑道:“周元,休要血口喷人!连驾着剑光的养形修士都寻不到什么天材地宝,我这古徒儿只不过是个无法御器飞行的安鼎小修,又怎会寻到?嘿嘿,只可惜堂堂周氏家族的养形修士,却被我徒儿安鼎小修击败,哈哈哈!多么光彩的事情,你们还有脸跟掌门师兄说。”
周氏兄弟气的脸色铁青,对刘杰的恨意,甚至超过了古青。
古青不失时机的,很光棍的道:“弟子拜入仙门,随身带着所有的储物袋。掌门与长老们可以一一查验!到底有没有周天怀疑的什么天降宝光,一看便知。”
他早就把所有值钱的宝物都摄入了仙府星崖的小木屋,储物袋里装着的,无非是为数不多的丹药、灵石、丹炉还有修罗血刃等物,并不怕他们查验。
白面儒生周元见古青有恃无恐的样子,皱起眉头,冷哼一声:“族侄周天断定他得到的是逆天的功法秘笈,要不然以他糟糕的仙缘资质,不会修炼的如此之快!”
箭袖劲装的黑脸老怪随声附和道:“是啊,肯定是套功法!说不定早就被他记在心里,把功法玉简毁去了,又岂会装在储物袋里?”
古青冷冷的道:“在下修炼的功法是在枫雨镇放坊市里,花了些许灵石买到的上古功法昊天诀,想必以前辈们见识,都有耳闻。什么逆天的功法,可笑之极!”
何掌门见周氏兄弟一副胡乱猜测的模样,而古青却是神色坚定,再加上他本来就对周氏兄弟不满,最后沉声一咳,斥责道:“够了!周元、周新伍,你们两个分明是为族侄栽在个安鼎小修手里,脸上挂不住,不服不忿,蓄意刁难刘长老和古青,是也不是!”
周氏兄弟被掌门当面揭穿,两张老脸上更是恼羞成怒,大声嚷道:“不管怎样,古青都算是杀戮同门,不能留在天丹门!还有刘杰包庇真凶,理应扣罚月俸。不然的话,此事没完!我们兄弟两个找老祖评理去!连你这个仙门掌门,都坐不稳当!”
何掌门棱角分明的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周氏兄弟无礼不止一天两天了,分明是借着古青杀周天这个由头来借题发挥!觊觎的是他这个掌门之位,顺带还要排挤平民散修出身的刘杰。
何掌门正要发作,却见古青高举起了一块玉牌,不冷不淡的道:“即便到了仙门老祖居处,我照样会如实禀报!看老祖是相信周天血口喷人,还是相信我的。”
周元和周新伍两大凝丹老怪,定睛瞧去,瞳孔猛的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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