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是修佛之人,平日里最为和气的,从来未曾对儿媳说过如此难听的重话。
二老爷被羞臊的恨不能找个地缝去钻,二夫人一时间也愣在当场。
老太君转身就往荣鹤堂去,三夫人与二奶奶狄氏都赶忙扶着跟了上去。
全家的女眷和二郎们都看着,二老爷终于挂不住脸面,抡起家法就往徐长定的身上打去。
徐长定被打得缩着脖子往二夫人的身后躲,哭唧唧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我打死你个败家的畜生!”二老而言依旧不肯轻饶。是
徐滨之眼看着徐长定被打得差不多了,这才道:“二弟,管教定哥儿不是一朝一夕,眼下还是要想办法将印章赎回来才是。”
“对对对!”二老爷连声道,“大哥说的是,要紧的是先将顾二公子的印章给弄回来。”
二老爷急忙吩咐身边的长随万全:“你快去,去博乐坊问问那放银子钱的,多少银子不论,先将印章赎回来要紧。”
“是,”万全恭敬应是,忙不迭往外奔去。
二老爷看着徐长定越发不顺眼,连家法都不用了,直接抡圆了巴掌左右开弓,将徐长定打的蒙头就跑 。
“你给我站住!你这个混账!”二老爷回头又对徐滨之道,“大哥,就该照你当初说的,这样的崽子就该狠狠的揍!打断他两条腿我看他还怎么去外头惹事!”
是徐滨之满脸的无奈,先前他那般管教,二房的人都已为护着徐长定差点与他掰了脸,这会闹出真的大事来才想起管教,怕不是晚了一些?
只是作为兄长,在二房遭难的时候,他不好如此落井下石。
“罢了,等将印章还给了顾二公子,你我再好生教导便是了。”
二老爷叉着腰喘粗气,看着已经跑远躲在角落里扒着门缝往此处看的徐长定,恨得牙根儿都跟着痒痒。
“你给我等着!”二老爷怒指徐长定。
徐长定吓得脖子一缩,赶紧藏在了祠堂墙角用来储水放置走水用的水缸后。
不过片刻,眼看着徐长定这个结果,宝哥儿和佑哥儿看得想笑又不敢笑,只敢在心里暗暗地想:四姑姑也太厉害了!刚才三堂叔挨得打,可比他们先前大屁股要严重的多了。”
两个小孩心里舒坦了许多,看着徐长宁时眼睛都亮晶晶的。
徐长宁趁着无人注意,走到两个小侄儿身边,压低声音在他们耳边问:“这样可算是给你们报了仇?”
宝哥儿和佑哥儿齐齐点头,憋红了脸忍着笑。
女眷们逐渐散了只剩下阮氏带着宝哥儿和佑哥儿与徐长宁陪着徐滨之三兄弟和二房的人等消息。
不过片刻,二老爷身边的万全皱着一张脸快步回来。
原本大家翘首以待,只希望快速将问题解决,待看到万全的脸色,人人都紧张起来。
“怎么?印章赎回来了吗?”
“老爷,只怕印章赎不回来了,”万全哭丧着一张脸,“小的刚赶去,就看到博乐坊已经被军队给包围了,博乐坊大到坊主,小到洒扫的丫头,都被抓了,还有放银子钱的也都被一同抓了去。”
“怎么会这样……”二老爷被吓得眼神呆滞,失神地退后了两步。
徐长定也从藏身之处探出半个身子来:“怎么都给包围了?军队怎么好端端去赌场了?”
万全苦着脸:“小的打探过了,包围赌场的人是五军营专门稽查赤阳会的,据说博乐坊从上到下都与赤阳会有解不开的关系,小的一得知消息就赶紧赶了回来。”
徐长宁在一旁听得皱紧眉头。
她知道,顾九征刚刚接管了五军营专门清缴赤阳会的差事不久,就连上一次见面,他都忙于公事,话都没有精力多说。
只是她如何也想不到,她刚刚利用印章设计,顾九征的人就将赌场围了。
这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思及此处,徐长宁莫名想起当初在赌场看到了真正的聂御史夫人被赌场的人带了去,而她身边还有个故意接近的假御史夫人,甚至假冒的聂夫人,还在她面前竭力的给赤阳会的人留下表现的空间……
徐长宁不相信这些事会没有关联,但她什么都没做过,一时也不明所以。只是心里略感不安。
印章找不回来了,她回头只怕难与顾九征交代。
但转念一想,印章是徐长定拿出去卖了的,若是真追究下来,二房可比她还要着急。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徐长宁很乐观的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顾九征所率的五军营军兵,请教了赤阳会在京城的据点,消息很快就长着翅膀一般飞遍了京城。
此时,京城一处偏僻的院落里,一阵碎瓷声骤然响起,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狠狠将茶碗摔在地上。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博乐坊开了这么多年,咱们用此处做据点从来没有露出踪迹,此番竟会被顾九征带着人忽然闯了进来,将咱们人给一锅端了!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满院子站了或搞或矮、或胖或瘦十数个人,人人都面如土色。
“顾九征这个祸害,必不能留了。咱们先前安排人去接近徐家老四,也该启用了。”
人群中站出来个妇人,正是假冒的聂御史夫人:“的确是接近了,那小丫头不知在北冀国是不是吃糠长大的,脑子居然愚钝的很,几句话就让她彻底软下来了,要让她为咱们效力,不过是几次照面的问题。”
“哦?”为首之人沉声道,“你说的可当真?”
假御史妇人点点头,笃定地道:“那种心活面软的千金小姐最是好对付,眼下不如就利用姓徐的丫头,先去将顾九征那厮杀了。只要顾九征一死,他们群龙无首,咱们要做什么也方便,被抓去的兄弟能救出一个是一个,否则哪里能与上头交代?”
为首之人有些迟疑,但眼下事出突然,他们这人都被抓了去,往后是真的无法交差
思及此,那人道:“罢了,若是你有法子,那你便去施展,咱们随时等着消息。”
“是。”假聂夫人立即便行礼退了下去,脚步上还看得出她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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