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穆年找来莫寻，给君穆岚从头到脚擦了防止腐烂的药粉。

这种药粉足以保持尸体不腐不坏半年之久，足够支撑到他们回京了。

办完了这件事之后，君穆年和莫寻相继离去。

而他们刚刚转身离开，君穆崇就掏出了随身的匕首。

侍卫魑离见状微微一愣，开口问道：“王爷，您这是……二殿下已经死了啊。”

君穆崇蹙眉道：“你怕什么，你以为本王要做什么？鞭尸吗？”

魑离抿了抿嘴，没有接这话，可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君穆崇有几分烦躁的说道：“本王只是要兑现承诺罢了。”

噗呲！

是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

魑离毛骨悚然的看着君穆崇，挖出了君穆岚的心。

一颗不再跳动，却仍旧鲜红的心脏。

君穆崇找来一个食盒，将心脏放在食盒里，随后提着食盒，悄悄离开了庄家。

——

柳眠阁。

君穆崇带着君穆岚的心脏，来到柳眠阁，找柳如言。

柳如言没有打开食盒，而是轻轻敲打着食盒，开口笑道：“很好，我喜欢言而有信的人。”

原来当初柳如言向君穆崇开出的条件，就是要君穆岚的心。

君穆崇放下东西之后，并没有打算继续跟柳如言交流，而是转身就走。

柳如言看着君穆崇的背影，忽然嗤笑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他的心脏，而不要你的么？”

君穆崇脚步一顿，他并不清楚。

柳如言轻笑道：“因为他心底有爱，虽然他不是一个好人，可他真真切切的爱上了一个人。可你不一样。大周四王爷君穆崇，你真是自私的……神憎鬼厌！”

君穆崇攥了攥拳，咬牙道：“就因为他有爱，所以才死的这么快！成大事者，自当断情绝爱！”

柳如言哈哈一笑道：“哈哈哈，说得好。本公子啊，就喜欢你这种心狠手辣，没有底线的人。既然你我如此投缘，我愿意再送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不要代价。但是这个问题，只能回答将来。”

换言之，君穆崇想问问芥子玉的下落，是问不出了。只能问尚未发生过的事。

君穆崇想了想，开口问道：“我这九方之主，将会是何人？”

柳如言故作苦恼道：“哎，这个好难啊。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笑一红尘，一载一春秋。想要千秋万载，便离不开春秋二季。”

君穆崇微微蹙眉，并不是很理解柳如言的话。

然而柳如言也没有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直接落下纱帐，关门送客了。

——

三日后。

本来打算三日后众人就启程回京，可没想到，昭文帝却病了。

莫寻坐在昭文帝床榻旁边，给他诊脉，片刻后开口道：“陛下，多思伤身，多忧伤心，您要保重身体啊。”

昭文帝叹口气，开口道：“朕，明白。”

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

老年丧子，让他如何能不难过呢。

莫寻开了个方子之后，便吩咐人去煎药了。

君穆年和苏子余跟随莫寻来到院中，询问昭文帝的病情。

莫寻开口道：“陛下毕竟年事已高，再加上去年中毒的事情，让他的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了。眼下他得知阮家旧事，对阮庭君心怀愧疚，又加上二王爷离世，对自己儿子，也心疼不已。多重负面情绪交加，陛下才会一病不起。”

君穆年担忧的问道：“很严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