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
林斐彦和安锦心同是震惊。
隔壁空置那么久,他们都快要忽略了有这样一位邻居存在的事实。
司徒啸白才不管这两人的反应,他抬起手腕看看表,脸上露出不耐。
安锦歌知道,这家伙又开始演技了。
她很识趣的说:“这么晚了,不耽误你们了。”转过身,她看一眼频频用眼神催促她的男人,无奈道:“走吧。”
两人要走,林斐彦骤然反应过来,快走两步,上前拦住他们,执着的视线死死盯住安锦歌。
“锦歌,既然都过来了,那就进去坐一会吧。”
说这话时,他咬着牙,锋利的眸光抵向司徒啸白。那是所有物被侵犯后的盛怒,也是向敌人即使大开炮火的宣示!
司徒啸白玩味似的笑了,揽住安锦歌,又将她往自己胸前带了带。不等她回答,就率先出声:“婚都离了,大半夜的再去你家里坐客,不太好吧?”
林斐彦想说话,他却懒洋洋的调开视线,凝向安锦歌,声音又放缓了,“林先生现在自然是不在乎了,可锦歌好歹是女人,要顾着点她的名声。毕竟……”他拉了个长音,又抬头看向林斐彦,笑容融入一丝淡淡的嘲讽,“没有谁会像林先生那样,不把名声这东西当回事。”
说完,他拉着安锦歌就走,对于身后会是怎样一副憎恨的画面,根本是理都懒得理。
林斐彦条件反射的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安锦心一下子就挽住了那只胳膊,急切道:“斐彦哥,不要!”
林斐彦竟没有动。
安锦心扑到他怀里,双手紧紧缠在他的腰间,恐惧使她忘了一切,只想这么把他留在身边!
林斐彦木然的站在那儿,再次眼睁睁的望着她离开。
他没有阻止,不是因为锦心,更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他早已没了立场。
立场——好可怕的认可。
原本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此殊荣的男人,却被他的一时欲念给葬送断了。
当他想要再回过头挽救时,却发现她的身旁已经渐渐没了他的位置。
安锦歌在司徒啸白身旁,微怔过后,轻轻的摇头,无奈失笑。
坦白说,她现在倒是有些同情斐彦了。
见她笑,司徒啸白边走边压着声音问:“笑什么?”
“都说了是邻居,和平相处是起码,你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司徒啸白唇边微勾,冷笑一声:“面子不是别人施舍的,我也没那个闲心。”
安锦歌不说话了,和司徒啸白争辩是不会有胜算的。而且,她极其不愿意承认的是,他说的确是有几分道理。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她居然比想象中要坚强多。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又那么得顺理成章,她没那么多的伤感,亦没那么多的痛楚。也许是身边的这个男人转移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让她根本就没那个时间去伤感,去痛楚。
侧过头,又看了看他,她轻声一笑。
“又笑什么?”他的目光有些鄙夷了。
她摇头说没有,并不打算告诉他。
他鼻音重重的哼了哼,无比骄傲的别开脸,“不说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安锦歌但笑不语,上了另一侧的台阶,站在陌生的大门外,都快要忘了之前住在这同一幢房子里的感觉了。好像,她是真的第一次来这里做客一样。
门开了,司徒啸白直接推门进去,朝旁边一呶嘴,“拖鞋在那儿,自己换。”
看到摆放在鞋架上的女士拖鞋,她的眉梢轻轻挑了起,犹豫着,要不要换上。
“那是双新鞋。”
她倏尔一惊,抬头,正对上司徒啸白别有深意的眼神。
安锦歌莫名其妙的红了红脸,像似在解释,“我是怕会给你添麻烦。”说话间,已经换上了那双水蓝色的布艺拖鞋。
很合脚。
一般情况下,女人的鞋码都比较接近,她也没多想,倒觉得司徒啸白的眼光不错,这双鞋她很喜欢。
走进去,发现司徒啸白正靠着沙发,手臂环胸,一脸莫测的瞅着她。
“怎么了?”她问。
他抿抿唇,缓缓出声,“安锦歌,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用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更用不着说什么添麻烦之类的话。”抬眸,眼眸如墨,“我不喜欢。”
兴许是那对眸子太过幽深,安锦歌莫名的就是一阵慌乱,心跳骤然加速,她立即避开他的视线,“不管你喜不喜欢,这是起码的礼貌啊。”
司徒啸白眯起眸子,突然朝她走过去。
一室静谧的气氛下,这样子的靠近,让她全身的汗毛都跟着竖起,呼吸也变得急促,“你……”
她刚要说话,司徒啸白伸手捏住了她削尖的下巴,强迫她将视线凝在自己身上,“呵呵,长能耐了啊!开始跟我讲文明懂礼貌了?”
他虽在笑,可是笑容阴恻恻的。
安锦歌知道那是他生气的表现,越是笑得灿烂,越代表生气指数直线攀升。可她真不觉得自己有说错话,惹到了这位大少爷!于是,她轻轻推开他的手,眉头皱着,“讲文明懂礼貌有什么不好?你是老板,我是员工,尊敬是应该。私人角度来说,你帮过我那么多,又那么无私,我更加应该敬重你啊!”
司徒啸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笑声变得阴沉了些,“呵呵……尊敬……敬重……”
怕他不信,安锦歌用着一种崇拜加敬仰的眼神望向他,还重重的点头,“对!”
司徒啸白是真的被她给气到了,他一把扯过她,将她毫不犹豫的扯进自己怀里,一手按住她的屁股,一手按住她的后脑,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的把她固定在胸前。
“呵呵,既然你这么尊敬……以及敬重我,那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反对吧。”
他笑得愈加魅惑,如邪恶撒旦。
“司徒啸白,你——你放开!”
安锦歌慌忙挣扎,双手推着他,不是没见识过他类似的玩笑,只是现在的她,开始越来越受不了这样子的……挑逗。
“不放。”他邪笑着,扬着眉,不但不放,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
紧到……她有些敏感了。
该死!
她不敢动,脸颊红得跟火烧似的,瞪着他,表情愤懑又委曲,“你到底想怎么样?有那么多女人可以供你玩笑,你为什么就揪着我不放?”
愤怒一旦宣泄,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眼圈红了,委曲更甚,“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没错,我是离过婚,而且个处境艰难,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可那不代表……不代表你能对我为所欲为!”
说到最后,她垂下双眸,再也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
她的愤怒,源自恐惧,源自对他日益加深的情感的恐惧。对他的每次心跳加速,一下又一下的跳动,有力到会让她害怕。如果说,这就是心动的滋味,那可是连对斐彦都没有过的。
她不相信,自己是那种才离婚没多久就轻易移情别恋的女人!
这样的自己,令她羞耻。
可事实容不得她抵赖,他就这么稍稍的一次挑逗行为,就使她丢盔卸甲,她实在是经受不住再一次了。
司徒啸白有点怔住了,意外的,他竟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只是望住她,眸眼里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很深刻,很心疼,是那种久违了的。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仿佛是前世的画面,早就在各自心里络下深影。
安锦歌适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懊恼的就要推开他,“对不起……我、我刚才只是……”
司徒啸白扯回她,重新扣住她的后脑,对着她微微张开的唇,猛地吻了下去——
安锦歌呆住了。
司徒啸白半阖着眸,眸底流露出来的眸光,情深浓郁。在这一分,这一秒,他望住的是他这一世的珍宝。
他吻得很用力,像在提醒她,正是因为他的竭力压抑,他才没有对她为所欲为!尽管,他早就想那么做了!
安锦歌突然反应过来,瞪大的眸闪现的全是慌乱,想要推开他,可是被他牢牢的控制住,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只能任他这么吻着!
司徒啸白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开她,他要嘛不做,做了就绝对是不留退路!
他想让她明白,他要的,不是随便哪个女人,只能是她!
同一时间,窗外僵立的身影,久久都无法移开愤怒而又痛苦的目光!
直到这时,林斐彦才惊觉,他就要彻底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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