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她用手撩了撩鬓角的几根乱发,眼中还是闪过一丝不自然,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位是石馨的继母,继母就继母吧,还非要说的这般绕口。
可能每个女性对于继母这个身份多少都会有些排斥,即便这位看上去十分干练的女强人也不例外,所以才会露出那种规避的眼神。
“说说吧,什么事?若是我能帮得上,看在石馨这丫头的面上我不会袖手旁观。”几句话过后粟经理就不那么见外了。
我简单的把事情介绍了一遍,听完之后这位粟经理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你想要怎样一个处理结果?”过了一会她才开口问道,听这口吻好像结果还能任由我选择似的。
粟经理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了笑解释道,“任何事的处理方式都不是唯一的,不同的结果需要付出不同的代价。”
这话说的就有点直接**了,或许这种谈话方式在她看来很平常,说完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便不再言语,应该是在等我的回复。
“太好的结果我不敢奢望,按照您的说法我肯定付不起那代价,我只想金碧辉煌的停业整顿不要拖太久,至于罚款还是补交税款只要是合理范围我都认了。”
我是实话实说,这事可不是表象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位粟经理话说的很满那是因为还不了解此事背后还牵扯着某人,还是一位在M市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人物,甚至他眼下都没全力施为。
与这种人掰手腕需要付出成本肯定不是我能承受的,目前对于我来说就算破财消灾都有点难,好在皇甫元那边弄到了八百万,也算是失之桑榆得之东隅了。
“你要是要求这么低的话那好办,回去后先把股权转让方面的书面材料准备一下,至于税务方面准备一笔罚款,具体金额完了我让石馨那丫头通知你,能做到这两点的话酒吧歇业整顿也就是走走过场的事了,少则一周,多则半月就能重新开张。”
对我来说束手无策的一件事在对方口中竟跟过家家一样,说实话我对这位粟经理的话还是有所怀疑的。
“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也处理的多了,没你想的那么难,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即便其中牵扯到某些大人物。”不知是为了让我安心还是仅仅陈述一件实事,粟经理神色悠然,就像在处理一件寻常的工作。
“我是不是该拿劳务费之类的……”对于报酬这块我是真的不太懂,只能当面傻乎乎的直接问。
“这次就算了,不过下回嘛肯定不会免费了,还有那不叫劳务费,行业内叫咨询费。”粟经理说着便站起身来,我也只好赶紧起身。
“行了,我该走了,你安心等消息就是了……”说着她又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年轻点也没什么,石馨那丫头也不过二十多岁,要是觉得处得来的话阿姨这里没意见……”
说罢她微微一笑,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依旧没敢动弹,因为我能清晰感觉到邻桌有道锐利的目光正盯着我,粟经理最后这句话多半是一字不落的被小桐听去了。
“哼!人早走了,是想给人当上门女婿了?”不知什么时候监军大人小桐来到了我身旁,直接伸手在我腰间嫩肉上就来了记狠的,疼的我险些叫出声来。
女人吃起醋来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的,尤其是这次和好之后,小桐比以前敏感多了,或许我和她之间的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因为周洁的事还横在中间,而我与她都下意识的没提及此事。
出了咖啡店后被小桐拽着去逛街,直到夕阳西下她才心满意足的准备打道回府,而我的双腿早已灌了铅,两只手更是提满了十多个纸袋,其中一多半是这丫头非要给我挑的。
钱花再多都无所谓,毕竟现在也算是日进斗金,只是这逛街太可怕了,我不明白女人为何会有这种爱好,如今各种购物App泛滥,足不出户就能进行各种购物的情况下依旧无法打消女人逛街的热情,我开始怀念起那个一到白天就犯困睡觉的小桐来。
先把小桐送回家,见时间还早,另外有点不放心金碧辉煌那边,所以从小桐住处出来后就直接打了辆车直奔金碧辉煌酒吧。
没想到与上次一样,远远的就看到门口又聚集了一群人,凑近了才发现又是上回那位刘科长,只是这回来的人要多些,而且此次他也不是主角,正与剧中而立的一位中年人耳语什么,仅从他那谦卑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脸生的这位应该是领导。
“赵处长,我上回已经来过了,这里的老板也见了,相关政策更是重复了好几遍,不过对方就是油盐不进,估摸着是要硬抗到底了。”
等我挤进人群离的足够近之后,便能勉强听到这位刘科长在说什么了。
“您看看,这些人多半又是那位徐老板挑拨来闹事的。”
一听这话我顿时来了气,这种小人嘴脸实在是欠抽,于是又往前挪了两步,“要说挑拨的本事,刘科长可是当仁不让啊。”
刘科长猛地一转身,等看到是我之后面色一变,倒是那位脸生的赵处长挺淡定,竟很快挤出一丝笑意来,“早前就有耳闻,听说咱市最出名的一家酒吧老板是个学生,我原本还以为是胡说八道呢,不过现在信了,你这年龄我称呼你句小陈也不算占便宜,没意见吧陈老板?”
不管赵处长为人如何,起码这开场白还算能接受,于是我点了点头。
“小陈,要不咱们借一步说话?你看这都围在这里堵塞交通不说,影响也不好。”
我朝四下看了看,没发现钱峯的身影,看来这还真是自发性聚集过来的。
“要不楼上办公室谈?”赵处长此行为何而来我心中基本有数,邀他上楼也不过是想把戏份做足,皇甫元那边一天没拿到钱我这里就一天不能放松下来。
赵处长微笑颔首,不过没让身后的人都跟着,只点了刘科长和身边另一个年轻人,三人与我一起来到了楼上办公室,落座之后赵处长又也并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小陈,我这次为何而来估计你多少也心中有数吧?”
虽说默认了这位赵处长对我的称呼方式,可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赵处长直说就是。”我继续装傻。
赵处长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经营者对政策有什么意见可以走正常渠道反应,可你让一群老头老太太整天堵在街道办门口,这哪是正确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
我强忍着笑意开始大吐苦水,先是说了一堆经营不易的话,紧接着又提起酒吧搬迁会致使数十号人失业,最后又强调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脾性暴躁的保安,失业后很可能成为社会的不稳定因素,之所以硬撑着不搬也是为安定团结考虑……
虽说都是扯淡的话,可却说得赵处长哑口无言。
“你都说了,失业的是保安,那群老头老太太总不是你酒吧员工吧?为什么天天跑来闹事?”刘科长终于忍不住了,估计这群老人家快把他逼疯了。
“他们不是酒吧员工,可他们的子女是啊,子女失业便没了经济来源,也就无法赡养父母,老人家一着急这才自发的去请愿,跟我可没啥关系……”我赶紧摊了摊手,摆出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你……”刘科长眼角跳了跳,气的半晌没说出话来。
“小陈,要不还是先让老人家们回去吧,这样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至于搬迁这是关乎民生的大项目,利国利民不说,等以后建好了你这酒吧搬回来生意肯定更上一层楼,也不全都是坏处。”
反过来调过去还是这几句话,我心中暗笑表面不动,假装思索了一会才重新抬起头来,“我希望政府方面也能切实考虑到我们的困难。”
“这个当然,回去之后我会把相关问题向上汇报,别的我不敢保证,起码在政策这方面此次对于顾全大局的企业个人都会有倾斜性的。”
谈到这个份上,我觉得该适当的松点口了,毕竟钓鱼也要有技巧性,不能一味地用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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