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认错?
听到这四个字, 季攸攸真想一脚踹到他脸上,再狠狠踩他几脚。
她有什么错?她求什么饶?
她才不会向恶势力低头!
狠狠剜他一眼,她从齿缝挤出两字:“绝、不!”
被黑心莲之火折磨得通红的脸蛋艳极,她铁了心的宁愿被烧死、痛死也不求他。
她浑身的衣衫湿透, 疼得快要昏死过去。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时候, 她被人拉了起来,撞上了一个坚硬的、冰冷的胸膛。
蔺修游抿唇, 死死看着怀中的少女, 内心如狂潮汹涌。
她柔软得像一汪水, 像一朵云,像一片羽, 浑身香汗淋漓, 虚弱而憔悴, 站也站不住。
他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抬起触及她的眉心,灵力涌入她体内, 缓解她的不适。
季攸攸稍稍恢复意识, 想推开他,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的声音冷悠悠传到她耳畔:“再给你一次机会, 求饶, 认错,我便帮你。”
她给了他一个白眼,小嘴一张,像只凶悍的小猫:“宁死不屈!你就是大坏蛋,祝你没人喜欢、绿云罩顶,干啥啥不行!”
“呵!”蔺修游气笑了,怒到极致竟意外的平静下来, 盯着她潮红的面颊,手指划过她娇嫩的唇。
他的动作又轻又柔,季攸攸不由浑身抖了下。
“放开我!动手动脚是小狗!”
“不对……”他慢条斯理地说,“小狗,是咬人的。”他移开手指,低头,在那香甜诱人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蜻蜓点水的一碰,似是浅尝、试探。
突如其来的侵.犯让季攸攸惊呆。
他居然亲她!他怎么可以这样无耻?她都有夫君了,他怎么还可以亲她!
他不是她叔叔吗?他真的不是她叔叔!
她的脑子乱成一团,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不料被他抱得更紧。
她眼圈一红,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声音又娇又恨:“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
上官云遨那个废物吗?蔺修游阴鸷冷笑:“小侄女,你是叔叔的人,就算你真的嫁了人,我也会把你抢过来,绑在身边,一辈子,好好疼。”
“你胡说,我才不是你的人,我讨厌……呜!”她话没说完,红唇再次被他霸占。
这次不似方才那般轻柔快速,他一手将她紧拥怀中,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退开分毫。
冰凉的唇肆意侵占她的柔软,掠夺她唇齿间的芬芳,粗鲁,放纵,不带一丝怜惜,突破她的牙关,强势攻占每一个角落,让她的唇舌间彻底沾染上他的气息。
“呜……”季攸攸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又麻又痒又疼,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交织在一起,她的脑袋一片混沌,眼前黑了又黑,只能浑浑噩噩地任由他欺负她,欺负到哭。
他绝对绝对是个坏人!
连蔺修游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失控。
不,不是失控,只是对她的惩罚,惩罚她的不听话,让她看清自己的身份。
她是他的玩物,只能属于他。
待她承受不住晕倒在他怀中,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床榻之中,拿下面具,眯眼看她。
她的唇色鲜艳诱人,带着不正常的红,柔嫩的唇瓣受了伤,是他的杰作。
他的手抚上她的面颊,感受着原本灼热的温度一点点消退,她的脸蛋恢复白皙,双颊透着一丝淡淡的粉,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出了太多汗,她的衣服湿漉漉地贴着娇美的身子,额前的发也湿了,小小一只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看着无助又可怜。
即便睡着,眉头也是紧锁的,美丽稚嫩的脸蛋写满了不开心。
不开心?蔺修游哼笑。
她若没有被施下魅术,定会得意,认为他为她动了情,着了魔。
他的手往下,手指触及她外衫,灵光闪现间,她的外衫化为飞烟,消失不见。纯净的水灵力笼罩她的身子,就像最轻柔的雾,一点点清洗她身上的汗渍。
美丽的身躯像最精致昂贵的画卷,需要加倍呵宠。
他眸色深沉如同暗夜,灵力触及她的身体,就像是他亲自抚摸、碰触一般。
他知她身段极好,百年前的少女还没长开,如今正是蓓蕾初开,恰到好处。
这小混账心思极坏,偏偏生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姿容,所以让骊青生了念,让上官云遨动了心,让聂之炤追逐了百年。
若不是在她身上吃了太多亏,或许,他也会沉溺其中,谁知道呢。
他沉声笑了,手指移向她眉心,按住,慢条斯理地尝试解她所中的魅术。
他还是宁愿要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师妹。
省心。
他闭目凝神,灵力探入她灵府,寻找那令她认知错乱的妖力,只要能找到,他就能将其诛灭、净化,让她摆脱魅术的控制。
出乎意料,她的灵府竟一片干净明媚,有着阳光的气息和花香的味道。
只有心灵纯净美好之人才能拥有这样的灵府,他原以为她的灵府会是一片晦暗,冰冷破败。
竟然不是?
他寻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团控制她的妖力,不过——有些麻烦。
狡猾的妖力盘在了她灵府中代表了她记忆的树上,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倘若强行净化,定会损伤她的记忆。
他思索片刻,察觉到她有醒来的迹象,终是放弃,灵力从她灵府撤出。
以后再说吧。
床榻间的小人儿脑袋晃了晃,长长的眼睫动了动,红唇也轻抿了下,似是感觉到了疼,轻轻地“嘶”了一声,又娇又软。
蔺修游静静地看着她,等她醒来。
很快,季攸攸睁开了眼睛,纯澈的眼瞳隐隐含着水光,惹人怜惜。
一眼看到蔺修游,想到他之前对她做的事,她神色一变,又羞又气,抬脚便踹向他胸膛。
被他一把抓住脚踝。
“大坏蛋,我讨厌死你了!”她气坏了,恶狠狠地骂他。
一开口更生气,嘴疼!
呵,骂人也只会反反复复那几句,书读少了。
蔺修游叹息着摇了摇头,放开她的脚,从随身空间拿出一件自己的衣服,丢到她身上。
季攸攸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外衫没了,大脑空白三秒,她一骨碌坐起来,抡起小拳头就往他胸口砸。
“坏蛋坏蛋坏蛋!下流无耻!”边打边骂。
“信不信我可以更无耻?”小傻子投怀送抱,他顺手就把她扣在怀里,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暗哑惑人。
光.裸的手臂上,那一点娇红醒目,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毒、赤.裸的诱惑,让人恨不得将她按在身下,狠狠蹂虐。
从前他厌弃她,视她如尘土,不喜她的靠近,但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若不是要修习济道天罗术,或许,他真的会与她试一试男女在床榻间的那件事。
她本来就该是他的,不是么。
听到他的话,意识到他的目的,季攸攸倒吸一口冷气:“不可以!”只有夫君能碰她,她才不要他!
“乖乖听话,我不动你。”他微笑着放开她,拿过掉在一旁的他的衣服,帮她穿上。
他的动作很轻柔,季攸攸一脸戒备地看着他,黑亮的眼眸充满了不信任。不过他确实没再对她动手动脚,为她穿衣服的时候也没有刻意触碰她的身子。
可她还是生气,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嫌弃得不得了:“这衣服又大又丑,哪里适合我?”
蔺修游为她扣好腰封,看着自己宽大的黑色衣袍穿在她身上,衬得她更显娇小白皙,浑身都仿佛沾了他的气息,心里突然涌现一种变.态的满足感。
之前不知是谁说他的衣服好闻,穿了心安。
“不然,脱了,再换一件。”他懒洋洋地眯起眼,悠然说着,伸手就去解她刚扣上的腰封。
季攸攸一手拍开他的手:“算啦,我勉为其难先穿着,晚点换。”才不要让他占便宜。
蔺修游没再为难她,站起身:“走,叔叔带你去一个地方。”
季攸攸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被他拖下床,随着他离开了房间。
屋外天色已黑,夜凉如水,她被他抱在怀中,只听得风声呼呼,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
她从他怀中探出头,四下看,很君在哪里。
夫君为什么不来找她呀?这里不是夫君的地盘吗?这个戴面具的男人讨厌坏啦,夫君不会真的以为他是她叔叔吧?
不行,她一定要找机会跟夫君说清楚真相。
她在脑子里叨叨,分分钟想把蔺修游踩脚底下。
两人落地时,面前是一座荒凉的宫殿,很大,很静,没有一点儿人气。
季攸攸从蔺修游怀里钻出,往前走了两步,宫殿冷飕飕的气息令她觉得毛骨悚然。
这人带她来这里干什么?是想杀人灭口吗?
“这里是东耀城的秘境,带你进去寻宝。”他对她说。
秘境?季攸攸一百个不信,有这么破落荒凉又无人看守的秘境吗?这种地方能有宝贝?
宫门紧闭,他宽袖一挥,宫门打开一道缝,正好可容一人通过。
他率先走了进去,似乎并不担心季攸攸不跟上来。
季攸攸一点也不想跟他进去,可她四下看了看,发现这地方不是没有人气那么简单,粗粗一眼,她看到宫殿周围满是白骨与法器,阴森恐怖!
权衡一下,她扁了扁嘴,跟着进去了。
里面别有洞天。
外观有多瘆人,内在便有多华美。
季攸攸看着富丽堂皇、堆满金银珠宝的大殿,深觉不可思议。
一张梨木案桌上满满一匣子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她惊叹不已,不由自主走过去,伸手想要碰一碰,试试手感。
笨蛋。蔺修游瞥眼看到,广袖一扬,一阵轻风卷住她,把她带到怀里。
“秘境的东西也敢乱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季攸攸眨眨眼:“为什么不能碰?”不是来寻宝吗?这些不是宝贝?
蔺修游轻笑一声,一抬手,一只灰鼠蹿出,落到案桌上。灰鼠的前爪碰到案桌上的珍宝,顷刻间七窍流血倒地身亡,化为白骨,消失不见。
季攸攸心肝儿都颤了,她刚刚要是碰到,这就是她的下场吧?她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小生怕怕。
“为什么会这样啊?”
蔺修游搂住她的手臂紧了紧:“看到宫门外的白骨了?那些都是来此寻宝的修士,失败了,就要把命留下。”
“……”季攸攸难以理解,“不就是一些金银珠宝吗,为了这些搭上自己的性命,不是很蠢吗?”
“修道之人会在乎这些俗物?”蔺修游取笑她的天真,“你所看到的这些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但凡来到这里的人他们想要的是藏在这座宫殿最深处的道法,那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每一处秘境的存在都是为了守护高深莫测的道法,以及在道法经年累月的普照下诞生的宝物。
“既然道法那么值钱,东耀城为什么不让人守着这里,反而让这么多人随意闯入呢?”
蔺修游搂着她飞往宫殿深处,神色淡然随意,为她解惑。
原来,这个秘境原本并不属于东耀城。这是一个存在数千年的古老秘境,东耀城首任城主发现这个秘境后,为了独占秘境中的宝物,建立了东耀城,并在秘境入口盖了宫殿。
东耀城一开始也派人严守秘境入口,防止外人进入秘境得到宝物。
只有东耀城的元老和高级弟子才有资格进入秘境探索未知领域,寻找宝物。
多年来,他们确实在秘境中寻得了不少法宝仙器,但也只是进了十之四五,便再无法前进。
那些年,死在秘境中的人不计其数,东耀城大伤元气。
后来,东耀城城主便公告天下,只要能够通过东耀城的测试,便能进入秘境寻宝,所得宝物皆可带走。
一时间,整个修真界沸腾,无数人前往东耀城寻宝,结果多数人死在了秘境,而有幸带走宝物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人们都说,秘境带有诅咒。
渐渐的,再没有人敢踏进秘境,秘境也便日渐荒废了。
季攸攸默默听着,心越来越凉,半晌才闷闷地说道:“那你还进来啊?”
还带着她一起进来,分明是带着她进来寻死。
人家千百年来做不成的事,你能做哦!你多厉害!
“信不过我?”蔺修游挑起眉。
季攸攸别开脸,两眼看天,态度鲜明。
蔺修游笑声低沉,在偌大的宫殿回声悠长,带着若有似无的冷意。
他抱着她落地。
季攸攸刚站稳,耳畔就传来女子清灵冰冷的嗓音:
“小仙奉遥河神女之命迎接贵客,但你二人只能有一人活着瞻仰神女天颜、共堪天机。一炷香的时间,杀了你身边的人,小仙为你引路。”
季攸攸:“……”不给她活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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