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共工连敲门都忘了,直接推门而入,对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掌,“别消沉了,不就是失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幽幽转头看着他,咬牙道,“姜共工,你找死吗?”
知道我失恋了,还敢来戳我伤口,还一巴掌下去,坏了我刚写好的一卷帛书。
我用袖子一把擦掉了脸上的墨,祭出我的疾风银谷扇,共工立马从身后拿出一坛百花酿,对着我举白旗投降,“我认输,别打了!”
我接过百花酿,打开盖子一闻,“藏了许多年了吧!”
“这可是我那儿最后一坛好酒了,送给你,当做是赔罪。”共工就跟个百宝箱似的,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本白珏柬来,“我今日来,不单是来赔罪的,还是来恭请司史您大驾的。”
我瞥了一眼,不感兴趣,“怎么,你又跟哪个漂亮的女司职有一腿了?又要来一次山盟海誓和生离死别的戏码了?”
我和共工一样,是天朝仅剩的三大神祇之一,和其他的司职不同,我们拥有的是无尽的生命。所以对于共工来说,最大的麻烦就在于,我和阿淼都不愿意将就他这个臭男人之后,他永远无法拥有和世人一样的,白头偕老的承诺和浪漫。
而阿淼,就是我失恋的对象。
在无尽的生命里,共工已经成亲了五次,但是每一次都不得不亲手送走他的爱人,这样的爱情,我看得心酸,却也羡慕。
“不是我成亲,你放心好了。”共工努了努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但打开之后,我就明白了共工想要干什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好心,“七夕宴?不去!”
七夕宴,顾名思义,就是七夕时候的宴会,也是天朝男女司职们互相表(勾)白(搭)的好机会。当然历经了万年历史之长的七夕会还是出不少的怨偶和佳偶,其中著名的有司牛和司织,还有共工和他的某位前任。
“为什么不去啊?”共工绕着我转了一圈,“不是我说你啊,这人,额不,神,她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反唇相讥,“难不成要跟你似的,到处留情?”
共工“诶”了一声,“瞧你说的,我的意思是,你去看看也好。这说不定就遇到真爱了呢!”
呵呵,我就静静地看着他,不想说话。
我转过身去,共工却追着我,索性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去吧,去吧。往年你不去也就罢了,今年可是司上亲自给你下了请柬的,据说今年是把有地位有身份的司职都请了,不说别的,你去看看热闹也好啊!”
听到这里,我倒是来了点兴趣,如今这位琅琊司上可不是个喜欢折腾的,忽然折腾了这么大动静,可不会是小事情,“怎么了?”
“我听说,大约是想要册立继承人了。”
我愣了愣,掐指一算,也对,琅琊在位已经三百余年了,从天朝司职们的角度来说,也该是退休的时候了。
共工继续追问道,“诶,你还没说,那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阿淼去吗?”
“他,还在闭关呢!”
我略想了想,“你把白珏柬放下吧,去不去,我再想想。”
“行!”共工立刻就把白珏柬给我放好,“到时候我来接你,咱们一并走。”
共工走了之后,我靠坐在紫云殿的飘窗上,从上往下望去,我还能看到隔壁醸馨宫里的情形。
那里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动静,和紫云宫里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要看什么,只是回过头来看到桌案上的白珏柬,忽然心里有了个决断,也许我也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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