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听的有些半知半解,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记住了,谢谢大哥哥,我要回家了。”
“嗯,走吧。”
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孟辞目送他离开,见周围人都瞧着她,自动忽略回头,接拾翠手里剩余的箭羽。
一根接一根不停顿地投过去,动作相当随意,结果二十九根箭羽投进了二十三四根,只掉了几根在地上。
还是因为太满挤下去的。
围观的人:“......”
孟娇娇:“......”
摊主:“.......”
隔壁凑热闹看过来的摊主:“......”
孟辞拍拍手,对着摊主说了句,“需要数一下吗?”
表情那叫一个淡定,眼神那叫一个从容,就像是在脸上明晃晃写着‘好吧我不装了,我就是在扮猪吃老虎。’这几个大字。
但其实孟辞玩投壶的准头真的一般,之所以能十次九中,还真就是运气。
系统给的气运大礼包是有区别的,一种是平常走路都能捡到钱的锦鲤体质,一种是遇到危险通通能躲过去。
相当于避死金手指的那种,当时孟辞选择的时候,讲了个价,就....一半一半。
还记得当时系统气的怒翻白眼。
[一半一半,你当切糕啊,白的给你一块,绿的再给你一块。]
[哎呀,要学会变通嘛。]
[不行。]
[那我不重生了,不做任务了,你让我死吧,死了挺好的。]
[你不要无理取闹!]
[哼。]
[孟辞!!!]
[哼!]
[行,一半一半可以,积分必须再涨三倍。]
[一倍!]
[两倍。]
[行,成交。]
系统:[......]啧,好像亏了。
记忆回笼,孟辞扯了扯旁边孟娇娇的袖子,“服不?”
孟娇娇表情有点像打翻的酱醋茶油,一番纠结后,咬了咬牙看着孟辞。
“这....你是不是瞒着我偷偷学了投壶?”
“不服?”
孟辞挑了挑眉,让拾翠再次摊主那买了十支箭羽。
“这样,我闭着眼睛投壶,如何?”
“闭,闭着眼睛?”
孟娇娇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孟辞已经闭上了双眼,唰唰唰几下,十支箭全中。
孟娇娇:“.....”迦无大师我的神!
“我嘞个亲娘欸,这也太虎了。”
人群中有人激动的地方口音都出来了。
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凑热闹和好奇心从来都是人性的劣根性。
意志不坚的人很难不去看一眼怎么回事。
而此时,那摊主老人家已经开始擦头上冒的冷汗。
他算好银两给了孟辞,因为规则缘故,还可以让孟辞拿一盏摊位旁边用彩绳挂起的花灯。
每一盏都很好看,孟辞看了眼孟娇娇和拾翠,让让孟娇娇去选。
“挑一盏二妹妹喜欢的,回去送给她。”
这样说便是孟娇娇挑的女孩子家,也不会有人怀疑些什么。
等孟娇娇挑完之后,孟辞并未走人,而是又将视线看向那摊主,见对方额头冷汗冒下来,却像是看不见般,对着身后的拾翠招了招手。
将手里满当当的银钱丢给她。
“再买四十根木箭,给三妹妹四妹妹也带盏花灯。”
拾翠自然明白哪里来的三妹妹四妹妹,小姐肯定是给她跟捡枝带的,心领神会也不会拆穿。
只是就在这时,人群里有人出了反对意见。
“什么嘛,这么会投壶,故意欺负人家老人家是不是。”
“老伯赚点糊口钱多不容易啊,这小公子也太过分了,还扮猪吃老虎,心机真重。”
“是啊,那老人家都多少岁数了,这小公子也真是没点良心,连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也坑。”
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孟辞勾了勾唇角,冷眼瞧着这些站在道德制高点评判指责别人的人,真的是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不过她懒得搭理他们的自以为是,只要我没有道德,道德就绑架不了我。
投箭,将想要的两盏花灯拿到手后,孟辞趁着那老伯伯正在卖惨和可怜的时候,快步走过去抱了一个壶。
“哼,还真是不出所料,老人家,这个世道不是你惨你可怜我就必须要同情你。”
“同样是做人,我堂堂正正大大方方所以问心无愧,至于某些逼逼歪歪没点脑子的人,先看看这个吧。”
“别!”
那摊主看到孟辞把壶倒斜过来,脸色瞬间苍白一片,表情也有瞬间的扭曲。
可他却被拾翠拦住了,而众人也清楚地看到了那壶内的玄机。
看似外面跟其它壶一样,里面内壁却很厚,只是角度原因所以不容易看见,但这样的壶哪里容易投得进箭去。
先前指责孟辞的人纷纷表情难堪尴尬起来,他们自然也懂孟辞说的某些人是在暗指。
“这,这....你这老人家,没想到长着张菩萨面孔,却是黑心肠,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孟娇娇看到那异常后,对那老人鄙夷极了。
不过同时心中也是惊愕,这壶都这样了,孟辞还能投中那么多,果然是真的好运气。
“小老儿也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啊,公子还请您不要抓小老儿去见官,小老儿家中还有一位卧病在床多年的妻子,她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银钱医治。”
“小老儿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走这弯路,各位,我错了,还请看在我一大把年纪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份上,不要让我去过那牢狱之灾。”
那摊主见形势不对,而拾翠站在他的身后堵着他,免得他逃跑,实在没办法,便直接对着孟辞跪了下来。
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地哭诉起来,还半点脸面尊严也不要地对着孟辞磕起头来,那声响,还有额头上的红印,实在叫人无法不动容。
“算了吧,也是个可怜人。”
人群中原先像是受到背叛囔囔着报官的人立马又变了口风。
还有人附和着。
“唉....老人家也不容易,家里还有个卧床的妻子要买药治病,这么大把年纪了,哪里还受得了牢狱之灾啊。”
“是啊是啊,他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这么做,人心都是肉长的,原谅人家吧。”
“让一个老人这么下跪磕头,这小公子也真是,就算老人家有错,他也太咄咄逼人了吧。”
就在孟辞放下手中投壶的工夫,人群里的议论声便跟被风吹了的墙头草一样,那边风大就往哪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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