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
医务室内。
一大群人在外面焦急地等候着。
时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嘴里不断在念叨‘菩萨保佑’。
时夫人脸色惨白,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整个人都陷入了死灰般的绝望之中。
不为别的,只因女儿时灵被送回时家时,已经没了呼吸。
是没了呼吸啊。
一个人如果断了呼吸,不就等同于死了么?
“如果灵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时父的状态也很不好,忧心之色全挂在脸上,掩都掩饰不住。
时家五代单传,全都是儿子,上百年来没有女儿降生。
到了他这一代,总算盼到了个闺女,大师说时家阳气过胜,阴阳逆冲,极有可能会威胁到女儿的成长。
没想到平平安安熬过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
看着妻子心如死灰,随时都有随着女儿去了可能,时父忍不住劝道:“初儿的医术精湛,应该能保住灵儿的命,即使他保不住,不还有他师父么?他可是师承鬼医……”
说到这儿,他猛地顿住了话锋。
鬼医这个名讳,一直都是个禁忌,不能提,也不可提。
‘咔嚓’
急诊室的门打开,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时初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神色很凝重,眉宇都挤在一块儿去了,明显是遇到了大麻烦。
时父见他这幅模样,脸色陡然一沉。
儿子的性情他了解,露出这种神色,通常是没救了或者很难救。
时母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儿子的胳膊,急声问:“初儿,你妹妹什么情况?她醒了没?”
时初摇了摇头,眼看着母亲就要瘫坐在地,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情况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但也不容乐观,她现在还有生命体征,但跟植物人差不多。”
这话一出口,时家几个长辈全都露出了绝望之色。
植物人?
那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时父抖着声音问:“什,什么原因导致的?她好好的一个人,既没有伤到头部,又没有伤到心脏,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成为植物人?”
时初摇了摇头,撕声道:“我见识有限,无法判断这种病理,这么说吧,我学医多年,还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只能保守治疗,然后慢慢摸索了。”
时母猛地扣住儿子的手腕,急声道:“初儿,你不是师承鬼医……么?能不能请你师父过来给你妹妹瞧瞧?如果你觉得为难,那就把她的抵制给我,我亲自去求她。”
时初伸手抚了扶额,叹道:“找不出病理,即使我师父来了也没用啊,不过你们放心吧,我会联系她问情况的。”
时母含泪看着他,哭道道:“初儿,你一定要救活你妹妹,一定要。”
“好。”
…
下午。
祁氏公关部发布一条声明,称此次祁氏内部的选拔赛通过公开的形式举行,地点设在祁氏总部的礼堂内,并邀请广大群众前去观赛,选出最佳的选手参加华夏赛区的竞赛。
这则声明一出,祁夫人被气笑了。
这就是她养的好儿子,给她来了招釜底抽薪。
他都公开比赛,邀请无数民众观赛了,她还怎么给谢岚走后门?
在主屋客厅里狠狠发泄一通,砸了十几件珍贵花瓶后,她总算是消了些气。
祁韵将时灵送回时家别墅后便回了祁家,刚走进门就见母亲动了大怒,连忙走上去帮她顺气。
“妈咪,其实您也不必担心,谢岚姐是谁?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是祁氏旗下最大一家分公司的总建筑师,
苏千辞一个只上了几个月大学就被开除学籍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跟谢岚姐抢参赛权?您看着吧,她一定会被谢岚姐虐得很惨很惨的。”
祁夫人狠狠磨了磨牙,一字一顿道:“我不是气这个,而是气你三哥一心维护她,我祁氏最拔尖的子孙,为了一个丧门星大动干戈,他的心思还猜不透么?摆明了就是要娶那女人进门。”
祁韵微微颔首,凝声道:“那就想办法将三哥引出帝都,然后再好好收拾那扫把星。”
祁夫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法子,似乎可行。
…
偏院凉亭内。
祁老爷子正在下棋,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左手被右手杀得片甲不留。
老管家在一旁试探性的问:“老爷子,您真同意三少爷将苏家大小姐娶回来啊?”
老爷子哼哼了两声,“我反对无效,所有人反对都无效,那小子翅膀硬了,谁还能管得住他?既然反对没用,还折腾做什么?
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么?改明儿你陪我去观看比赛,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丫头能让我最出色最优秀的孙子欢喜至此。”
“好嘞。”
…
苏千辞接到时初打来的电话,从她口中得知时灵的情况后,悠悠一叹。
“你难道还不明白么,这是傅家下的套,而你妹妹就是诱饵。”
片刻的沉默过后,话筒里传来时初略显疑惑的声音,“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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