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微微眯起了双眼,一时没明白过来。
“你什么意思?”
苏千辞没解释,又重复问了一遍,“当年威廉一族有没有人逃脱?”
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默了片刻后,试着道:“我听说你懂易容术,那你应该知道易容过后的人可以混淆视听,
虽然当年该死的都死了,但死的究竟是不是本人,我就无法确定了,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比如当年的三王子,也就是紫萱的亲三叔,他就认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说不定其中就有易容师。”
三王子?
威廉翼么?
她这两天在调查威廉氏曾经有影响力的族亲,这位三王子威廉翼确实是个人物。
“那他是怎么死的呢?”
王后轻叹了一声,面露哀伤之色,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之中。
良久过后,她才幽幽开口道:“当年余鸢夫人产下女儿,威廉翼去看望她们母女,结果困在了里面,
后来你父亲命人将孩子带走,而灵族的人放了一把火将他们给烧死了,
事后殓尸时,他们已经被烧成了木炭,尸体无法辨认,照你这么猜测,那余鸢跟威廉翼可能都没死。”
苏千辞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道:“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了,您跟爹地打算怎么处理?”
王后眼里划过一抹厉色,磨牙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要我说,就除干净了永绝后患。”
苏千辞明白她所谓的除干净是指什么。
可紫萱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除?直接杀了么?
灵折一定对她有了好感,杀了她,无疑是毁了灵折。
“妈咪,您知道的,这条路行不通。”
王后轻叹了一声,“是啊,这条路行不通,因为你哥已经陷进去了,她死,你哥毁,
实在不行,就将那丫头送去灵族祖地吧,只不会那儿一片荒芜,她去了,无疑成了看门人。”
苏千辞摇了摇头,“灵族也不安全的,如果让族中那些老东西知道紫萱的身份,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抹杀她的。”
“是啊,那丫头现在对我们来说就是个烫手山芋,我已经黔驴技穷了。”
苏千辞伸手圈住王后的胳膊,笑道:“妈咪还是别操那么多的心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再过几天就是您的生辰了,咱们好好过个生日,事后再想这些糟心的事儿,
至于紫萱那边,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她的,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确实不宜再挪动。”
“罢了罢了。”王后叹气道:“你哥跑都跑了,我还说那么多做什么?
路是他自己选的,以后流血流泪了,伤心伤肺了,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了任何人。”
“妈咪说得是,他会为自己的选择担责的……”
又安抚了王后几句,她这才命管家将人送回去了。
等王后离开后,苏千辞重新折返回了书房。
“三爷,帮我查一查威廉翼呗。”
傅北遇端着一杯红酒悠闲的品尝着。
“查什么?”
苏千辞面色一沉,一字一顿道:“查他懂不懂易容术,或者认不认识什么易容师。”
傅三爷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动,眯眼看着她,“你怀疑威廉翼还活着?”
“嗯,威廉家族当年有大才华的除了威廉氏,就剩威廉翼了,一场大火烧成了碳灰,就是不知是不是本人了。”
“行,我派人去查一查,对了,你的朋友在东南亚霍家好像有点麻烦,阿琛请她过来,她说要等几天。”
苏千辞皱起了眉头。
在东南亚霍家的朋友?
沈悠么?
“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
…
别院。
医务室内。
医生给紫萱注射了一针苏千辞配的西药后,她的烧又渐渐退下来了,心率什么的也恢复了正常。
灵折着手调查别院里的所有所有跟医生,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至于她的病情为什么会反反复复,主治医生倒是给出了说法。
紫萱所在的病房挨着花园,花园里中了一种能稀释她体内药物的草木。
可能是闻那草香闻多了,她身上的药慢慢减了药性,所以才反复的恶化。
灵折命人用铲车推了花园里所有的绿化,然后留在别院里观察情况。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早晨,紫萱从昏迷中醒过来,精神好了不少。
灵折大大松了口气。
“你还好吧?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紫萱摇了摇头,嘶声问:“少主不是回宫了么,怎么又来别院了?”
灵折端了一杯温水走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给她翻了个身,然后扶她坐了起来。
“你的病情反反复复,你师父猜测是有人想要害你,不过我查了,别院里没什么异常,你不用担心。”
紫萱靠在他怀里,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
他的温柔,终将成为一把把的刃,以后回想起来,都是彻骨的痛。
她宁愿他冷漠以对,日后离开时心里才不会那么难受。
“我没事了,剩下的交给医生处理,少主还是赶紧回宫吧。”
灵折拧了拧眉,沉声道:“你们女孩子都这么别扭的么?明明心里有爱,偏偏要口是心非,不累么?”
紫萱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也不想这样啊,可她陷进他的温柔之中后,他能伴她一生么?
“少主就当我矫情吧,我不想跟你纠缠了。”
灵折眼里划过一抹暗沉之色,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眯眼道:“你真以为我不敢要你么?别用激将法,不然刺激到了我,有你好受的。”
紫萱瞪着他,一脸的倔强,“请少主回宫。”
灵折脸色一沉,垂头就堵住了她那张固执的嘴。
“……”
紫萱刚想挣扎,他又放开了她。
“赶紧养伤,身体恢复后立马离开埃及,你这个样子反反复复的,让我很难不往歪处想,比如……你故意让自己发烧,然后纠缠着我不放。”
紫萱愕然,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眸子里蕴满了水雾。
“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如果不想我冤枉你,就争点气,赶紧养好身上的伤,我这几天就待在别院,直到你伤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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