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的问:“出什么事情了?”
余老师疯了似的大喊:“还我妻子,你还我父亲,都是耳报神害的,都是你……你这个杀人犯,我要报警抓你!”
我哼了声:“如果真的有危险发生,耳报神不可能没有提醒,你为什么不听呢?”余老师坚持说耳报神哑巴了,大吵大闹我是杀人犯,我有些不耐烦,打算诈一诈他:“耳报神有没有提醒你比我更清楚,余老师,人都有脾气,更别提阴灵,他一直提醒你做某件事,你却又不去做,会让阴灵感觉你在玩弄他,虽然你现在还没啥事,但不找高人平息阴灵怨气,不出一星期,你就会倒大霉!”
余老师这才平静下来,我心想看来是猜对了,又对他讲:“当然,如果耳报神确实没有提醒,那就不必担心。”
余老师缄默片刻后,忽然哭了起来:“我也是在帮人,为什么这样对我!”
接下来,余老师讲述了事情经过,听完后,我愣了。
余老师最近在构思一本以‘相师’为题材的漫画,为了寻求灵感,写出那种真实,他托人买了道士衣服,在某条步行街的出口,找个空位置摆了个神算子摊位,虽然现在主流教育是封建迷信,但仍有不少人愿意花钱去算一卦,有的图个新鲜,有的则是好奇,还有些是确实相信。
余老师的第一位客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她付完钱后,坐在余老师对面,余老师假模假样看上一会儿,忽然听到个男人的声音:“她孙子会考上本市一中。”
余老师当即转述了这句话,老太太很惊讶:“我孙子的成绩很普通,二中还差不多,一中真不敢想。”
余老师微笑着讲:“要是考不上我把钱退给你,放心吧。”
就这样,老太太似信非信的离开了,三天后,余老师正在和一位年轻女孩子算姻缘,老太太兴高采烈的跑来了,还拿出五十块钱:“快,再给我算一卦先生,您啊,真是神算子!我孙子竟然考上一中了。”
余老师笑着接过钱:“等我给这个女孩子算完。”女孩子疑惑的看了下老太太和余老师,估计以为是拖,等她算完后,余老师开始专心给老太太算卦,耳报神再次提醒:“她今天会丢钱,但不要说,否则你就得丢。”
余老师只听进去前半句,后半句自动忽略掉了,和老太太讲完后,老太太连忙拿出钱包,两手紧紧抓着,余老师忍俊不禁,当天夜里,余先生回到家后发现自己钱包没了,奇怪的是口袋也没有窟窿。
他想到耳报神的后半句话,便给我打来电话抱怨,因为余老师算的很准,他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可每次给别人算命,耳报神都会告诉他不能这么干,否则自己会损失相同东西,余老师完全当没这回事,后来又是被广告牌砸,踩狗屎,各种倒霉。
我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不听耳报神的提醒,说:“照这么说,你妻子和父亲的死,耳报神也讲过了,只是你没听进去吧?”
余老师哭着说:“他当时只讲,让我付出相同代价,并没有说小雅和父亲会死啊,没,没有,是他害死小雅他们的,是耳报……”
余老师‘神算子’的名声打出来后,他父亲急不可耐的和老家人炫耀此事,这些年农村迷信虽然没那么严重,但比城市要厉害,老家大多数都表示,想让余老师去算一卦。
余老师为了灵感,答应下来,小雅也很想去乡下玩,余老师并没反对,三个人乘坐客车到县城,又转乘小巴来到老家,乡亲们见余老师来了,纷纷围上来,忽然有个声音在余老师耳旁喊道:“他儿子落水了!不要提醒,否则你也要付出相同代价。”
余老师很奇怪,在心里问谁儿子?那个男人的声音说左边第一个,穿褐色裤头,光着背那人。
余老师为了表现自己神机妙算,做出掐指动作后,猛然睁眼,盯着那个男人说:“不好!你儿子落水啦!”
男人很疑惑:“我儿子在家睡觉啊,怎么落水?”
乡亲们说余老师既然这么讲,肯定是出事了,赶紧去看看吧,男人摸着脑袋有些犹豫,这时候有个小孩子气喘吁吁跑来:“叔,阿伟,阿伟落水了!”
男人脸色大变,问清楚地址后连忙往河边跑,乡亲们急忙跟上,好在那条河距离不远,赶到时还看到一个小男孩在水里扑腾,应该就是阿伟,男人从几米高的岸上直接跳下,把阿伟救了上来,阿伟整张脸都变成了铁青,男人双手压着他的胸部,按压几次后阿伟吐出几口水,才缓过来些。
男人抱着阿伟,去找村子东头的赤脚医生,经过这件事后,全村人对余老师即尊敬又崇拜。
夜里余老师做了个梦,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指着他鼻子:“为什么救他,你会付出代价的。”
余老师问什么代价?男人指着他,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
第二天上午,村子里下了场大雨,晚上余老师的父亲带着小雅串门,竖日早上都没回来,余老师出门寻找,发现两个人爬在门口的泥巴地上一动不动,他很奇怪,跑过去推两个人,惊讶的发现他们已经断气!
而父亲和小雅脸下面,刚好有个巴掌大小的水洼,两个人是被这淹死的,发生了这事,村里人都很悲伤,余老师安排了父亲和小雅后事后,气急败坏的打来了这通电话。
我哼了声:“阴灵已经告诉你会付出代价,为什么不听?现在出事了,反而怪我,怎么好事都让你给占去了呢?”
余老师生气的说:“他一直说付出代价,但没说是要我父亲和妻子的命啊,你还他们命来。”
我告诉他,这个世界上,生死都有定数,比如那个阿伟,本来该他丧命,可你却从阎王爷手里把阿伟救过来,自然要付出惨痛代价,耳报神好心提醒,你却至若惘然,闹成这样,怪不得别人。
余老师可能感觉没理,骂了几次后便哭泣起来:“可我……可我只是想找下灵感,还差那么一丝灵感,我就可以开始那部相师作品了,你知道吗?以前有部xx漫画,讲的就是一个相师的故事,常年霸占xx漫画网站销量榜第一,每个月都有好几百万收入,年入几千万,而且他还改编了影视,很值钱的……”
我不由苦笑,他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余老师又从改编,讲到了这种题材漫画的爽点,如何安排剧情,人物构思,包括这些日子寻找到的灵感,这次听起来,我没有感觉不耐烦,而是感到怜悯。
我忍不住打断:“余老师,你已经钻进漫画里面了,其实你根本不需要邪术,在桃花上,你只要不向大家说那听不懂的漫画,就会有人愿意和你交谈,在选女朋友上,只要你一心一意,真诚待人,她也会被感动,根本不用耳报,至于灵感,你完全可以通过大量阅读,而不用亲身试验,现在闹成这样,你还不醒醒吗?”
余老师很生气:“你看,你现在和我那些亲戚一个样子,就是嫉妒我赚钱了,不过没关系,中国人大都嫌穷仇富……”
我叹了口气,看来他已经病入膏肓,直接挂断,然后选择拉黑,从那以后,余老师和我再也没了联系,有时候闲着没事,我会去他讲的那个网站,看有没有相师题材漫画,倒是出过几本,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作品。
余老师后来是否被耳报神反噬?我不知道,也无从了解,但从余老师身上,我看到了钻牛角尖人的可怕,现在社会节奏加快,大多数人在下班后还工作,甚至和朋友,女友出来吃饭,还提工作,他们已经把工作和现实混淆,余老师没有因为邪术走火入魔,而是在工作上入魔,这,同样可怕。
而写下这个故事,也是想警示大家,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千万要分开。
那天陈小莲和我打电话,说香港北部某某寺庙的高人,在生日时加持了一批邪术,价格优惠,问我要不要?
我说你这不屁话吗?便宜不占那是傻子,和陈小莲在邪术店回合,她说自己没带钱,让我去附近取几万块港币,我无奈摇摇头,取出来装进黑包里,又乘车来到北部某间木屋前,屋子外边站着很多人,穿着上看有大老板,也有游客,还有些像邪术代理人,我和陈小莲挤开人群,往屋子里走。
一个竖着鞭子的高人,盘腿坐在地板上,面前摆了很多种邪术,他闭着眼睛,不停念诵咒语,片刻后让助手过来,用铁盘子把面前那批邪术收起来,然后对大家讲:“师父新加持了批‘桃花蛊’,成本五千块,要的和我来。”
这么便宜!助手走到屋外,众人纷纷哄抢,我和陈小莲努力往里面挤,生怕东西卖完,还不容易买到几个,出来时忽然和一个男人撞在了一起。
那个男人体格不如我,倒退好几步,连声说对不起,我刚打算说没关系,抬头一看,吃了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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