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暖鱼手中的药品和保健品已经散落了一地,被车子碾过,已经有棕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呼,幸好及时躲开了。
姬暖鱼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抬头望向那个救了自己的人,想要像他表达谢意。
“枭哥哥……”
这个久违的亲切面庞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姬暖鱼甚至有些愣住了。
他的脸庞还是那么地清冷,甚至有些冷酷的感觉。
但是在姬暖语看来,那就是世界上最亲切、最温暖的样子啊。
她没有想到自己和他是以这种方式相见,但这个熟悉的怀抱还是让她忍不住窝在了他的身上。
她刚才真的很害怕。
投入了他的怀抱,她的一切防备就已经轻易地土崩瓦解了。
姬暖鱼紧紧抱着墨北枭,她想在他的怀里好好的哭一场。
他的气息,还是那么的冷,那么地凛冽。
但姬暖鱼却甘之如饴。
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给她这种感受了。
她轻轻仰起头来,看着墨北枭那熟悉的面孔。
他微微凹陷的欧式眼窝,他高挺的鼻梁,他紧紧抿着的冰冷嘴唇。
他还是那么地英俊挺拔,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仿佛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透露着温暖的淡黄色的光。
她最近经历的事情实在了太多了,她需要一个人,倾听她所有的不安和难过。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才能够让她毫无保留地倾诉自己的一切了。
墨北枭微微蹙起了眉头,他的眼中有一刹那的疑惑和温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探求和陌生。
她不认识这个女人,但为什么这具身体给他一种如此熟悉、甚至依赖的感觉。
甚至……让自己有了一种索求的**。
而一旁的柳轻言则咬牙切齿地看着二人。
哪怕是失去了记忆,他还是忘不掉她么?
自己在他身边也有月余,墨北枭对自己确实很好,但是从不跟自己多有亲密。
都是这个贱女人!
说了离开还要勾引他!
姬暖鱼微微抬起颤抖着的双手,想要将它们贴在墨北枭冷峻的脸庞上。
他皮肤的触感,总是有些冷,但对于姬暖鱼而言,这是世界上最温暖的避风港啊。
“北枭,我的头真的好痛啊……”
柳轻言看着姬暖鱼的动作,心下恨意陡然而生。
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就勾引墨北枭。
柳轻言想要冲过去,将姬暖鱼从墨北枭的怀中拉出来,直接扔到大马路上,让车压过去。
但她也心有余悸,毕竟她已经知晓姬暖鱼的特殊身份,怕会招到报复。
况且万一墨北枭恢复记忆,那在车轮下的厉鬼,就必定是她了。
自己刚才就该晚点再出门,不然怎么会遇到姬暖鱼这个蠢货。
柳轻言扶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弱不禁风的痛苦样子。
墨北枭仿佛刚回过神般,有些不情愿地松开了姬暖鱼。
为什么,自己竟这般不愿让这个女子离开自己。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能在轻言面前如此失态。
“轻言,你没事吧。”
墨北枭轻轻摸了下柳轻言的额头,而眼角的余光还在看着姬暖鱼。
姬暖鱼的眼眶红红地,怔怔地看着墨北枭。
她虽然知道墨北枭关于自己的记忆已经被清除,但亲眼看到,她的心竟然痛得难以呼吸。
他是忘了自己了。
他怎么能将自己忘得这么干净呢。
是啊,都是自己自作自受,是自己一定要他忘了自己的。
姬暖鱼贪恋地看着墨北枭,他的脸色红润,看起来过得很好。
自己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悄无声息地死去,只希望姬家能够在自己孩子30岁之前找到龙脉的位置,救他一命吧。
姬暖鱼的心中五味陈杂,她看着墨北枭,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他说,有很多的故事想要讲给他听。
但是姬暖鱼还是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开了。
今天的风,似乎有些冷。
吹得那些柳枝孤单地在街道两旁独自起舞。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若我的离开能换你一世安乐太平,那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墨北枭望着姬暖鱼的背影,心中有些莫名地失落。
她满含委屈和深情的眼神,让他的心感到有些痛。
今天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自己要犯病了吧。
得抓紧时间联系一下心理医生,别忘了吃药啊。
姬暖鱼慌乱地连地上散落的药都没有捡起来就离开了。
而柳轻言撇了那些药物一眼,眼神不禁一凝。
她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猪跑总是见过的。
难道姬暖鱼怀孕了?!
该不会是墨北枭的孩子吧!
柳轻言上前两步,捡起了被药压住的报告单,棕红色的铁剂已经将它彻底染红。
但她还是能够模糊地看出来,姬暖鱼真的怀孕了!
“轻言,今天风大,你不舒服的话,我们早点回去。”
暮光的车刚才已经驶了过来,他亲眼目睹了这全部的一切。
看到姬暖鱼和墨北枭相拥在一起的时候,暮光感到兴奋极了。
难道枭爷记起小太太来了?
暮光甚至都已经准备好走下车为他们鼓掌的时候,他看到枭爷松开了小太太,反而摸了摸柳轻言的额头。
枭爷这个大猪蹄子!
暮光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枭爷去吃了顿饭,就什么都变了。
不是说要给小太太一个惊喜吗?怎么直接换人了。
暮光不了解,他也不敢问。
看着枭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柳轻言上了车,一如过去对姬暖鱼的温柔体贴。
暮光用鼻子发出了一声冷哼。
他不喜欢这个柳轻言。
柳轻言明明穿着十分得体,但暮光却觉得她肯定什么妖艳贱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太太是个多好的女孩啊,枭爷怎么就眼瞎了呢。
“暮光,你鼻子不想要了么?”
墨北枭听到了暮光的冷哼,声音低沉地问了一句。
这一瞬间,车里的温度就降低了几分。
暮光觉得有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后颈,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枭爷,我这两天有点感冒。”
暮光缩了缩脖子,讪讪地赔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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